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蘇錦沅被震驚了一瞬,猛的擡頭:“睡了?
”
“噓!
”
汪茵連忙伸手捂着她嘴,瞧着院子裡的下人朝這邊打量,她起身将窗戶關上,然後才對着蘇錦沅道,“你小聲點!
”
蘇錦沅滿臉的驚訝:“什麼時候的事?
”
“就前天。
”
汪茵坐在蘇錦沅對面,對着她低聲道,“具體的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隻聽人說蘇心月跟齊孜彥兩人湊在一起,被發現的時候滾做一團,就在北街那邊的春雲樓裡。
”
“當時羅國公府的人也在,還有其他幾家的公子小姐,本是一起去春雲樓裡聽戲的,哪知道就撞上了他們兩人偷情。
”
這事兒瞧見的人太多,當時場面又太轟動,哪怕康王府那邊已經及時讓人封了口,可消息還是傳出來了。
汪茵說道:“康王府隻說齊孜彥是被人算計了,也找到了算計他的人,可是衆目睽睽之下,齊孜彥摟着蘇心月衣衫不整,蘇心月更是一副那什麼後的模樣,據說身子也被占了。
”
“康王府的人昨天去了蘇家一趟,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蘇心月夜裡直接就投了湖,被蘇家的人救上來之後,餘氏今兒個一早就拿着條白绫去了康王府門前,朝着康王府大門上的橫梁一甩,就打算吊死在康王府門前。
”
這下别說是康王府了,那整個城東王府附近所有的人,都知道齊孜彥跟人結仇被人算計,強要了無辜女子的身子之後,又仗着權勢逼着人跳了湖。
康王府的人哪敢讓餘氏吊死在門前,忙着将餘氏拉了下來,咬牙認了蘇家這門婚事。
蘇錦沅既是驚訝于餘氏的手段,又是好奇:“你說齊孜彥是被人算計了?
”
汪茵點點頭:“是羅國公府的一個表公子,叫餘奉覃,好像是西陵餘家的小兒子,之前跟齊孜彥的大哥起過沖突,兩人還動過手。
”
“康王府的人查過了,那春雲樓是餘奉覃定的,給齊孜彥下藥的那人也是餘奉覃買通的,羅國公府的那些人也說,當時是餘奉覃起意帶着他們去後台,才撞上了齊孜彥兩人。
”
蘇錦沅聞言皺眉:“那蘇心月呢?
”
汪茵笑道:“這就更有意思了,蘇心月是宜甯郡主約去春雲樓的。
”
蘇錦沅咂摸了片刻,心思微轉間就明白了其中關聯,随即就忍不住低笑出聲:“原來是這樣,難怪康王府會認了這樁婚事。
”
齊孜彥這事鬧的太大,又事關羅國公府,他固然是被人算計了,可蘇心月呢,她卻是被宜甯郡主約去春雲樓的,一旦順着查了下去,勢必會把宜甯郡主也牽扯進來。
她約蘇心月做什麼,為什麼選在春雲樓?
蘇心月和餘氏都不是省油的燈,一旦真鬧騰起來,兩人嘴裡把不住門,必定會掀出年前馬場之事,将康王府算計汪家和汪舜的事兒也拉扯出來。
與其得罪汪家和孫家,讓得康王府焦頭爛額,倒不如咬牙認了蘇家這門親事,至少傳揚出去,别人還能說一聲齊孜彥和康王府有擔當。
兩權相較取其輕,爛泥裡面找好石,康王府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蘇錦沅拿着顆梅子捏了捏說道:“她們母女倆,倒是有能耐的。
”
“可不是。
”
汪茵說着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後怕,“也不知道這事到底是湊巧,還是蘇心月她們自己弄出來的,要是湊巧也就算了,可如果是故意……”
“這個蘇心月簡直可怕。
”
“你不知道我今天聽說餘氏去康王府門前上吊的時候,腦子裡閃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蘇心月跟她娘之前對我哥還是手下留情了。
”
跟康王府比起來,她哥的那點兒破事算得了什麼?
要是她們當初就豁出去用對付齊孜彥這招來對付汪家,想想那場面都覺得可怕。
蘇錦沅聽着汪茵說着蘇心月母女的事情,微眯着眼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這事故意和湊巧,應該是一半一半。
”
“啊?
”汪茵側臉,“什麼意思?
”
蘇錦沅說道:“意思就是,讓宜甯跟她去春雲樓的事是她做的,可給齊孜彥下藥,讓人抓奸的事情,應該真的隻是湊巧。
”
蘇心月和餘氏雖然心眼髒,滿肚子都是攀龍附鳳的心思,可實際上也并不是完全沒有腦子。
她們當初算計汪舜的時候,蘇心月雖然豁得出去,可到底還是留了退路,也不想将事情堵死了将汪家逼絕了。
她們就算真轉了目标想要對付齊孜彥,也頂多就是弄出些暧昧來,絕不會鬧到讓人“抓奸”,被人當場撞破她跟齊孜彥“好事”這般嚴重。
說句不好聽的,鬧成這樣,丢人的還是蘇心月。
就算康王府肯讓齊孜彥娶了蘇心月,她的名聲也毀完了,三、五年内,在京城那些婦人圈子裡都擡不起頭來。
将來若能哄的齊孜彥回心轉意,夫妻琴瑟和諧,多少還能挽回點顔面,可齊孜彥被迫娶了她,餘氏又鬧到那般決然的地步,她進了康王府又哪能得到半點兒好?
“蘇心月大概是打聽到了齊孜彥會去春雲樓,所以才讓宜甯約了她過去,估摸着隻是想要去跟齊孜彥偶遇,或者借着宜甯的手做點什麼,隻是還沒來得及,就湊巧撞上羅國公府那位表公子算計齊孜彥。
”
結果一腳踩了進去,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汪茵聞言覺得有些道理,要是蘇心月和餘氏真能這麼狠得下心,當初就該拿這招對付她大哥了,而不是隻是弄出些流言蜚語出來。
蘇錦沅說道:“這事你别去管,全當不知道。
”
“蘇家要真能跟康王府成了這樁婚事,你就送點添妝就是,成不了,也跟你沒什麼關系。
”
汪茵撇撇嘴:“我當然不會管。
”
能把蘇心月那狗皮膏藥甩掉已經是不容易了,她哪還會主動湊上前去。
蘇錦沅跟汪茵說了會兒話,就跟她提起了年後打算出京的事情。
汪茵聞言連忙道:“什麼時候走,去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