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樂點了點頭,瞧着張恒忠厚老實的樣子暗自歎了口氣,不騙你騙誰啊?
不過那個幕後之人放出的籌碼實在是太厲害了,能切中每個門派的要害。
人活在這個世上必然會有欲望,有的人愛錢,有的愛美人,有的愛玉石,也有的喜歡寶劍,也有喜歡權利的。
好家夥,這可不就是對症下藥,将所有門派全部弄到了涿州府,又買通了岐山派掌門,畢竟岐山派可是江湖中一頂一有實力有影響力的門派,這個門派說出來的話誰能不信?
她凝神看着張恒道:“實不相瞞,我們兩個便是之前在涿州府被江湖懸賞令通緝的那對兒祖孫兩。
”
慕長樂的話剛落音,張恒頓時臉色巨變,吓得一個哆嗦。
如今江湖中關于那祖孫兩個的傳言已經嚴重的魔化了,感覺就像是大魔頭此番直愣愣坐在他的面前。
張恒此番竟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慕長樂沖他安慰的笑了笑道:“你不要慌,不怕的,我們兩個是被冤枉的。
”
“當初為了行走江湖方便,我們二人改裝了一下,後來和漕幫的人發生了點兒沖突,這事兒就鬧大了。
”
“不想那個混賬東西明明滅了很多門派,竟是最後都栽贓到了我們頭上,這委實不能忍!
”
張恒吸了口氣,這才回過了神定定看着慕長樂道:“原來二位也是受害者,敢問二位真實名号,這一次你們救了我,我都沒有來得及問兩位少俠的名号,在哪門哪派?
到時候我定當親自登門拜訪道謝!
”
慕長樂看向了趙圖南,也真的是有意思,在這臨近南诏的地盤兒上,反而認出趙圖南的人越來越少。
他們這些人可能見過各種怪異的多了,竟是覺得趙圖南的一頭銀發也稀松平常。
畢竟南诏那邊那些煉制蠱毒的蠱師很多,銀色頭發的人估計也不少,張恒竟是沒瞧出來趙圖南的真實身份。
不過饒是誰也想不到男扮女裝,還裝扮的是老奶奶和胡姬這種款式的人,絕對和大周皇宮裡那位高冷的太子爺牽扯不到一起。
慕長樂咳嗽了一聲道:“我們二人是南诏的蠱師!
我姓屠,他姓南!
”
慕長樂随便編了個姓,尤其是屠這個姓聽着就霸氣。
張恒一愣忙起身作揖道:“屠姑娘,南公子,二位是我的再世恩公,以後有什麼差遣盡管說來便是。
”
慕長樂忙笑着擺了擺手道:“好說,好說!
”
張恒也不再細問這兩位神秘人物的門派,一聽是蠱師就曉得這些人一向不願意交待自己的老窩,畢竟煉蠱的事兒不是個能端上台面說的玩意兒。
可他還是心頭生出了幾分崇拜,年紀輕輕便是這般厲害,登時有了幾分想要抱大腿的感覺。
他忙抱拳笑道:“二位少俠既然與我有緣,咱們三人不放結拜為異姓兄妹,也算是一樁緣分。
”
“好!
沒問題!
”慕長樂自然願意,畢竟是張子岡大師的後人,人品和傳承絕對是杠杠的,這個沒必要質疑。
她忙站了起來,趙圖南一愣竟是要結拜,那如果一旦結拜了,豈不是這個姓張的就和慕長樂這個死胖子變成了義兄義妹,那樣的話不好再勾搭成奸了吧?
“好!
孤……我很願意結拜!
”趙圖南忙站了起來,當下便命四周服侍的門徒們取瓜果和豬頭,香燭之類的東西。
當下很積極的将花廳裡的桌子收拾了出來,擺了香案,率先掀起了袍角跪在了蒲團上,還一把将看呆了的慕長樂掐着胳膊拉坐在自己的身邊,随即冷冷看着張恒。
張恒簡直是受寵若驚,武功這般厲害的大神,居然這麼積極的要結拜,他一時間感動的紅了眼眶。
他忙跪了下來,三個人對着香案和天地磕了頭,張恒激動地臉色潮紅忙要說點兒什麼。
不想趙圖南當下便很迅疾的命人撤了香案,随即冷着臉坐在一邊,再不看張恒一眼。
張恒肚子裡那些熱情洋溢的結拜感言硬生生吞咽進了肚子裡,臉色略有尴尬,慕長樂也尴尬的夠嗆。
不過趙圖南的性子她明白,就是那種人,其實那厮人不壞,就是性子古怪罷了。
她沖張恒笑道:“張大哥,既然咱們三個都結義了,有些話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
“當初我和南大哥二人在涿州郊外的山林裡撞見了那個黑袍怪物操控傀儡殺人了,隻是當初我們勢單力薄搞不清楚形勢也沒敢幹預,後來卻被人栽贓陷害我們是滅了蒼穹派的人,這事兒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
”
張恒忙道:“你們二位俠義至極,哪裡能做得出來那種事,都是那些人偏聽偏信實在是可惡。
”
慕長樂心頭一暖,難得遇到一個信任他們的,她看着張恒道:“當時我撞見了那個黑衣人竟是從蒼穹派的掌門手中拿走了一個東西。
”
“這個東西嬰兒拳頭大小,看起來像是古怪的木頭雕刻的圓球,我大膽的猜測,那圓球必然是黑袍怪要拿到的東西。
”
“我們兩個人後來還綁了齊鶴鳴,揍了他一頓,他也招認了。
”
張恒一聽這兩個人竟是連武林盟主都綁了起來,心頭越發覺得剛才的結義做對了一件事情。
慕長樂繼續道:“齊鶴鳴說當時黑袍怪找到他,給了他一個名單,便是讓他将名單上的七個門派重點騙過去,其中就有你們流雲派。
”
張恒的臉色一點點的僵在了那裡。
慕長樂道:“既然那個黑袍老怪點名要你們七個門派去涿州,想必就是為了那個東西。
”
慕長樂邊說邊比劃了一下,看着張恒道:“你們流雲派有沒有我說的那個玩意兒,張大哥,這事兒很重要!
你們門派有還是沒有,我得知道,不然我救不了你們!
”
張恒臉上頓時掠過一抹難色,這玩意兒是門派裡祖傳的東西,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當初還是張子岡大師留下來的,後來輾轉到了他們手中傳承。
他雖然和這位屠姑娘和南公子結義,可這是長輩們的秘密。
趙圖南臉色沉了幾分,刷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張恒忙從懷中小心翼翼拿出來一個木頭盒子,送到了慕長樂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