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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 不待見(二更)

催妝 西子情 5648 2024-09-21 15:49

  淩畫穿個衣裳又累了一身汗,坐在桌前,扯着宴輕的袖子撒嬌,“哥哥,我能不能吃了早飯再回去?

  宴輕伸手給她往裡拽了拽衣領,将她脖子露出的肌膚遮住,沒好氣,“我能說不行嗎?

  淩畫笑,“能啊。

  宴輕哼了一聲,扭頭對雲落說,“讓琉璃給她送衣裳來。

  他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走一步踩一腳,怎麼走回去?
也虧她能這樣費勁地穿着走出來。

  雲落轉身去了。

  淩畫指指水壺,“哥哥,我要喝水。

  睡了一晚上,渴死了。

  宴輕給她倒了一杯水,淩畫一口氣喝光了,放下杯子,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好累。

  宴輕不說話,從睜開眼睛吃完早飯,到夜半三更,一天待在書房裡,不累才怪。
以前他祖父和父親活着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比他更忙。
真是開了眼界了。

  淩畫伸出一雙手遞給宴輕,“哥哥,給我揉揉手,手指頭都是酸的。

  宴輕坐着不動,“一會兒回去你喊青嫂子給你揉。

  “好吧。
”淩畫将手收了回去。

  她轉頭看向窗外,“雨終于停了,下了這幾日,真是悶死個人。

  宴輕有不同看法,“你整日待在書房裡,下不下雨,有什麼關系?

  “下雨冷啊,秋雨更冷。
”淩畫搓着手,“感覺今年冬天會來的早,也許更會是個冷冬,若是冷冬,大約會早早就下雪,我有兩年沒見着下雪了。

  宴輕想起誰說她喜歡看正月十五的雪打燈,若是他沒記錯,似乎好多年正月十五都不下雪,所以,根本看不上雪打燈。
今年八月十五雲遮月,也許來年的正月十五,她便能看上雪打燈了。

  不過她若是動身去江南,還能看到京城的雪嗎?
江南可沒有雪。

  宴輕看着她問,“你什麼時候動身去江南漕運?

  淩畫頓了一下,“過幾日吧!

  “過幾日是幾日?

  淩畫想了想,“十日八日,總要風寒好了,才能動身。

  “去多久?

  淩畫搖頭,“不知道呢,最快一個月,最慢的話……”

  她肯定地說,“一定回來陪你一起過年。

  宴輕撇來臉,“趕緊走。

  她走了,他會狠狠地清淨些日子,最好去的久點兒,她才嫁進來幾日,他就麻煩死了。

  淩畫扁扁嘴角,“哥哥,你是不是盼着我趕緊走?

  “嗯。

  淩畫很傷心,“我隻是染了風寒後,才這麼麻煩的,尋常時候,我一點兒也不麻煩的。

  “沒看出來。

  淩畫歎了口氣,“可是我舍不得你呀。

  宴輕不想跟她說話,“你閉嘴吧!

  用不着你不舍得,他甯願她趕緊走,走了之後,想不起來他,他落個清淨。

  淩畫閉了嘴。

  廚房端來早飯,淩畫手是真的酸,大概是昨兒寫字寫多了,今兒有些綿軟無力,她每次累了,食欲反而都不怎麼好,吃了幾口後就想放下筷子,宴輕盯着她,雖然沒說什麼,但那神色滿臉寫着你敢放下不繼續吃試試,淩畫隻能又勉勉強強地吃了些,才慢慢地放下筷子。

  琉璃抱了衣服過來,大概是大清早起來熬藥,衣袂走動間,一身的藥味。

  宴輕皺着鼻子,“苦死了。

  琉璃覺得真該把小侯爺關進藥房裡關三天,再出來後,保準他不再嫌藥苦。

  淩畫換了自己的衣裳,一身輕松地對宴輕擺手,“哥哥,我走了。

  宴輕沒吭聲。

  淩畫轉身走了。

  淩畫離開後,因為下雨在家悶了幾日的程初便來了,他見了宴輕後,比見了親人還親,“宴兄,兄弟可想死你了。

  宴輕覺得他有病,“爺用你想?
别靠近,離遠點兒,一身的涼氣。

  程初:“……”

  他才幾日不來,發生了什麼?
宴兄似乎更嫌棄他了?

  他看着宴輕,“宴兄,你是大早上起床氣還沒好?
昨兒沒睡好?

