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元氏跟姜氏又給了不少的恩賜。
雲姒看着這些東西,如果不能變現,那也不能為她所用。
現在就等封辭那邊的消息了。
思索着,雲姒忽然道:“之前大家都以為我被毒死了,我的貼身婢女,當初派來試婚,後被收做通房的繁錦,現在回來了嗎?
”
李嬷嬷道:“繁錦知道您醒來了,所以這會兒正在往回趕呢。
那是個忠心的,已經在寺廟裡面呆了六年了。
”
雲姒點點頭,看着自己的手。
既然來到了别人的地方,那就應該遵循别人的遊戲規則。
至于方若汐,隻要不觸動她的利益跟計劃,她不會跟她計較什麼高低,必要的時候,她甚至願意拉她一把,就看她自己要不要活命,還是想要找死了。
畢竟幫助一個自以為是的無知蠢人,會反噬自身的。
“我想見封辭。
”雲姒主動提出來。
東陵初阙還有珈藍,南绛她們,現在都不跟她在一起,得找個時間,把她們聚攏在她眼前。
尤其是南绛,她現在萬分擔心。
此時,封辭在正院沒有找到封疆。
他想了想,就知道了封疆在哪裡:“一定是去那裡了。
”
冰宮——
有先前雲姒的治療,封疆早就能夠行走自如了。
冰門緩緩打開,有旁人來過的痕迹。
封疆掃視了一眼周遭,且知道是封辭帶人來過。
他目光漸漸落在了冰床上的人身上,許久,才走過去。
“這次出去又瞧見了不少你喜歡的螢火石,給你添置了許多。
”封疆打開了盒子,裡面的夜明珠散發着白亮的光澤,将這一處冰宮照得恍如白晝一般。
隻是不管他說什麼,床榻上的女子都未曾再睜開眼。
她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年。
封疆看了她許久,才握住她的手:“我帶回來一個女子,若是我娶她,你會不會醒?
”
他聲音漸漸低沉下去,輕飄飄的,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濕潤的帕子擦拭過顧禾凝的臉,為她慢慢清理着,最後擦拭過她精緻的眉眼。
“我錯了,你怎麼會生氣呢。
你這樣的人,若是醒着,哪怕是能說話,隻怕早就為了我,同我和離,甚至還要親手為了尋一個正妻來助我。
”
封疆仔細地給妻子擦拭着手心,面上并無神色,聲音依舊緩緩淡淡:“你死前一刻,甚至還在地上用血寫下後路,讓我摒棄同你的情愛往事,再從顧家選一人為妻。
你甚至都為我選好人了,你的妹妹。
”
他聲音更加低了,像是說給自己聽。
沉默了許久之後,他從懷中拿出一塊帕子。
是顧禾凝死之前竭力寫下的血書。
上面的很多字,随着時間推移已經不清楚了,也是她當時寫的急切,唯有最後一句話,現在依舊清晰一一
‘我知君心盡是我,隻君尚有路要走。
别回頭,往前走。
’
封疆眼底沁出些許不曾被人看見過的碎裂:“那大周攝政王也曾失妻失子,可是最後都回來了,為何你還不回來。
”
“那霍慎之真是幸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