李叔華感受到陳江河散發出來的殺意,竟然讓他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有那麼一瞬間。
他似乎在陳江河身上,看見了李家老太爺的影子。
一樣的睥睨天下,一樣的自信!
不過想到把自己害成這副模樣的人,李叔華仍然不抱太大希望,繼續搖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事情距今已經有二十幾年,已經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
”
“外公,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我仍然在進步,遲早有一日能夠将他踩在腳底。
”陳江河語氣極其堅定,不給李叔華拒絕的機會。
“可是……”李叔華仍然有所顧慮。
“現如今的你,真的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我怕你太過沖動去找他的麻煩。
”
這會讓局面變得不可收拾。
甚至會害死陳江河。
陳江河卻始終沒有放棄,甚至還對李叔華說道:“外公可以不把那個人來曆告訴我,但是我可以自己去找人打聽。
你跟那個人的比武在當年應該不少人知曉,稍微打聽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
”
李叔華聞言不禁失笑。
人老了,腦子也會跟着變得糊塗,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竟然沒反應過來。
“看來我今天非得說出那個人的身份不可,否則你不會輕易讓我離開的了。
”李叔華的話語中多了幾分苦澀,而後他對陳江河透露了那個人的身份——
如今齊家的老爺子齊世玉。
陳江河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頭挑了挑,“外公說的齊家,可是京城的那個齊家?
”
“不錯,正是京城齊家。
”李叔華颔首。
陳江河臉上露出意味深長之色,“這麼說來,我與齊家竟然還有幾分淵源。
”
李叔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陳江河将自己與齊龍虎以及齊劍鋒的矛盾告訴李叔華,讓李叔華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不禁感慨道:“這麼說來,我們李家與齊家的恩怨持續了四代人?
從我父親那一代開始,兩家就已經有恩怨。
到了我這一代,雙方的恩怨進入白熱化。
”
“可惜我不中用,未能捍衛李家的尊嚴,導緻李家迅速沒落。
”
如今的李家甚至不及巅峰時期的十分之一。
“你最好别去找齊世玉的麻煩,聽說齊世玉現在是昆侖中部分區的掌舵者,同時還是半步先天級别的高手。
”李叔華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微微蒼白。
如果當年沒有被廢掉,現在的他應該差不多是這個層次的高手。
昔日取得的成就已經随風飄散。
而今空留懷念。
陳江河聞言冷哼道:“我還以為他已經踏入先天,沒想到隻是半步先天而已。
”
“我遲早把他廢了!
”
李叔華連忙勸陳江河冷靜,半步先天已經是很強大的高手,遇到宗師級别的武者呈現碾壓的優勢。
陳江河深吸了口氣。
總之這口氣他不可能咽下,遲早會讓齊世玉這個老東西付出代價。
還李家一個公道。
李叔華知道自己沒辦法勸阻陳江河,不知道是喜還是悲,“你跟你母親的脾氣真是一脈相承,眼裡都容不得一粒沙子。
也好,這就是我李家的脊梁!
”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世界,自己老了,已經沒有資格插手這些事情。
“先不說這些了,希望外公能夠為我保守秘密。
這隻是暫時的,待到我的實力更進一步就能公開。
”陳江河說道,李叔華沒有異議,并且表示不會告訴任何人。
二人收拾情緒,不讓李良言看出異樣。
李良言神經比較大條,果然沒有發現怪異之處,讓陳江河與李叔華都松了口氣。
當天夜裡。
李叔華返回京城,把李良言留在東海。
送走了老爺子,李良言情緒一直都很低沉,陳江河在送李良言回昆侖駐地的時候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該不會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戀家吧?
”
“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李良言為自己辯解。
“我隻是在想一個問題,要怎麼認輸才能顯得自己很有風度?
”
陳江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經過李良言的解釋,陳江河才明白李良言即将與齊家的齊秀傑比武。
齊秀傑是齊龍虎的小叔叔,也是齊世玉最小的一個兒子,年紀與李良言相仿。
“那家夥馬上升為A級武者了,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所以我在想如果能夠痛快認輸的話,沒必要給咱們李家丢人。
”李良言自認為不敵齊秀傑。
陳江河聽後皺了皺眉頭。
齊家與李家到底存在什麼恩怨,竟然牽扯到李良言身上?
這是不給李家絲毫活路啊!
“我聽說你們李家跟齊家有恩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江河提出疑問。
看見李良言支支吾吾的模樣,陳江河說道:“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選擇不說。
”
李良言苦笑道:“哪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
”
“關于我們和齊家的恩怨,你去京城稍微打聽就知道了,這不算什麼秘密。
當年我爺爺和齊家老太爺争奪一樁機緣,結果我爺爺成功拿下機緣成為先天,而齊家老太爺突破無望導緻郁郁而終。
再後來,我爺爺死後齊家現在的老爺子挑戰我父親,最終導緻我父親經脈盡毀,活着比死去還要難受。
”
陳江河大概明白了兩家人的恩怨。
不過在武道界内強者為尊,齊家那位老太爺沒能獲得機緣隻能說技不如人。
再加上陳江河算是半個李家人,自然不容許齊家欺壓李家。
“如果我不認輸的話,我想齊秀傑肯定會廢掉我,讓我走上我父親的老路。
”李良言近乎自語般喃喃,語氣甚至還變得悲怆,“我已經是我們李家最強的人了,若是連我這根獨苗都沒了,估計李家會徹底沒落。
”
李良言之所以想着認輸,并不是因為怕了齊秀傑。
而是怕李家在武道這條路上徹底沒有了希望,會讓老爺子心生絕望,從而發生悲劇。
對李良言來說,這就是忍辱負重。
陳江河明白了緣由之後更加堅定了要幫助李良言的想法,“你為什麼會這麼悲觀,從你的話語中我聽出來齊秀傑和你一樣隻是B級,你就這麼沒有信心?
”
李良言讪笑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齊秀傑為了跟我比武,特意沒有突破到A級。
而我能夠達到B級已經算是燒高香了,哪裡奢望能夠擊敗他?
”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你現在已經被調到東區,那就是我的人了。
我會教你一些方法,讓你在短時間内提升實力,把齊秀傑踩在腳底。
”
“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根本不是齊秀傑的對手。
你啊,還是别在我身上浪費精力了。
”李良言苦笑,不想讓陳江河做無用功。
陳江河笑而不語。
二人回到昆侖東區,陳江河并沒有急着離開。
他帶着李良言來到演武場,李良言這才意識到陳江河不是跟他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不是,你真的認為我能打得過齊秀傑?
”李良言目瞪口呆。
這話連他都不相信。
陳江河停下腳步,正視李良言的雙眼,“我知道你想赢,但又覺得沒有任何希望,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掩飾你内心的真實想法。
可是你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
“我……”
李良言發現陳江河來真的,倒是讓他沉默了下去。
陳江河知道李良言與齊秀傑的對決就在七日之後,不過他有信心讓李良言在這七日之内脫胎換骨,将齊秀傑踩在腳底!
“七天時間足夠了。
”
“到時候,我會讓所有人對你刮目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