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可不知道霍慎之心中所想。
拔出針頭之後,按了按,就開始收東西。
陸鶴幫霍慎之整理好了衣服,這才拉開袖子,露出了大白胳膊,就看見了雲姒居然把醫療箱給關起來了!
“師父?
!
”他叫了一聲,提醒坐在對面的雲姒,自己還沒打呢!
“嗯?
”
雲姒轉過頭,就看見陸鶴拍了拍胳膊:
——啪啪啪!
“我還沒有打呢!
”
雲姒失笑:“染上天花,又能好的,是非常稀少的。
好了之後,就不用懼怕天花,也不會被傳染。
陸鶴,你很幸運,也不用再打疫苗。
”
“怪不得,後來我好了之後,就算是跟那些病人接觸,我都是好好的。
”陸鶴震驚地放下衣服,心中有一團火,燒得厲害。
雲姒這是什麼本事,居然什麼都知道!
他眼底的震驚,變成了崇拜。
雲姒移開眼,剛好就看見霍慎之眼中帶着探究地看着自己。
“是……是真的。
”雲姒不知為何,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霍慎之也不追究她剛才戳自己的時候有多用力,隻道:“你想要,若是要去難民營裡面給他們治病,治好了之後,沒有你的好處,治不好,可是你的罪過。
”
“我能治的,不想看着無辜的百姓喪命。
”
語畢,馬車上就再也沒有人說話了。
雲姒趁着這個時候,拿出了一個本本,快速地寫了不少的東西。
等到了皇城,雲姒将本子塞給了陸鶴:“你拿着去,按照我上面寫的做。
怎麼隔開士兵,每個士兵的身體情況怎麼記錄,我都寫好了。
”
陸鶴翻開看了看,那詳細的叙述,跟自己師父當初的交代一樣。
“我先替那些士兵們謝謝師父了。
”
雲姒擺擺手:“等我出來,我就給你拿藥。
”
皇宮裡面,因為難民營發病的事情,現如今陷入了一場死寂之中。
淑貴妃坐在皇帝的身邊,壓抑着哭聲,擡眼就看見了進來的雲姒。
淑貴妃哭聲一止,不管雲姒怎麼回來的,站起身來就指着雲姒道:“陛下,讓她去!
”
雲姒眉心一跳,還有些摸不清楚首尾,就站在了原地:“去幫難民醫治嗎?
”
淑貴妃臉上閃過厭惡,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正在吐信的毒蛇,緊緊地盯着雲姒:“治病?
你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那可是天花,知道天花是什麼嗎?
古往今來,從沒有人能治愈!
”
“陛下,不知是要遣她去做何事?
”霍慎之的聲音,打斷了淑貴妃的疾言厲色。
武宗帝赤紅陰鸷的雙眼,凝固在了雲姒的身上,沉聲道:“楚王去泸州的途中,染上了天花,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到城門口。
雲姒,你還是楚王妃,也是個大夫。
楚王,不能沒有人照顧。
”
雲姒詫異地擡頭:“陛下,今日,雲姒是想要跟陛下說,雲姒想要去照顧難民營裡面的那些人的。
”
“自己的夫君你不去照顧,照顧難民?
你還真的以為自己是活菩薩不成?
”淑貴妃現在焦心得很,聽見雲姒居然不關心楚王,而關心難民,頓時氣血上湧。
武宗帝道:“按照古今流傳下來的法子,那些難民,隻能盡快處置了,不用你去了。
”
“處置?
怎麼處置?
”雲姒心頭大驚。
淑貴妃道:“自然是全部拉在一起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