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圖南與傀儡人打得正酣,多日來壓抑着的武力值再也沒必要束縛着,便是撒開了歡兒的揍,莫名還有些上瘾的感覺。
不想一邊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這個聲音這些日子一直伴随在他的耳邊。
本來心頭還維持着那一勾勾的傲嬌,你算個屁,孤為何要聽你的。
手中的劍卻是不受控制的随着慕長樂的指指點點,朝着那些傀儡人的耳朵刺了過去。
瞬間那些傀儡人便發出了很詭異的慘嚎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很快那些傀儡人就亂了陣腳,招數也有些跟不上,瞬間便被趙圖南打倒一片。
這一次倒下,那些傀儡就像是真的死了一般,變成了一根根毫無生氣的木頭樁子,癱倒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慕長樂乘機抓着流雲派年輕掌門的胳膊便朝着林間小道的方向逃去。
流雲派掌門已經完全被趙圖南詭異又高超的劍法吓懵了的,邊走邊哆嗦:“女俠,不等等那位……那位……”
慕長樂撇撇嘴:“他還沒殺過瘾,讓他再過過瘾,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撤。
”
趙圖南又殺倒了一片,此番完全占據了場上的優勢。
甚至短時間内還總結出一套殺人奪命的辦法,刺耳朵,砍倒,繼續刺耳朵,繼續砍倒。
短短時間内,四周到處都是怪叫的傀儡,一個個竟是倒在了地上,根本動不了。
他的身上,衣袍上,甚至光滑如緞子的銀色長發也隐隐染了一層奇怪的血色。
趙圖南冷冷看着倒在面前的傀儡,緩緩擡眸看向了林子深處,眸色森冷如霜。
此番林間的烈風将他身後的大氅吹開,宛若站在高嶺之上的嗜血狂妖,身上的氣勢幾乎要穿透密林将隐在密林深處的那個幕後魁首刺穿了。
“圖南哥哥!
快走!
”慕長樂甜脆脆的一聲喊,趙圖南心底的殺意瞬間消散,又恢複了之前的沉穩。
慕長樂現在雖然發現了那人操控傀儡的命門,可是能煉制出這麼多傀儡的黑袍怪,怕是不簡單得很。
此番先将流雲派的人救出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為要,不宜和對方硬剛。
況且對方便是打架也很是無恥的藏在了林子深處,都不露臉的,圖南哥哥貿然沖過去未必能抓得住對方,萬一對方再弄出來什麼難解的蠱毒,那就麻煩了。
她瞧着站在不遠處的那一抹高挺肅殺的背影,不禁心頭多了幾分擔心。
趙圖南好像被體内的毒折磨的有些時間長了,性子裡竟是有嗜殺的習慣。
身為未來大周的繼承者這個性子可不怎麼好,慕長樂眉頭蹙了起來,心頭竟是隐隐有些擔心這個人。
看來得盡快将他體内的毒素清除幹淨才行,這樣才能讓他好過一些吧?
趙圖南和慕長樂一路上也算是配合了很多次,此番一句話,一個眼神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曉得慕長樂的意思,對手藏在暗處而且詭異得很,這種情形下若是沖過去難免會着了道兒。
他忙轉身循着慕長樂這邊趕了過來,剛走過來沒多遠便瞧着慕長樂還扶着受了傷的流雲派掌門,他頓時臉色不好看了。
趙圖南咳嗽了一聲,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将慕長樂的手從流雲派掌門的胳膊上扯了下來,臉色森冷:“男女授受不親!
”
慕長樂整個人都懵了,這是第二次了,這個人怎麼突然抽風了似的。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一路上他們兩個同吃同住這麼久,早就不親了,難不成他大周太子不是個男的?
她忙看向了趙圖南解釋道:“他受了傷,我搭把手而已,咱們得盡快離開這裡去前面的茶霧鎮,萬一有什麼變故,後果不堪設想。
”
趙圖南眉眼間冷飕飕的,轉過身看着流雲派掌門:“叫什麼名字?
”
“多謝少俠搭救,在下……在下張恒!
”
流雲派掌門張恒一顆心狂跳了起來,感覺面前站着的家夥就是個羅刹,他說話都有些結巴。
他下山後也不是沒見過武功高強之人,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厲害的殺神,有些肝兒顫。
“孤……我扶你走!
”趙圖南沖張恒伸出了沾滿血迹的手。
“不不不……不必打擾少俠,在下自己能走!
”
張恒瘸着腿忙向前蹦跳了幾步,他之前和傀儡人的對峙中已經傷了腿,腰腹處也被拉開了血淋淋的口子,此番一蹦一跳的樣子倒也是狼狽。
得虧還有些流雲派活下來的人,也一并互相攙扶着,大家一起離開了這一片喋血之地。
簡單包紮了後,連夜趕到了茶霧鎮,等到了鎮上流雲派的山莊後,大家夥兒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此番流雲派清點了一下人數,竟是少了一多半兒人,人人臉上悲戚萬分。
張恒瘸着腿開始處理幫中事務,受傷的療傷,死了的将屍體厚葬,拿出來銀子發了撫恤錢。
山莊的守衛,巡查,站崗放哨,檢查山莊各處的機關,每一樣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張恒還對救他回來的趙圖南和慕長樂感激萬分,當下安排最好的院子給他們居住,還準備了餐飯,沐浴用的物件兒,一切都很齊備。
連夜趕路,到了位于半山腰的流雲山莊後,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雖然慕長樂急切想要打聽些什麼線索,可瞧着趙圖南衣服上到處沾染着的黑褐色血迹,也閉了嘴。
再說流雲派掌門張恒此番也顧不上看望他們,二人就先沐浴更衣,吃了點飯倒頭便睡。
慕長樂和趙圖南都是那種心大的人,便是天塌下來也是該吃吃,該睡睡。
一覺醒來已經過了正午時分,慕長樂忙爬了起來走出了暖閣,剛站在了暖閣門口處就愣在那裡。
這一處院子一共有三間客房,慕長樂住最東面一間,趙圖南住最西面。
此番趙圖南站在院子裡的花樹下,花瓣随着風落了下來,漫天的花雨與那個清冷孤傲的身影竟是配成了一幅絕美的畫作,那一瞬間慕長樂的一顆心狂跳了起來。
許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趙圖南轉過身看向了慕長樂,面容精緻眉眼如畫。
“醒了?
”趙圖南看着眼前的女子,發現她臉頰微微有些紅,心頭一沉擡起手撫上她的額頭,也不燙啊?
“生病了?
”趙圖南緊張問道。
“沒,沒有,”慕長樂忙讪讪笑着躲開他的手,“這天兒也太熱了,太陽也毒。
”
趙圖南擡眸看了看被烏雲遮擋的天際,好看的眉頭挑了起來。
“你剛才……偷看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