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章 狗咬狗
“你奶奶有沒有看見?
”吳柏壽擔心地問。
“沒有,奶奶去買菜了,看見了也沒啥,我可是江家的香火,奶奶不會罵我的。
”江小華一點都不怕,他可是江家的命根子,誰敢罵他?
但很快腦門就開始疼了,江小華不由摸了摸頭,上次讓江小暖砸的傷還沒好呢,表情稍微誇張些都抽抽地疼。
他剛才說錯了,江小暖不僅敢罵他,還敢打他呢,江小華下意識地四下查看,沒看見江小暖,不由松了口氣,摟緊了懷裡的肉包子。
吳柏壽此時的神情有些古怪,隐有得意,還有嘲諷,不過看到江小華腦門上的傷疤,他的神情又變得陰沉了,伸手輕輕地摸了下,心疼問道:“還疼不疼?
”
“疼死了,江小暖那野種給我等着瞧,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
江小華恨恨咬牙,從小就在全家人的寵溺中長大,連根手指頭都沒挨過,現在卻讓江小暖給開了瓢,這口氣他咽不下,說什麼都得報仇。
吳柏壽眼神閃了閃,臉上的得意更明顯了,大概是因為在外面的緣故,這男人不再壓抑着心事了,但江小暖在後面并沒看見,她不敢跟得太近,怕被發現。
“你别和你二姐吵,你二姐大概是在北大荒受了刺激,腦子不太正常了,你可是江家的香火,不能有閃失,犯不着和她鬧!
”
吳柏壽語重心長地告誡,那小賤人他不會饒過的,但還沒找到合适的機會,也沒有好人選,在這之前,吳柏壽不希望江小華再吃虧,那小賤人現在已經瘋了,連他都沒把握打得過。
“知道了,大伯我回家了。
”
江小華有些不耐煩,根本沒聽進去,他已經和狐朋狗友商量好了,非得給那野種深刻教訓不可,不就是個娘們嘛,有什麼好怕的。
“回去吧,下次大伯帶帶你吃肉包,别和你奶奶說啊。
”
吳柏壽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笑得特别慈愛。
“曉得了,大伯再見。
”
江小華特别開心,揣着肉包子跑回家了,現在在他心裡,大伯是世上第一好,連江老太都得靠邊站,誰讓江老太不肯給他買肉包了。
吳柏壽目送着侄子進了樓梯,這才轉身走了,他住在另一棟家屬樓,和江家是兩個方向,但和陸家隔得不遠。
江小暖在進入家屬區後就沒再跟着了,她去了陸家樓下,想再聽聽美妙樂曲,但今天陸家很安靜,一點動靜都沒,江小暖失望了,準備回家教訓江小華那野種。
居然敢打爸爸,哼,上次打得太輕了,今天來頓狠的。
但隻走了幾步,就遠遠地看見了萬金桂和江小月。
萬金桂陰沉着臉,手上空着,快步走在前面,江小月則提着滿滿一籃子菜,哭喪着臉走在後面,而且吳柏壽從一旁的拐道出來了。
江小暖樂了,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啊。
她主動走過去,老遠就熱情打招呼,“這麼早就買菜回來啦!
”
萬金桂看見她也沒好臉色,她現在看到江家人就生氣,耷拉着臉理都沒理,江小暖也不介意,依然笑眯眯地打量江小月。
才隻一個星期而已,白嫩豐滿的江小月就瘦成了瓜子臉,臉色蠟黃,眼皮紅腫,頭發蓬亂油膩,衣服還是在江家時做的,現在寬松了不少,松松垮垮的。
怨婦!
現在的江小月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愁眉苦臉的,看着就倒胃口。
西施捧心,黛玉落淚,都隻會惹人憐惜。
可東施捧心是效颦,醜八怪落淚是鬼哭狼嚎,顔值不夠就還是多笑笑,愁眉苦臉的隻會令人生厭,也難怪萬金桂臉色難看,任誰成天在家見到江小月這樣的怨婦,心情都好不起來。
不過江小暖一點都不同情,她甚至還想拍掌大笑。
這就叫狗咬狗,她隻管看戲就好。
“萬師傅,我姐姐做菜還合你胃口嗎?
這幾天沒少讓你費心吧?
姐姐要是做得不到位,你多擔待啊!
”江小暖萬分誠懇地說着,一副貼心好妹妹的樣子。
江小月氣苦,好想扇這小賤人幾個大耳光。
現在她才知道,陸懷年是被小賤人唆使在外面敗壞她名聲的,肯定是小賤人勾引了陸懷年,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聽話。
江小月又氣又嫉,憤恨瞪着江小暖,提着籃子的手青筋畢現,還顫抖着。
萬金桂心裡也不好受,江小暖看似關心的話,每一句戳在了她心窩上,字字見血。
江小月這廢物樣樣都不會,做菜糟蹋食材,洗碗打破碗,擦個桌子都能打破花瓶,洗衣服就更别提了,她兩件真絲襯衫都讓這廢物毀了。
這一個星期又是破财,又是生氣,比一個世紀還漫長,萬金桂要不是心疼五百塊彩禮,老早就讓江小月滾蛋了。
但現在她肯定不會放手,花了五百塊,必須從江小月身上榨回來,哪怕是讓兒子多睡一年半載的,也好過現在趕出去。
反正她兒子不吃虧。
萬金桂冷笑了聲,沒理會江小暖,徑直往前走,但心裡總歸氣不過,沖後面的江小月罵道:“走快點,瘸子都比你走得快!
”
江小月顫了下,趕緊快走了幾步,但籃子太沉了,沒多時就慢了下來,又換了隻手。
想到一旁站着江小暖,這個昔日被她踩在腳底下任意欺壓的小賤人,江小月心裡滿不是滋味,現在是她被陸家人欺辱,江小暖在一邊看笑話。
這賤人心裡一定很得意吧?
江小月委屈地流下了淚,可不敢哭出聲,怕又被萬金桂罵,沒走幾步就和吳柏壽撞上了。
“大伯。
”
江小月叫了聲,眼淚再止不住了,嘩嘩地流了下來,紅着眼睛看向吳柏壽。
吳柏壽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他更看重江小華些,可畢竟是他的親女兒,眼看着被萬金桂當衆磋磨,他心裡就跟刀絞一樣。
“萬師傅,小月在家沒怎麼幹過活,難免做得不到位,您多擔待啊!
”
吳柏壽隻得賠笑臉說好話,他隻是機械廠一個普通工人,根本鬥不過陸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