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掌握核心競争力
袅袅的煙霧罩住了老太太滄桑的臉,依稀還能看見她臉上被歲月侵蝕的溝壑,江小暖心裡更好奇了,這個周阿嬷到底是幹什麼的?
看那一筆華麗的小楷,出身肯定很好,大家小姐淪落成孤寡老太太,其中必然發生了很多故事吧?
江小暖回了自己新租的房子,連衛生都不用打掃,特别清爽,弄幾床被褥就能居家過日子了。
等賺夠了錢,她就買個更大的宅子,接爸爸出來住。
江小暖鎖好了門,找到了弄堂出口,不是進來的那條路,海城的弄堂像迷宮一樣,出口也很多,她這房子前面就是出口,離火車站遠了些,但公交站台就在附近,交通很方便。
她先去了照相館,周師傅看到她指了指手,讓她去裡面拿洗好的相片,總共六百張。
“拿去吧,後天上午八點你過來。
”周師傅淡淡地說。
“哎……我肯定準時到,謝謝您。
”
江小暖使勁點頭,心情很激動,又能學會一門本領了。
周師傅揚了揚眉毛,表情沒太大變化,喜怒也看不出來,他指着相片問:“還要不要洗?
”
“我想讓您幫着再拍這幾張紅樓夢的,一樣沖洗二百張。
”
江小暖拿出了幾張紅樓夢的海報,總共是四張,各洗二百張就是八百張,加上拍照的錢,江小暖一次給了八十一塊六毛八。
周師傅開好了收據,“明天再來拿吧。
”
說完周師傅就不耐煩地甩了甩手,讓她趕緊走。
“師傅再見。
”
江小暖鞠了一躬,歡快地跑出去了,周師傅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八月的夏天熱得連知了都叫不出聲,太陽白花花的,瀝青馬路都被曬化了,走在上面粘鞋底,江小暖熱得受不了,買了根綠豆冰棍,三分錢一根,一根下去全身都涼快了。
又馬不停蹄地跑去了火車站,這回她直接進候車室去賣,隻要小心些就行,很多紅袖章其實都不會管閑事,像昨晚那個胡大爺是極少數人,她避開就行了。
有了昨天的經驗,劇照賣得特别順利,到晚上八點時,江小暖已經賣出了三百多張,她在火車站又碰上了昨天的熱心大媽,照例買了十個肉包和六個茶葉蛋。
“你胡大爺今天沒來上班。
”
大媽笑眯眯地說了句,推着車走了,江小暖愣了下,立刻喜笑顔開,回來後碰到的好心人太多了,而且胡大爺也是好人,隻是工作認真負責而已。
吃了六個肉包,三個茶葉蛋,江小暖幹勁十足,一口氣賣到十點半,又賣出了一百來張,包裡隻剩下二百來張相片了。
一天喝了三壺水,嗓子眼還是冒煙,兩條腿也跟灌了鉛一樣,走一步腳闆都鑽心地疼,腰也麻得不像是自己的。
江小暖坐着休息了五分鐘,打起精神去趕公交車了,十一點是最後一班,錯過就得走回去,火車站到機械廠要走一個多小時。
回去後,江家人都睡了,江小暖本打算燒熱水,卻發現三把熱水壺都是滿的,不由得意地笑了。
肯定是江老太留的,當然不可能是心疼她,而是心疼煤餅。
不管心疼啥,有熱水就行,這幾天的肉包子沒白給。
就這樣忙忙碌碌地過去了三天,江小暖已經掙四百多塊了,手裡還有八百來張劇照,這些都是她自己洗的,周師傅沒說錯,洗相片确實不難。
隻教了她半天,江小暖就掌握了,隻是不太熟練,多洗幾次就熟練了,周師傅還告訴她去哪裡買便宜的藥水和相紙,如何布置暗房,毫不藏私全教了。
江小暖計算了下成本,自己沖洗相片,每張相片隻要四分錢的成本,比去照相館沖洗便宜太多了,就是費時間些。
她打算再掙些錢,就去買台照相機,拍照到沖洗全都自己完成,時間上更自由些,量也可以自己掌握,最重要的是她能掌握核心競争力。
那對賣瓜子的夫妻嘗到了甜頭,每天都找她批發相片,有時候三百張,有時候二百張,但這兩口子特别雞賊,總是話裡話外地打聽劇照的渠道,都讓江小暖搪塞過去了。
除了這對夫妻外,另外又有兩人來找江小暖批發,應該是見了賣瓜子的夫妻掙了錢眼紅,就打聽到了江小暖這兒。
江小暖給他們的批發價都一樣,三角八一張,這兩人還算老實,沒還價,都隻批發了一百張試水,不過江小暖能肯定,不出三天,這兩人的批發量肯定會增加,現在海城賣劇照的人還很少,市場大的很,一百張很容易就能售空。
所以她要多洗一些,以後一邊搞批發,一邊自己賣,一個月掙上千把塊不是問題,甚至更多。
今天江小暖沒賣多久,她已經布置好了暗房,還買回了藥水和相紙,等晚上過來沖洗相片,她就不回機械廠了,在這邊過夜。
之所以趕回去,是想知道江小月的事怎麼樣了,三天前廠長說三天内肯定給結果,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她想知道廠長是如何處理的。
最好能讓江小月和陸懷年這對狗男女在一起,讓他們互相折磨。
江小暖照例買了肉包,在吃晚飯前趕回了機械廠,從大門到家屬樓要走十來分鐘,現在還沒下班,路上靜悄悄的。
她抄了近路,從小樹林那邊穿過去,能省三四分鐘的路程,不過今天卻被人堵了。
是陸懷年和孟凡。
“江小暖,以前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圖謀不軌,我罪該萬死,你要不再打我一頓出氣吧,隻求你放了我!
”
陸懷年哭喪着臉哀求,這三天他度日如年,倍受煎熬,吃不好睡不好,擔心廠長會讓他娶江小月這醜八怪。
孟凡給他出主意,讓他找江小暖求情,隻要這母老虎肯放手,事情就好辦了。
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江小暖冷冷地看着哀嚎的男人,前世她被這王八蛋欺負時,可沒有一個人同情她的。
“你們身上的傷還沒愈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