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淩宵隻是想要找把刀。
誰想到找到了個蠢貨!
真是氣死人了!
“那我有了消息,再來找公主。
”
段淩宵迂回的開口。
李善慈并不能聽懂期間的意思,還存了翻身回家的希望:“好。
”
答應的,幹幹脆脆。
等着人一走,段淩宵便露出了本來面目:“蠢貨,一個個的都是沒用的蠢貨!
”
段淩宵捂着頭,無比的痛苦。
自從那日受到了重大的打擊,離開攝政王府時吐了口血。
她被救醒之後,腦袋裡面的瘀血散去,就恢複了記憶。
“這幾日,每天每夜,我都會想起我的女兒,一聲聲哭着喊着叫我救她……可是我根本拿不出半點辦法,隻能叫她死在我的面前。
”
那時候,段淩宵甚至沒有恢複記憶。
隻能感覺,心裡甚至隻有着急,沒有難過。
如今,層層疊疊的痛楚加劇,她恨不得把雲姒跟雲令政,碎屍萬段!
“大小姐,咱們先回去吧?
”婢女勸阻。
段淩宵死死抓着池塘邊緣,身子搖搖欲墜:“對,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雲姒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奪走了,我确實是應該回去……可是我不甘心!
”
“雲姒這個賤人,今天眼睜睜地看着九爺跟大魏公主議親,她活該!
九爺不可能隻會有她一個,等大魏公主嫁過去,她肯定難過得母子俱損!
可是……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
段淩宵的恨意,到達了頂峰。
今晚上她手裡,最後的權利,都被雲姒奪了。
這一身醫術,從前不給人看病,現在想給人看病,都沒有機會了。
雲姒不是好人,九爺更不是!
她一腔情愛錯付。
從今天開始,她要為了弄死雲姒,弄死霍慎之,而活!
段淩宵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狠狠地推開婢女,腳站在了禦池邊:“等會兒雲姒給我看診的時,你就當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撞到見紅!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懷了個野種!
到時候看看九爺,敢不敢認他的種!
”
-
與此同時,宮宴門口。
雲姒後來,就見到宮門口,大魏公主看見九爺,就迎了上去。
“九哥哥,上哪去了,我找了你許久。
”
公主的眼睛,直直的停在了霍慎之側頸之上。
那痕迹……
“九哥哥背着我偷吃什麼了呢?
”
大魏公主眯起眼眸,佯怒地看着他。
霍慎之平靜地擡手,碰了碰側頸,未曾看大魏公主一眼。
雲姒的聲音,這時候剛好就在他身後響起:“咦?
九爺,你側頸是怎麼了?
”
大魏公主也随之回頭,尋着雲姒的身影看了過去。
霍慎之看着雲姒,眉眼之間有極淡的嘲弄:“雲大夫來得巧,幫本王瞧瞧。
”
雲姒這次不上鈎,看了一眼,才道:“有個牙印,九爺,這是被誰咬的?
是誰這樣大膽,居然敢咬您!
”
霍慎之是背對着大魏公主的,擡眸間,意味深長。
大魏公主不高興的哼了一聲,聲音都是撒嬌的軟:“若非九爺自己願意,旁的女子想要親近,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瞧着,這宮中還有我不知道的妹妹在呢。
九哥哥可問問那個妹妹,願不願意一并進府,到時候妻妾同娶,也是熱鬧呢。
”
别的女子看見喜歡的人脖頸上有這種東西,早就不高興了。
可是大魏公主,卻把不高興,都拿捏得像是撒嬌。
隻是九爺到底是九爺,怎麼會跟人解釋。
而且,雲姒吃了藥,不能耽誤。
看着他進了殿門,大魏公主咬唇,叫着:“九哥哥等等我,你不要生氣!
”
這就進去了。
雲姒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大魏之前被九爺打得節節敗退,卻送了她們的公主來跟仇人和親,嗯,有點意思。
宴席已經進行到了後半場。
武宗帝看着人到齊,當衆宣布:“方才找人看了日子,八天之後,使臣離京城。
離開京城之前的一夜,不如就為老九你跟大魏公主定下婚盟,也是讓四海列國的使臣,都見證見證,你們覺得如何啊?
”
大魏公主起身謝恩。
武宗帝很是滿意地點頭。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就傳來了吵鬧。
“段國醫……不,段大夫落水了!
”
聲音很急,驚擾了許多人。
武宗帝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下來。
今日是他的壽辰,這麼晦氣的事情出現,他就算是不高興,還是要在其他國家的使臣面前維持住仁善的形象。
“快,讓人去打撈!
再把太醫找來!
”
說罷,武宗帝直接看向了雲姒:“雲姒,你醫術高超,跟段淩宵的關系又好,你速速去看看。
”
雲姒起身,咳嗽了兩聲。
雲江澈的手還沒有碰到雲姒。
雲姒忽然身子朝前重重地嘔了一口。
“噗!
”
鮮紅的血噴湧入桌面。
精美的菜肴,全部染上了血!
“妹妹!
”
“姒兒!
”
雲江澈跟雲令政的聲音,幾乎是在同時響起。
離得老遠的雲令政,最快的趕到雲姒身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叫整個壽辰的喜慶,徹底被打破!
“雲姒!
”秦王妃跟淮王妃,也在同一時刻,先後跑了上來。
霍臨烨厲聲吩咐:“快,送到偏殿之中!
”
他轉身時,餘光瞥見他的九皇叔,端坐在位,甚至連臉色都沒有動一下。
隻是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好像所有事情,都與他毫無關系。
霍臨烨狠狠收回眼,眼底的痛惜激增:“查一查,菜裡是不是有毒!
”
值得嗎雲姒?
值得嗎!
他連看都沒有看你一眼!
場面亂了起來。
武宗帝轉身問霍慎之:“菜裡幹淨得很,人在你府上,可是有什麼問題?
”
無人看得到,霍慎之波瀾不起的面色下,骨節握得發白的手,正在慢慢松開:“六小姐與太妃同住,臣弟不曾知曉。
隻是聽說,她這幾日身子不适,也曾跟陛下說,是不來壽宴的。
想來,是病重至此,病來如山倒,倒是突然。
”
武宗帝的面色一沉。
這還成了他的錯了?
“人在你的府中,你為何都不關切一些?
就算是作為長輩,也應該關切!
”
話音才落,就有消息傳了進來。
“陛下!
六小姐不行了!
必須馬上出宮,尋陸鶴診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