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你?
”慕長樂心虛的笑了出來,“殿下怕是想多了吧?
”
“我若是要看你,還需要偷偷摸摸的?
”
慕長樂說笑着便急匆匆朝着院子的門口走去,是時候和流雲派掌門張恒說正事兒了。
不想她剛走到了門口,差點兒撞上迎面急匆匆而來的張恒。
“兩位少俠!
”張恒忙抱拳行禮,他是流雲派掌門,門派裡遭遇了這麼大的變故他自然要負責的。
此時瞧過去,他臉色煞白,眼睛四周都暈了一圈青色,顯然是疲憊到了極點。
慕長樂湧到了喉嚨的話又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瞧着也應該讓人家先休息休息再說。
“二位住得還習慣嗎?
飯菜可口否?
有什麼不周不備的還請二位少俠多擔待!
”張恒此番客氣得很,畢竟這兩位半道出現救了他一命的少俠,猶如他的再生父母一樣。
他自然要好好照顧對方的飲食起居才行,慕長樂不禁心頭一暖,果然瞧着是個忠厚之人。
她忙笑道:“張掌門太客氣了,已經很周全了,門派裡的事情都穩妥了吧?
”
“瞧着張掌門估計是一晚上未眠,我們這邊不必挂念,你還是去歇着吧。
”
張恒忙笑道:“多謝姑娘,不過既然二位少俠牽扯了進來,想必有什麼事情要問我,你們是我的恩人,斷沒有讓二位恩人候着我的道理。
”
“我也不困,喝一壺濃茶便好了,二位請移步花廳!
”
慕長樂心頭更是滿意張恒這個人的做派,做事情委實周到且光明磊落,她忙笑着跟了上去,可走出去幾步遠後卻意識到了什麼,忙轉身看向了一邊臉色冰冷站在那裡的趙圖南。
慕長樂不曉得這厮最近怎麼這麼别扭,六年前,他小的時候也很别扭,可此番簡直就是變态級别的别扭。
這不知道又是怎麼了?
張恒也覺察出了什麼,忙轉身走到了趙圖南面前躬身行禮:“少俠請移步花廳一叙!
”
趙圖南耷拉着眼皮,不理會張恒說什麼,張恒登時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他曉得此人武功厲害,不過性子冷了一些。
這位可是一尊大神,他萬萬不可得罪,可人家不理會他,他也不得不躬身立在趙圖南的面前,陪着十二分的笑臉。
慕長樂暗自磨了磨後槽牙,這個節骨眼兒上擺什麼譜,她幾步上前一把抓住趙圖南的胳膊:“走!
去花廳!
”
趙圖南定了定神還是跟着慕長樂走了,張恒瞧着那兩個人的背影,眼底掠過一抹無奈的苦笑。
“你怎麼回事兒?
”慕長樂低聲道,“張掌門瞧着人不錯,何必為難他?
”
登時趙圖南腳下的步子頓在了那裡,冰冷的紫眸在陽光的映照下越發顯出了幾分流光溢彩,卻給人感覺很是危險。
他定定看着慕長樂,一句話也不說,慕長樂那一瞬都被盯得背後直發毛。
“怎麼?
我臉上有金子?
還是本姑娘的美貌折服了你?
”
趙圖南冷哼了一聲,不說話,徑直朝前走去。
慕長樂簡直是莫名其妙,最近還矯情得厲害,動不動就甩臉子,娘們兒兮兮的,成何體統?
趙圖南大步朝前走着,心頭卻翻滾着濃濃的憤怒。
方才瞧着慕長樂這個女人居然站在那裡和一個外男說話,神态那麼親密?
你就不能自持一點嗎?
退一萬步來講,你不顧及南诏長公主的尊貴身份,你也是個姑娘家,怎麼能随随便便和其他男子說話?
不知進退,成何體統?
慕長樂終于帶着别扭的趙圖南來到了花廳,趙圖南全程冷臉,張恒的一顆心像是放在了秋千上蕩一樣,起起伏伏,心驚肉跳。
慕長樂左右瞧了瞧看着張恒道:“張掌門,此地說話還方便嗎?
”
張恒頓時心領神會,便是自己的心腹子弟也攆出了花廳,将花廳的門死死關上,屋子裡隻剩下了他們三個。
慕長樂這才看着張恒道:“張掌門,問句多嘴的話,為何那些傀儡會在山坳中截殺你們流雲派,你們流雲派是不是有什麼傳家之寶,對那幕後之人很重要?
”
慕長樂沒敢将一開始在涿州郊外看到的情形說出來,便是旁敲側擊的問問。
張恒臉上掠過一抹憤怒:“不瞞少俠,我委實不知道流雲派為何會遭遇如此變故?
”
慕長樂一愣,瞧着他那張忠厚的臉,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内幕,感覺就是平白無故被人算計了。
“那你們流雲派距離涿州簡直就是天南地北,怎麼想起來不遠千裡去涿州參加武林大會,我曉得你們賴以生存的法寶就是深山挖玉石,也不會想要争奪武林盟主吧?
”
張恒歎了口氣,臉上掠過一抹愧疚:“都怪我這個掌門偏聽偏信,才釀成此大禍。
”
“還是在幾個月前,我們門派突然收到了岐山派掌門齊鶴鳴的帖子,帖子裡邀請我們去涿州參加武林盟會。
”
“我們與那岐山派根本不熟悉,隻是聽說過,似乎是江湖中很有名望的門派,我們派也不樂意那些虛名,偏生齊鶴鳴送來帖子的時候,竟是還送了一塊兒玉石,你瞧!
”
張恒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兒大拇指大小的玉石,送到了慕長樂的面前。
那玉石剛放在了慕長樂的手上,慕長樂便愣了一下:“這……這不就是冰玉嗎?
”
張恒眼底一亮:“姑娘也認識?
是啊,當初随着帖子而來的還有齊鶴鳴送過來的冰玉玉料,還說涿州他那邊準備了大量的冰玉玉石,可以順道談一筆買賣。
”
“我們流雲山莊之前有位大師叫張子岡,最拿手的便是冰玉雕刻,我也是為了傳承前輩的東西,就想弄到這個冰玉的玉料,這種玉石很罕見很難遇到,如今有了線索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
“于是我便帶着門下子弟去參加這一次的武林盛會,不想去了涿州别說和齊鶴鳴談生意提及玉石的事情,便是齊鶴鳴都不願意搭理我。
”
“後來便發生了連接的滅門案子,我覺察出不對勁兒來,便決定放棄什麼冰玉不冰玉的,緊着回家要緊!
”
“可其他的門派都還固執的留在涿州,也不知道為何?
明明已經死了那麼多人!
”
慕長樂臉上掠過一抹嘲諷:“那是因為他們的掌門沒有你這麼看得通透,對于你們流雲派便是冰玉,其他門派自然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齊鶴鳴倒也是針對性很強,用不同的東西引誘那些門派來涿州。
”
張恒大驚失色:“姑娘的意思是,這一次武林大會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