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初聽不知話中意
不被父親提醒,江茉茉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蘇哥寵愛她,因為寵愛,所以一向公正嚴明的哥哥,在對她的态度上選擇了縱容。
明明他最讨厭家屬去他的單位,但是她去了,蘇哥又遷就着她,還給她找玩伴。
他不說,自己竟然沒有想到。
古暖暖就很有界限,她時常再鬧,也不會去她丈夫的公司打擾他工作。
大嫂也是,不會出現在市政大樓尋找丈夫。
包括她的蘇媽媽,也從不去單位找爸爸。
隻有自己不懂事。
“爸,我知道了。
”
江茉茉經過父親的提醒,她果然很少出現在警局了。
蘇凜言在忙席局長的案子,他派人盯梢,盯了一個多月,最後硬是被他發現了貓膩。
席局長在外還有一個“家”。
最開始蘇凜言一直在追查黑茶館的事情,按照法律規定,公職人員禁止開辦“家庭茶館”。
雖然席局長的名下沒有這個黑茶館的信息,但是他确實參與了管理這個黑茶館。
而明面上,這個茶館背靠高氏集團,實際上這裡的控制權和和高家沒有一點關系。
江塵禦調查過黑茶館的賬目,一個小小的茶館,年收入竟然比一個小型企業的年收入都多,最誇張的一年竟然達到了800W的收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裡大有文章。
可是,茶館的法人和席家沒有關系,茶館的經理和會計又是分開的。
這為調查帶來了麻煩。
并且,對方若是一口咬定這就是賣茶賣出去的錢,警察也沒辦法。
好在,蘇凜言調查到了席局長的尾巴,揪着他的情婦,扯出了他這隻難啃的骨頭。
光是審問,蘇凜言就将一個女人扣了整整一周。
“張紅,如果有人來救你早就把你就走了。
不救你,就說明已經對你放棄了。
就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已經能定死你的罪,你最好還是主動坦白,說出一些對你有利的信息,否則就以你洗錢罪為由,法院最少能判你十年八年。
你沒有子女,十年八年後出來,你的錢财都上繳,你隻身一人沒有家庭,和社會脫節沒人給你養老。
你現在可以仗着自己年輕出賣色相斂财,等你勞改出來後,你看誰會要你?
”
張紅無動于衷。
蘇凜言去審問席局長時,那個人做了十幾年的官,一般的警員真不是對手。
隻有蘇凜言親自上,他進入審問室之前提前對下屬交代,“小茉如果來找我别讓她進來,讓她直接去刑偵處找法醫玩兒。
”
妹妹的出現會影響自己的心緒,蘇凜言提前将這一切斷了。
警員點頭,“放心吧隊長。
”
蘇凜言進入審問室,他看着對面穿着睡衣就被抓來的男人。
“席局長,你是哪一年成官家人的?
”
席局長閉眼不回答。
蘇凜言看着手中的數據報表,他說:“張紅是一個很優秀的情婦,對你是真的好。
可是人啊,都是自私的。
你如果給她留下個一兒半女,或許她會替你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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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聽到自己未來的十年都可能在獄中度過,出來後自己人老珠黃,無子無女,有點……動容了啊。
”
席局長的眼睛突然睜開,看着蘇凜言。
蘇凜言繼續說:“人之常情,你有子女有家庭,你隻有兩種結果,一坐牢,出來後你還有人養老。
二無罪釋放,她替你坐牢。
但是等她出來的時候,你的身邊人不知道都換了幾任了。
你說一個正常人,該如何選擇?
”
席局長看着年輕氣盛的男子,他念出他的名字,威脅道:“蘇凜言,太冒尖是會被人将尖削掉的。
”
蘇凜言一點都不怕,他笑着說:“那還挺好,誰削尖,誰可疑。
還省的我親自去調查了。
”
江茉茉不在蘇家住,蘇凜言也不經常回家了。
隻有一次,江茉茉回到蘇家取東西,那晚留宿蘇家,蘇凜言得知後大半夜的趕回去見了見她。
江茉茉不知道蘇哥是特意回去見她的,她還以為蘇凜言每晚都在家睡覺。
當看到蘇凜言疲憊的樣子,頭發好幾天沒洗過,連胡子都沒刮過,江茉茉口中嫌棄,“哥,你真是我不在身邊你就開始邋裡邋遢了。
”
晚上,她把蘇凜言推到浴室,在手上擠出剃須膏擡手抹在蘇凜言的臉上。
她一邊擦一邊吐槽,“就你這個形象,難找老婆。
”
蘇凜言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手放在水龍頭處洗幹淨,“你出去吧,哥洗個澡出去就又是以前你帥帥的哥了。
”
“那我等着。
”
江茉茉在門外等,蘇凜言洗過澡剃了胡子,他果然恢複到以前陽剛英俊的俊俏模樣了。
江茉茉對哥哥犯花癡,“哥,你說你老婆以後整日睡醒都看着你這張臉,這得多幸福啊。
”
蘇凜言看着她低笑,“我也覺得我以後的老婆很幸福。
”
初聽不知話中意,再聽已是話中人。
江茉茉沒細聽這句話,她監督着哥哥去睡覺。
次日早上,蘇凜言将她送到江家門口,他沒下車,便急忙去單位了。
關押她們的這幾天,二人沒有睡過一次好覺。
警察審問犯人不是那麼溫柔的,隻靠問話不采取行動。
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周就是一百六十八小時。
這期間,她們困得眼中充血,每次快睡着時,審問室就會發出刺耳的聲波聲,擾亂兩人的精神,折磨的二人精神幾近崩潰。
蘇凜言看時機成熟了,他拿出一個鏡子進入審問室,他将鏡子對準張紅。
“看看你的臉,一周時間就成為這幅樣子,十年後出來,你還剩什麼?
”
門外的警員看着室内審問的蘇凜言,他冷酷,嚴肅,眼神淩厲狠辣盯着對面的女人,“如果拿着你這張臉,不知道讓他看看,他是否會惡心。
”
“不,不行!
”
不一會兒,警員推門而入。
“隊長,席局長找你。
”
蘇凜言對隊員點頭,他扭頭看着内心動搖的張紅,他故意拉近二人之間的關系。
“你是個女人,在感情中最容易處于被動地位。
你愛他,所以能替他扛過這麼久,這足以說明了你的情意。
可是,你沒有名分,你的愛不值一提。
他在被控制到現在,他的家人他的子女都在想辦法的救他還來給他送幹淨的衣服。
你呢?
你有人管嗎?
這次從你家中搜找出來的賬單足有兩千萬流水,這裡有一分錢是給你的嗎?
你移交司法機關,你名下的錢全部被銀行凍結,你出來後,身無分文。
任憑你現在多麼風光,十年後,你什麼都不是。
張紅,有些人值得你如此。
有些人……不值得。
如果你主動坦白,我會在對你移交時對法院提出你的主動配合,給你适當減刑。
如果你十分配合,十年變成五年也是有可能的。
你知道席局長為何突然找我嗎?
是因為他知道,已經沒人能救得了他了。
他如果主動坦白,那是主動配合警方辦案,他家連律師都找好了。
你到現在,沒有一個人問過,關心過。
張紅,機會隻有一次,我同情你,所以将機會先給你。
若你還是執迷不悟,我做的也夠了。
”
張紅低頭,她淚從眼角流出。
“我跟了他五年,我們相識是在一次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