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欽騎着馬在蒼涼的荒原上疾馳,整個人卻已經是完全傻了。
他處心積慮的謀劃竟是被兩個柔弱女子輕易破解,此番最好的選擇就是由着她去吧。
可他永遠也忘不了在大周宮城的那個夜晚,他跨坐在了宮牆上。
雲昌仰起頭,嬌俏的臉上挂着淚痕,聲音微顫像是一隻小貓兒。
“敢問公子是誰?
”
“在下是漠北俠客!
”
斛律欽猛地勒住了馬缰,汗血寶馬的前蹄高高揚了起來,馬兒長嘯了一聲。
震醒了斛律欽的思緒,随之而來的便是一股子從來沒有過的憤怒。
愛到了偏執便成了仇。
斛律欽調轉馬頭朝着王都行去,直奔自己父王住着的行宮。
一炷香後,他臉色鐵青,唇角滲出了血,跌跌撞撞離開了行宮,手中卻攥着父王的令牌。
從走出行宮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全完毀在了雲昌公主的手中。
他不禁苦笑了出來,不知道是他毀了雲昌,還是雲昌毀了他?
父王聽了他的請求後,直接抛給了他兩個選擇。
要麼徹底放棄雲昌公主,這件事情就當是從來沒有發生過,将雲昌公主的醜事告之于天下,讓大周給他們柔然一個說法。
到時候他還是父王最器重的王子,儲君之位也是他的。
如果他執迷不悟的話,儲君之位便讓給三王子,以後他就是個沒出息的閑散王爺。
柔然大王讓斛律欽選,可斛律欽想都沒有怎麼想,直接選擇了雲昌。
這下子将他的父王氣壞了,用鞭子狠狠抽了他一頓,随後将柔然王族影衛的召集令給了他。
調動整個柔然王族影衛的力量,一定能在最快的時間将逃走的雲昌截回來。
可這個搜尋的面積實在是太廣了,斛律欽也不能親力親為,隻能躲在王府裡等消息。
他将雲昌的畫像分發了下去,已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回到王府裡後徑直來到了雲昌曾經居住過的園子。
陸嬰被關在了雲昌公主曾經住過的暖閣裡,外面守着王府的護衛,暖閣的門死死關着。
她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之前亡命奔逃,竟是一刻也沒有停留,如今更是累到極緻,處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态。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陸嬰心頭狠狠一抽,忙掙紮着擡起頭看了過去。
門被從外面砰的一聲踹開,一身酒氣的斛律欽像個瘋子一樣闖了進來。
他死死盯着陸嬰,眼底已經是赤紅,還帶着幾分瘋癫。
陸嬰有些害怕地連連後退,她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是觸及了斛律欽的逆鱗了。
她放走了斛律欽心尖子上的人,和這位柔然的王爺結了仇。
斛律欽一步步朝着陸嬰逼迫而來,陸嬰已經退無可退,身後便是冰冷的牆壁。
“很好,當真是好!
”斛律欽咬着牙死死盯着陸嬰。
陸嬰心底一寒,在她幫着雲昌公主逃走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可能性。
當初雲昌公主擔心她逃不脫斛律欽的追蹤,陸嬰便信誓旦旦告訴她,她們陸家還是有些實力的。
隻要這個局設得巧妙一點,她們兩個機靈一點兒,還是能逃掉的。
到時候在大周邊境的車旗城會面,時間定在了三天後。
可陸嬰還是低估了斛律欽在柔然地盤上的能耐,她原本以為逃三天,不想一天就被斛律欽抓住了。
斛律欽緩緩彎腰看向了陸嬰,擡起手将她的脖子掐住。
陸嬰登時一口氣喘不上來,兩隻手拼命捶打着斛律欽結實的手臂。
斛律欽咬着牙道“當真是小瞧了你這個陸家小娘子了,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和能耐!
”
“說!
雲昌到底跑哪去了,你們在什麼地方見面?
”
陸嬰苦笑了出來,喘了口氣道“王爺何必明知故問,一天的時間了,殿下早就逃回到了大周。
”
“一入人海,兩茫茫,哪裡去尋?
”
“王爺,我曉得王爺愛慘了殿下,既如此何必如此執念,不如放手吧!
王爺!
”
斛律欽已經完全被憤怒和屈辱沖昏了頭,他死死咬着牙掐着陸嬰的脖子冷笑了出來“放手?
你讓本王如何放手?
”
“倒是你也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
陸嬰臉色微微一變,登時血色全無。
她從斛律欽的眼眸深處讀懂了綿綿的恨意。
斛律欽突然将陸嬰從地上拽了起來,卻是扯着她的胳膊将她丢到了床榻上。
“王爺!
”陸嬰原以為斛律欽懲罰她也就是一頓鞭子伺候,她能挨得住的,不想他竟是這般禽獸!
她徹底吓傻了,聲音微顫“王爺,我在大周的時候就聽聞王爺溫雅至極,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最是柔然的賢王。
”
“王爺斷然不會做出什麼下流之事,若是王爺氣不過就賜死了陸嬰吧!
”
斛律欽緩緩解開自己的腰帶,死死盯着陸嬰道“賜死你豈不是便宜了你?
”
“你是雲昌那個賤人的陪嫁丫頭,本該就伺候本王的,本王豈能讓你痛痛快快死,本王要你代替雲昌服侍本王,本王要慢慢折磨你才有趣!
”
“斛律欽!
”陸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