  他這麼仔細一看,“哎呦”了一聲,“宴兄,你還真沒睡好啊?
眼窩子都是青影。
你晚上不睡覺,幹嘛了?

  宴輕想踹他一腳,他就從來沒見過一天到晚精神頭這麼足玩心這麼重的人,程初從小就做纨绔,都這麼大了,他就沒膩過,每天都活蹦亂跳的想着玩這個玩那個,明明武功都沒有,一年到頭,風吹日曬,似乎也不見他生個病。

  他沒什麼精神地說,“剛下過雨,你就待不住了?

  程初嘿嘿一笑,“昨兒就待不住了,忍了忍,才沒來找你,怕你淋了雨再染了風寒,我在家勉強忍了一天,今兒雨停了,才過來。

  他靠近宴輕,神秘地說,“宴兄,滿紅芳新來了一批新鮮人兒,據說唱曲子十分好聽,咱們去瞧瞧?
湊個熱鬧?

  宴輕拒絕,“滿紅芳是什麼烏七八糟的地方,要去你自己去。

  程初看着他,“宴兄,你都大婚了,還這麼不近女色做什麼?

  大婚了的人,不是該開竅了嗎?

  宴輕白了他一眼,“爺不喜歡烏七八糟的地方,跟大婚不大婚有什麼幹系?
你又不是今兒才認識我。

  程初被說服了,“好吧,那咱們去菊園賞菊?
今年最後一波菊花開了,再晚可就無菊可賞了。

  宴輕不說話。

  程初勸他,“走吧宴兄,你也悶了幾日了,總在府裡悶着,就不悶得慌?
出去散散心,賞完菊後,咱們去喝酒。

  宴輕可有可無地點點頭,“行吧!

  程初見他答應,高興地拉着宴輕出了端敬候府。

  街上的人都換了秋裝,程初幾日不見宴輕,一路上話十分之多,先是說了太子被陛下解了禁,已經上朝了,聽他妹妹說,打算對陛下請旨,讓陛下賜婚溫家二小姐,她妹妹如今盼着溫家二小姐進門,天天盼的眼睛都紅了。

  程初新鮮了,“你妹妹什麼毛病?

  她如今是東宮的程側妃,得蕭澤看重,幾乎把持了東宮內苑的大權,怎麼就盼着溫家二小姐過門跟她争寵呢。

  程初歎氣,“東宮內苑的女人,都不是吃幹飯的,一個個的頂厲害了,我妹妹你是知道的,她膽子小又怕事兒,最怕的就是争鬥,她恨不得關起門來守着自己的小院子過一輩子,哪知道命運作弄,她如今成了程側妃了,當了側妃,又受太子殿下看重,把內苑的内務都交給了她,她天天被那群女人圍着,疲于應付,心力交瘁。

  宴輕啧啧,想着若是換成淩畫,那些女人都不夠她一個人玩的。

  程初無奈,“她可不是盼着溫家二小姐過門嗎?
好接過她手裡的掌宮之權。

  程初說完了妹妹,又說起溫行之,“溫行之不知道怎麼突然受了陛下的器重,陛下幾日前,将他叫進了宮,封了他一個禦前聽奉,如今在陛下面前當差呢,聽說不幾日,已得了陛下幾次誇獎了,說溫家此子聰慧過人,才華出衆,可堪大用。

  宴輕想,溫行之突然受器重,這裡面怕是有淩畫的功勞,那日她冒雨進宮去找陛下,之後又去了溫宅,轉日她病倒了,溫行之便被陛下叫進了宮。

  程初又說,“溫家人一個個的就是厲害,幽州溫家有個溫啟良,如今陛下跟前有個溫行之,自溫行之來京後,多少人托了喜媒踏破了溫宅的門檻,想要把女兒嫁給溫行之。

  宴輕對這個話題似乎很感興趣,“那溫行之怎麼不娶?

  程初搖頭,“不知道,大約是溫行之不想早娶妻?

  宴輕嗤了一聲,“他可不是不想早娶妻,他是娶不到。

  程初:“……不能吧!
溫行之如今炙手可熱,多少人排着隊等着嫁他呢,才貌雙全,人人稱贊,恨不得拉他做乘龍快婿。

  宴輕哼了一聲,多少人也不是淩畫,他是看上淩畫了。

  程初偏頭看向宴輕,“宴兄,溫行之得罪你了嗎?

  宴輕踢着路邊的石子,不說得罪,也不說不得罪,“爺就是不待見姓溫的,溫這個姓,就沒好人。

  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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