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腳下的步子微微踉跄着退後,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這些似乎從平地裡鑽出來的人。
暗衛?
一般隻有京城世家嫡子,或者是皇親國戚才有自己的暗衛,此人到底是誰啊?
慕修寒也是愣了一下,擡起手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俊美至極的臉。
好嘛!
已經是第三個耳光了!
他今兒算不算犯賤,救了人家,還被人家賞了一個耳光。
“滾!
”慕修寒聲音微沉。
四周的暗衛一愣,主子是不是有病?
被人當衆打耳光了哎!
就這……還不收拾?
“滾!
”慕修寒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四周那些暗衛忙瞬間閃身而走。
慕修寒捂着臉,點着沈钰珠的鼻尖,狠狠吸了一口氣冷冷道“好,真的很好!
第三個耳光了!
丫頭,你當真是找死!
”
他聲音很好聽,像山間清冷的泉水,清澈卻又滲透着絲絲的冷冽。
明明是恐吓,不過這個調調說出來,居然還有些許的委屈。
慕修寒狠狠吸了一口氣看着沈钰珠,伸出手。
他的手掌也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就這麼探了出去,顯得很理直氣壯。
“丫頭,今兒的事情,你看着辦!
”
沈钰珠一向的沉穩再也撐不住了,她是真的有些慌了。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眼前的男子都是她之前未曾見過的。
這種人,亦正亦邪,一個不小心就是引火燒身。
況且現在身處鬧市,他是京城來的,大不了鬧過後就離開雲州城了,她還是要在這裡生活下去的。
沈钰珠慌亂之中掏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啪的一聲,拍在了慕修寒的手掌心。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小酬謝不成敬意!
小女子告辭!
”
沈钰珠乘着慕修寒愣神的當兒,轉身便帶着雲香擠進了圍觀的人群中,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慕修寒是真的懵了,他看着那個嬌俏溜走的身影,又看向了手中躺着的那張銀票。
他萬金家産,千裡封地,京城半條街的鋪面幾乎都是他的,更别說江南道的漕運也是他掌控。
每天在他手中的流水銀子都有幾萬兩了,今兒居然還是第一次訛了人家姑娘一百兩銀子。
他剛才伸出手是想要她主動将玉佩,簪子,亦或是手帕,香囊之類的給他一件便是。
不想給了他一百兩銀子?
顯得他堂堂永甯侯的世子爺和一個小丫頭要銀子似的。
“呵呵,有趣,”慕修寒眸色明暗不定,轉身重新走進了酒樓的包廂裡。
他坐定在了椅子上,手中還小心翼翼捏着那張銀票,想了想輕輕折疊起來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又不放心,他擡起手在胸口處按了按。
“主子!
”一道黑色影子從樓頂掠下,輕功分外了得。
他半跪在慕修寒面前,壓低了聲音道“啟禀主子,陸明哲已經回到雲州府陸家。
”
慕修寒眸色一閃冷冷笑道“這厮倒是竄得快,不過雲州城是人家陸大爺的地盤兒,我等還是稍安勿躁。
”
“是!
”
“古若塵那個混賬東西抓到了沒有?
”慕修寒提起了古若塵恨得牙癢癢,這一遭差點兒栽在那小子手中。
“啟禀主子,還……還未曾抓到,不過這人行蹤古怪,也無門無派!
不好……不好抓!
”
慕修寒潋滟的鳳眸一點點的眯了起來。
“我要抓活的,”他一字一頓道。
“是,主子!
”那個護衛心頭微微一顫,古若塵那厮簡直就是一條滑魚,抓起來分外的困難,莫說是活捉了。
“殿下那邊有什麼消息?
”
“回主子,殿下請主子盡快回京,三皇子和四皇子如今鬥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逼着咱家七爺站隊,七爺請主子盡快回京商議。
”
“呵呵!
”慕修寒眸色一閃,“這一遭想要毒殺我怕也是三皇子的手腕,嫁禍于人,心狠手辣。
”
他淡淡道“陸明哲那邊繼續派人盯着!
那是三殿下養的一條好狗!
會咬死人的!
你退下吧!
”
“是!
主子!
”
勁裝男子緩緩退出了包廂。
“回來!
”已經退了出去的慕修寒的親信百川忙又疾步走了進來。
“主子?
”他不曉得主子喊他回來還有什麼吩咐?
慕修寒仰靠在雕花椅背上,緩緩揉着鬓角,腦海中那個女子的眼睛卻是狠狠刺進了他的腦海中。
他從未相信什麼一見傾心,他的生活充滿了陰謀血腥。
女子的美好與他不曾沾邊,那些花朵一樣的女子于他來說也僅僅是他手中殺人的工具。
唯獨剛才那丫頭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一雙眼睛感興趣?
那女孩子的眸子清亮,眸色像是古井裡的水,沉寂清冷。
那是一雙經曆過地獄之火淬煉後才會有的眼睛,冷冽,果決,狠辣,不擇手段。
啧!
慕修寒修長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