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绛心中有些歡喜,但又有些擔憂家人。
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表露分毫。
蚩淮打量着南绛,點了點頭,眼神之中破有深意,半天才道:“好,行。
”
南绛也沒有等他再說第二句。
轉身,直接就走。
這些都是當年在雲令政手底下被他練出來的,現在沒想到還派上用場。
南绛的心,忽然就開闊了。
以至于她都已經離開,蚩淮還看着她離去的方向,久久回味不過來。
“南绛,倒是改變了不少。
以前是個溫順的性子,現在主意很大,”
“這種蠢貨,什麼性子都改變不了她愚蠢的本質。
沒有成婚就大了肚子,連……”
“住口!
”蚩淮聽見後半句,冷聲呵斥。
嬰妹心知撫到了蚩淮逆鱗,馬上道:“哥哥,你總算是來了,我都要被欺負死了。
”
蚩淮帶着嬰妹朝着前走:“你這麼刁蠻的性子,還能受什麼罪?
”
“就不說南绛這個喪門星帶着我到處吃苦了,我來到了京城之後,遇到了那個錦弗公主,對了阿哥。
”
“你不是說南绛變了不少嗎,那一定是那個錦弗教南绛的,不然南绛從前怎麼不會這麼對我?
自從來了大周,她膽子越來越大了,剛才還說我自以為聰明!
”
“錦弗公主?
”蚩淮皺眉。
嬰妹:“對啊,是個不要臉的娼婦!
專門喜歡勾引男人,現在還勾引到我頭上來了。
我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喜歡的,她就專門跟我作對。
”
蚩淮聽着這些粗鄙下作的言辭,眉頭皺得更加深:“你哪裡學的這些東西?
當初讓你跟着南绛,是想要你見世面,學學她聖女的本事的。
現在,你滿口污穢。
”
“可是我說的是事實啊,她都嫁過人了,還帶着兩個孩子,居然想要嫁給太子,結果人家大周太子不要她,誰都看不上她。
因為我喜歡雲大人,她就在雲大人跟前挑撥,害得雲大人對我言辭鋒利。
這種人,我說她是下賤的娼婦都輕了呢!
”
嬰妹跟着進了天香樓。
看着自家哥哥出了銀子,臉上不由得意起來,就連看那些店小二,都帶着高傲跟鄙夷。
蚩淮眉頭一直未曾舒展:“聽你這麼說,這錦弗到真是個不知廉恥的。
隻是你喜歡的那個什麼雲大人,居然會被這種女人迷惑,可見那個雲大人,也是個蠢笨的男人,不怎麼樣。
”
聽見自己哥哥這麼說自己喜歡的人,嬰妹着急的很:“才不是,雲大人可好了,可厲害了,比咱們巫族的那些男子,不知好多少倍。
巫族的男子加起來,都比不過雲大人。
是那個錦弗,一個寡婦,什麼下三流的招數都有。
”
“比所有人都厲害,那也包括阿哥我了?
”蚩淮看着阿妹有了心上人,心中倒也覺得安慰。
嬰妹立即道:“雲大人跟阿哥一樣厲害呢!
”
到了房間,站在門口,蚩淮問:“說了這麼多,那雲大人喜歡你嗎?
”
“當然喜歡!
”嬰妹是想也不想的開口,更是不想要在哥哥面前跌了臉面,誇大其詞道:“他可喜歡我了,隻是被錦弗挑撥了。
”
蚩淮沒有懷疑,隻點頭:“那好,你先好好休息,明日,阿哥為你做主。
也順便看看,我的妹夫,到底是多厲害,居然能跟我比。
若是他動了異心,咱們就用你聖女的蠱蟲懲罰他,讓他知道負心人的下場。
而且那錦弗這種人,的确不能進我們巫族。
”
嬰妹歡喜得很,點點頭,這就回到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轉頭,又翻找翻找了蠱。
巫族的蠱蟲最開始是女子研制的,多的就是用來懲罰負心人的。
嬰妹不是蠱王選定的人,更是天姿拙劣,後天也不知努力。
這些蠱蟲,她都驅使不動。
眼珠子轉了轉,嬰妹想着:“等找機會,讓南绛幫我下情蠱在雲大人身上,這樣,他就對我百依百順了。
”
與此同時,南绛已經到了蘭園。
她才進去,就看見鸾徽先一步,把什麼都告訴雲令政了。
雲令政瞧着南绛,不像是吃了虧的,便道:“今日先不學了,明日我母親想必會來找你。
”
“找我做什麼?
”南绛不解。
雲令政冷笑了一聲:“難不成你想要一邊做我的外室,一邊還背着其他男人所有物的身份嗎?
”
南绛愣住,有些不太懂。
雲令政開口:“即便你同雲江澈的婚盟是假的,他也不過借你一場虛名,此次更不會同你赴西疆,大作用半點起不到。
如今他遠在何處尚且無人知曉,你那不長眼的前未婚夫婿,就已經巴巴地趕來了。
”
說話之間,雲令政已經朝着南绛走來了。
他的影子,一點點将南绛籠罩。
南绛的呼吸,也忽然之間發緊,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雲令政伸手,扣住她的腰,猛地将她往自己懷裡帶。
這個時候,門被鸾徽關上。
雲令政也驟然俯首下來:“你該不會以為,我看中的人,能允許旁人惦記半分吧?
”
“可是我先前也跟五哥有婚約,那時候……”那時候他怎麼不這樣?
“那婚約是一時的庇護,早晚都要解開,你也不可能嫁他,他更不會娶你,你以為我不知麼?
”雲令政擡手,輕輕刮蹭着南绛的臉,語氣淡淡,卻混雜了幾分厲色:
“南绛,你的好容色,倒真是能吸引人,讓人都過了這麼多年都還對你念念不忘,跋山涉水來找。
讓我猜猜,是你們西疆的女子都醜如那個叫順順的,沒能入他眼的,還是他别有居心?
貪圖你是蠱王的萬裡挑一?
”
南绛沒想過這麼多。
她搖搖頭:“你不要把人都想的這麼壞,蚩淮很好的,他當年放了我出來,讓我……讓我自由。
”
差一點,南绛就說出了讓她找孩子。
“不放長線,怎麼釣大魚。
”雲令政眉眼沉寒,語氣森冷,原本撫摸着她臉的手,忽然輕輕拍了拍:“我便喜歡同這樣有耐心的獵人較量,隻希望他别叫我失望。
太低級的東西,配不上做我的對手。
”
哪就有這樣嚴重了?
南绛不明白了。
他都沒有見過蚩淮,怎麼就這樣大的敵意。
難道是……可是鸾徽也不是說話添油加醋的人。
“那你想要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