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一愣掀起了車簾,看到一個婆子追着她的馬車而來,穿着打扮居然是雲州第一世家陸家的家奴。
這可是怎麼說的?
又發生了什麼事?
沈钰珠看到是陸家的婆子追着她的馬車而來,忙命李泉在此等着。
随後那婆子疾步走到沈钰珠坐着的馬車邊,先是中規中矩行了一個萬福,這才擡起頭笑着說話兒。
“沈大小姐,老奴是陸家姑奶奶身邊的婆子,姓王,我家姑奶奶請沈大小姐過去叙話。
”
王媽看到沈钰珠一頭霧水忙又解釋道“我家姑奶奶翁城縣主剛才去胭脂鋪子裡買水粉胭脂,不想馬兒受了驚。
若不是姑娘出手止住了那瘋馬,我家主子怕是要被重傷了。
”
沈钰珠微微一怔,剛才出事兒的那輛馬車居然是陸家姑奶奶的馬車?
說起這位翁城縣主的經曆也算傳奇,陸家之所以能處于今天的位置,因為陸家出了很多厲害的女子。
先前是陸明哲的姑奶奶進宮做了妃子,隻生了一位公主便是雲昌公主,後來先皇死了這位陸家姑奶奶成了甯安太妃。
後來雲昌公主和親柔然,甯安太妃不放心女兒去那麼遠的地方,就從娘家陸家裡挑了自己最小的侄女兒陸嬰跟着女兒一起去。
結果路上出了點岔子,陸嬰為了保護雲昌公主被賊人誤害,灌下了斷生藥。
那藥其實是她替雲昌公主受累的,至此不能再生養。
雲昌公主嫁到柔然六年就郁郁而終,陸嬰也回到了大周。
陸嬰護主有功被賜封為翁城縣主,可此時的她地位身份卻異常的尴尬。
年歲已經大了,加上不能生養,沒有任何高門大戶的人家願意娶她。
那些小門小戶的人家娶不起她,她也看不上,耽擱到了現在還是一個人過。
加上她性子剛烈,得罪人的話兒和事兒也常做,故而連着娘家人也不喜歡她。
沈钰珠沒想到剛才救下來的人居然是這位厲害主子,她忙下了馬車跟着陸家的婆子朝前走去。
不多時便到了一家成衣店,成衣店門口站着幾個陸家的家奴。
之前陸嬰乘坐的馬車已經倒在了路邊,正在等新的馬車趕來,翁城縣主臨時在路邊成衣店前廳裡歇腳。
沈钰珠跟着王媽進了成衣店的門,剛邁步走進了前廳就看到櫃台前面端端正正放着一張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穿着一身天青色繡金紋牡丹的裙衫,容色很美,端莊大氣寵辱不驚,一看就是經曆過一些事情的人。
她的眉眼還和陸家長公子陸明哲稍稍有幾分相似,帶着陸家人特有的那一抹清冷之氣。
沈钰珠忙上前一步沖陸嬰躬身行禮道“民女給縣主請安!
縣主萬福!
”
陸嬰是有诰命在身的貴人,這個禮沈钰珠行的是小心翼翼得很。
陸嬰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盞看向了面前的小丫頭,清麗脫俗的眉眼,恭恭敬敬的姿态,氣質姿态拿捏的很穩當。
她不禁眼底掠過一抹贊賞,今兒這個小丫頭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剛才若不是她拿着匕首擋那一下,此番怕是那瘋馬帶着馬車指不定要撞到哪裡去。
即便是撞不死她,那個小娃娃怕是也不保了。
到時候翁城縣主駕着馬車當衆撞死人,這事兒傳出去那是極大的麻煩。
“沈大小姐不必多禮,今兒按理說我還是要好好謝謝你的,”陸嬰擡起手沖沈钰珠招了招手笑道“來,坐到這邊來。
”
沈钰珠心頭納罕,這個傳言中性格暴躁還有些古怪的翁城縣主倒也是和藹可親得很。
縱然她救了縣主一命,可是尊卑有别也不必對她這般的客氣示好。
“坐過來,這地方不算回事兒,一會兒馬車來了,随我去陸家坐坐,我還有些東西要送給你。
”
沈钰珠曉得這是翁城縣主要送她禮物作為酬謝,她倒是不能不應的,推脫便是矯情了。
她道了一聲謝,大大方方坐在了陸嬰身邊的空椅子上,随後和翁城縣主交談了起來。
也就是翁城縣主問話兒,她規規矩矩的回答。
隻不過她是重活一世的人,那些問題倒是能應付自如。
陸嬰越發對這個沉穩有度的小丫頭多了幾分好感。
這個丫頭到底是出身官宦人家,行事有度很合她的心意,兩個人的談話越來越投機。
不多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随後一道高大的身影走進了成衣店的門口。
一襲天青色繡梅紋的錦袍,墨色長發用白玉冠束着,端得一身貴氣逼人。
陸家大少爺出場的地方,總有衆星捧月的熱絡。
他站定在了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