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陳江河跟着王婧姗離開許政年的靈堂。
王婧姗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陳江河,陳江河停下腳步後差點撞上王婧姗,“王警官,你下次回頭之前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差點就撞上去了,我甚至懷疑你是故意的。
”
“少貧嘴!
”王婧姗顯然了解陳江河的品性。
江愁眠心底酸溜溜的。
她甚至還覺得,自己站在兩人身旁就像是一個大功率電燈泡。
王婧姗沒有理會江愁眠,把陳江河拉到馬路邊的一棵樹下,盯着他的眼睛問道:“許政年是不是你殺的?
”
她想從陳江河的眼睛裡讀出答案。
隻是陳江河心理素質過人,眼睛裡平靜如湖面,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不是我殺的。
”陳江河說道。
他不想被王婧姗纏上。
這不是好事。
王婧姗有些失望,沒有看出絲毫端倪。
但直覺告訴她,陳江河多半就是殺死許政年的人,而陳江河也可能有着軍方背景。
“你别緊張,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王婧姗笑道。
“接下來你要小心韓芊芊的報複,我了解她,她就是個心眼很小的女人。
再加上她背景優越,更是為所欲為。
”
“她如果找你,你就來找我。
”
陳江河盯着王婧姗的眼睛問道:“王警官,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有需要的話我再找你。
”
撂下這句話,陳江河轉身離開。
王婧姗心中升起異樣,臉頰也有絲絲滾燙,剛才在與陳江河對視的時候她心跳明顯加速,這是之前不曾有過的感覺。
陳江河走遠之後,王婧姗才收回目光,“我這是怎麼了?
”
“難不成我喜歡他?
”
王婧姗仔細回想,承認陳江河與其他男人有着明顯不同,身上散發出濃濃的荷爾蒙,在娘化男性大行其道的今天實屬難得,王婧姗想了想後搖頭說道:“或許我真的喜歡他吧,不過他跟江愁眠走這麼近,我還是别往上湊了。
”
陳江河不知道王婧姗的心中想法,回到江愁眠車上,二人回公司上班。
他主動打開話匣,跟江愁眠閑聊。
隻是江愁眠有一句沒一句搭話,讓陳江河覺得江愁眠有些怪異,遂側目打量着江愁眠,“江總,今天的你有些不對勁啊?
”
江愁眠嘴硬說道:“我哪兒不對勁了?
”
“江總,你生氣了?
”陳江河又問。
江愁眠沉着臉否認,“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會生氣,你别胡亂猜測。
”
陳江河一聽這語氣就知道江愁眠怎麼了,哈哈笑道:“江總,你有沒有發現車裡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
“沒有啊……”江愁眠吸了幾口氣。
“你再聞聞?
”
江愁眠又聞了幾下,依然沒有嗅到陳江河所說的酸味,正要開口的實話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咬唇扭頭看向陳江河,“陳江河,你調戲我!
”
她把車停在馬路邊,瞪着圓滾滾的眼睛望向陳江河。
陳江河依舊笑哈哈說道:“有人吃醋了,但我不說是誰。
”
“陳江河,你想死啊!
”江愁眠擡手,在陳江河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陳江河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捂着腰部龇牙咧嘴道:“江總,疼疼疼!
”
還在氣頭上的江愁眠瞬間沒了脾氣。
她連忙詢問陳江河如何了,還内疚地說道:“哎呀,對不起。
我剛才是不是下手太大力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江河面露痛苦之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江總,其實我知道一個方法,能夠安撫我的疼痛。
”
“什麼方法?
”江愁眠下意識問。
陳江河擡手指了指右臉頰,“那就是往我這兒親一口,一切病痛消除。
”
江愁眠馬上反應了過來,羞憤地用粉拳砸在陳江河身上,“陳江河,你不調戲我一分鐘就會死嗎,怎麼不見你去調戲王婧姗?
”
陳江河眼疾手快,抓住江愁眠的手腕,後者掙紮未果。
“嘿嘿……”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江總還挺可愛的。
”
江愁眠哪經得起陳江河的調戲,立馬别過頭去不讓陳江河看見她羞紅的臉,緊咬貝齒說道:“陳江河,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
陳江河笑了幾聲,沒有繼續調戲江愁眠。
之前鬧得不愉快,也在談笑間被輕輕翻過,進入新的篇章。
回到公司。
江愁眠立馬投身進入工作,化身工作狂魔。
陳江河的工作很簡單,那就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一天到晚基本上沒有别的事情。
在外界還在因為許政年追悼儀式鬧出的風波而喧喧嚷嚷之際,江愁眠第二天就拉上陳江河前往另一個工廠進行現場勘查,許家掌握的那塊工業用地基本上不用再考慮,所以江愁眠必須在短期内繼續物色新的工廠。
這幾日,正好有一家倒閉工廠進入她的視野。
工廠同樣位于三環路外,距離高速路入口也很近,附近的交通設施完善,将來若是在這兒投産的話貨運也會得到很大的便利。
整個過程很順利。
由于原來的工廠是資金鍊斷裂導緻破産,所以對方的要價也低于市場價,隻需要六千萬就能将這塊地拿下。
這天下午,雙方在工廠的辦公室内見面約談細節。
談判的過程陳江河也不感興趣,所以獨自來到辦公室外的廠房抽煙。
抽了幾根煙之後,陳江河逐漸意識到不對勁。
工廠的員工大部分都已經被遣散,剩下三三兩兩的員工在收拾破爛玩意。
陳江河之所以感覺到不對勁,是因為廠區内的員工時不時向他投來警惕與不善的目光,若是換成其他人的話未必會發現這些細微異常,這是陳江河在執行各種隐秘任務時培養出的能力。
他眼睛眯了眯,而後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
“這次談判,或許有詐!
”陳江河喃喃道。
他不再遲疑,立即回到辦公室門口,打算把江愁眠帶走,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咔嚓。
陳江河心中一沉,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裡面反鎖上了。
果然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