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俊挺的眉頭微微輕蹙了起來,臉色喜怒不辨。
坐在正位上的蕭萬山倒是不忌憚站在他面前的外孫女婿,他看着慕修寒的眼神同樣清冷。
此人一看就是個沒事兒也要攪合出事兒的人,朝堂,天下,都是此人手中的棋局罷了。
珠兒雖然有些急智,可着實不是此人的對手。
他現在不清楚這個人到底對珠兒存着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他隻明白一點,再跟着這個小子走下去,珠兒的一條命怕是不夠用的。
慕修寒左右兩側站着的蕭家人,一看慕修寒走了進來,紛紛站了起來。
此人是大周朝的骠騎大将軍,他們這些商戶出身的,當真不敢端着架子,真的是要命得很。
慕修寒看了一眼沈钰珠,暗自歎了口氣。
蕭老爺子這個老頭看起來雖然比沈家那一大家子人順眼了許多,可讓他的珠兒跪着是幾個意思?
若是對他慕修寒不滿,大可提出來。
這麼冷的地面,跪着的是沈钰珠,心疼的是他。
慕修寒心頭微微一頓,随後掀起了袍角沖着蕭萬山跪了下來。
“寒兒見過外祖父!
!
”
嘩啦一聲!
蕭萬山手中端着的茶盞因為被慕修寒這一跪,着實吓得不輕,手中的茶盞都沒有端牢,瞬間摔落在地闆上。
慕修寒再怎麼樣也是皇權新貴,朝堂上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還是手握幾十萬兵權的大将軍。
莫說是他一個普普通通的行商老頭兒,即便是皇子們也不敢動不動就讓慕修寒跪着的。
七皇子和慕修寒議事,也得賞慕修寒一把椅子,一盞茶,何況是跪着磕頭這事兒。
“世子爺!
!
”沈钰珠忙一把抓住了慕修寒的胳膊。
心跳的像是擂鼓一樣,她跪自己的外祖父是因為她當真有愧。
可慕修寒跪下來,讓她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了。
姑且不說他們現在僅僅是假夫妻,即便是真夫妻,斷然也沒有這麼大的禮數。
蕭萬山臉色終于變了幾分,忙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慕修寒。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視線中一晃而過的深邃和複雜。
慕修寒卻是順勢抓着沈钰珠的手,将她冰冷的手扣進了自己溫厚的大手中,這樣親昵的舉動更是讓蕭家人手足無措。
慕修寒沖蕭老爺子擡眸笑道“外祖父,當初我和珠兒成親實在是倉促。
”
“後來來了京城後各種事務繁忙到了極點,也沒有接您來京城盡孝!
我代珠兒給您賠不是了!
”
慕修寒緩緩沖着蕭萬山拜了下去。
“世子爺不必多禮!
”蕭萬山還真的不敢讓這位大爺給他這把老骨頭磕頭,他怕陽壽折得更快。
蕭萬山起身将慕修寒連着沈钰珠一起扶了起來。
沈钰珠這才松了口氣,忙端着茶送到了外祖父的面前笑道“您今兒便住在珠兒這裡吧!
”
“珠兒好些日子沒有見着您,您喜歡聽什麼戲,就讓戲班子連着晚上也唱個堂會。
”
“你若是不喜歡聽戲,珠兒陪您在園子裡……”
“不必了,”蕭萬山看着面前沈钰珠憔悴的臉色,語氣随後軟了幾分。
“今天是你和世子爺喬遷新居的好日子,我也就是來瞧瞧你過的怎麼樣。
”
蕭萬山沖自己的長子擺了擺手,蕭正道忙将之前帶過來的盒子送到了老爺子的手中。
老爺子拿着盒子塞進了沈钰珠的手中,打開盒蓋道“這些東西贈與你和世子爺,算是蕭家的賀禮。
”
“外祖父?
”沈钰珠看着手中滿滿一盒子的金葉子,頓時哭笑不得。
祖父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