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姒愣住之際,陸鶴騎着快馬,飛馳而來。
他臉上都是焦急,到霍慎之跟前就快速沖下馬:“王爺,不好了。
難民營裡爆發了天花,陛下請王爺進宮。
”
天花?
霍慎之眉心一蹙,“軍營裡面的士兵跟難民接觸過?
”
陸鶴臉上劃過一抹悲痛,重重點頭:“軍營裡面那幾個發燒的士兵,就是跟難民接觸過,起初屬下以為是染上了風寒,誰曾想,被傳了天花。
”
雲姒在一旁聽見這種消息,快步走到了陸鶴跟前:“他們出發了嗎?
”
陸鶴沒注意到,雲姒居然也在。
此時此刻也顧不得緣由,隻道:“還沒有。
十幾年前我随着我師父學醫時,遇到了一次天花,我跟我師父都染上了,幸運的是,我挺了過來,但是師父去了。
若是他們也出花,我定然知道的。
”
“你染過天花?
”雲姒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染過天花,身體裡面就會有抗體,之後就不會再感染。
陸鶴點頭,看向了霍慎之:“現在陛下要九爺去軍營之前,先把軍營裡面跟難民接觸過的,全部送去難民營裡面聽候安排。
怕是甯可錯殺一百,不敢放過一個。
”
現如今天花還沒有治療的藥,而且醫術又那麼落後,所以才會這麼叫武宗帝警惕。
“九爺,天花我能治,我也想要一起跟着進宮去。
”
雲姒上去,拉住了馬。
霍慎之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逝,“你能治?
”
“能!
”雲姒堅定地回答。
就連陸鶴看向雲姒時,也多了幾分震驚:“師父,你說真的,天花這樣的病,你都能治?
”
“我連萬副将的殘肢都能接上,能治療天花你都不信嗎?
”她看向了霍慎之的雙腿:“等天花平息,我就全力給九爺治療雙腿。
”
霍慎之看着雲姒眼底的堅定,毫無疑惑地選擇信她,朝着她伸出手:“上馬,帶你進宮。
”
陸鶴剛想要說不妥,可是想到現在是非常時期,且這裡沒有别的馬匹,怕是九爺帶着雲姒早就同乘過。
他閉上嘴,跟着翻身上馬。
事态緊急,雲姒換了衣服之後,就跟九爺上了同一輛的馬車。
她從醫療箱裡面翻出疫苗,清了清嗓子:“九爺,我必須要給你打一針。
”
霍慎之睜開眼,看着她舉着針管,一臉嚴肅。
“什麼針?
”
雲姒當着霍慎之跟陸鶴的面,拉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一邊給自己注射,一邊道:“這是疫苗,打了之後,三兩天會開始出花,好了以後,就算是跟天花病人接觸,都不會被傳染。
”
她按了按針眼,拿起一支新的,看向了霍慎之:“學我剛才那樣,把衣服拉開。
”
霍慎之目光探尋地落在雲姒的臉上,倒也不是不信,畢竟雲姒的醫術已經神乎其神了。
可是看着她眼裡的那一抹狡黠,着實讓人倍感不妙。
陸鶴主動上來,幫霍慎之挽袖子,雲姒還道:“高一點高一點。
”
陸鶴:“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
雲姒看着霍慎之結實有力的臂膀,想起方才他禁锢自己時,她難以脫身,忍不住就有些臉紅。
刺痛傳來,霍慎之目光凜然地朝着雲姒看了去。
這小丫頭,是在報複自己剛才要撇下她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