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村民們意外的是,張大川并沒有因為先前的沖突而針對他們,十分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說的話當然算數,隻要你們好好跟着我幹,底薪提成我一個也不會少了你們的。
”
一聽這話,村民們頓時放下心來,各個都興奮不已:
“張先生真是好人啊,大人不計小人過,可比梁乾豪那個王八蛋強多了。
”
“出去打工一個月也就四五千塊錢,還背井離鄉的,倒不如留下來繼續種地,錢多事少幹的還是原來的活,我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
“說的沒錯,這地落到梁家手裡,還不如讓張先生來種,反正我覺得張先生比梁乾豪靠譜。
”
“張先生,我決定跟你幹了,什麼時候能簽合同?
”
衆村民眼巴巴的望着張大川,态度和昨天截然相反。
張大川痛快道:
“合同這兩天我搞定模闆之後就能簽,到時候你們如果還不放心,可以拿着合同找個律師咨詢一下,總之你們放心,一個勞務合同我不至于搞得多複雜,一般人都能看得懂。
”
“不過,我暫時不能把你們所有人都招了,我打算先招一半的人手,看你們表現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擴招。
”
這番話再次讓大家夥放心不少,敢這麼自信的讓請律師的,那肯定不可能有問題。
至于先招一半,這也不是不能接受,誰和誰第一次合作不得小心着點啊。
羅光祖激動的握住張大川的手,說道:
“張先生,真的太感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們這些人裡少不得都要背井離鄉去外地打工,那我可就是羅家村的千古罪人了。
”
雖然惋惜地沒有保住,但眼下這個結果,已經算是對整個羅家村最好的了,要知道此前梁乾豪的人來跟羅光祖他們交涉的時候,開出的工資隻有一個月兩千五。
卻聽張大川又道:
“村長你先别急,我醜話先說在前頭:我招人做工是要看态度看成果的,如果有些人拿了錢不好好幹活,那不好意思,到時候我可能甯願招别的村的人,也不會要你們了。
”
“相反,如果你們表現的很好,那我肯定少不了你們的獎金。
”
羅光祖點着頭,信心滿滿回答道:
“這個你放心,我們這些人都是老果農,種葡萄都有十幾年經驗,我們肯定跟着你好好幹,絕對不會讓你虧錢的。
”
其他村民也都紛紛拍着胸脯,向張大川立軍令狀:
“張先生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片園區我們打理很長時間了,做什麼都輕車熟路,肯定認真工作。
”
“你換成别的村的人,他們指不定連路都不認識呢,而且我們也想多掙錢啊,就算為了獎金提成,也不可能偷奸耍滑的。
”
張大川當然不怕這些村民私下偷懶,這麼說也不過是恩威并施,先敲打敲打這些人,畢竟這年頭濫好人當不得,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才是一個合格老闆該有的手段。
這時,劉寄農在李雨薇的攙扶下,來到了張大川面前,對他說道:
“張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
張大川道:
“劉教授想說什麼就直說吧,這也沒什麼外人。
”
說完,他對羅光祖等人道:
“羅村長,我猜你們一定還想再好好看看園區裡的葡萄,不用拘束,想看就去看吧,反正以後這裡還是你們來打理的。
”
羅光祖一聽,立刻哈哈一笑,一揮手對衆村民道:
“那我們還是按照以前的老樣子,各自找自己以前負責的片區去吧,好好看看那些起死回生的葡萄,該修的修,該剪的剪。
”
村民們轟然應諾,一個個迫不及待的就跑進了園區裡。
還有一個月葡萄就該成熟了,所以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
等到衆村民全都離開之後,現場就隻剩下張大川和劉寄農他們了。
劉寄農尴尬一笑,這才斟酌着詞句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我想借用你種植園裡的這些葡萄做個研究。
”
和羅光祖那些普通農民不同,劉寄農身為東江大學農業系的教授,在進入葡萄地之後,一眼就發現園區裡的葡萄樹發生了異變。
特别是那些起死回生的葡萄,和原先的葡萄品種,完全不同了。
要知道原本這片園區裡的葡萄,是梁家自己專門培育的特殊品種,但現在園區裡的葡萄,和梁家的葡萄已然不同了。
别的不說,這些葡萄的生命力之旺盛,簡直讓劉寄農驚為天人。
雖然他不知道張大川是怎麼在一夜之間做到這一點的,但他對這種新品種充滿了好奇,心中更是有一種感覺:或許這種新葡萄,能夠幫助他的研究理論做出新的突破!
劉寄農一臉希冀的望着張大川,目光裡的坦然和真誠,讓張大川不禁動容。
這是一個醉心于學術研究的純粹學者,他沒有任何不單純的目的。
考慮到自己對混沌玉盤裡的靈液也充滿了好奇,張大川便點了點頭,對劉寄農道:
“沒問題,劉教授想研究什麼盡管研究,我可以專門給你劃出一個片區讓你做實驗,不過我也有我的要求:你的研究成果要第一時間和我分享,并且沒有征得我的同意,這些成果不能對外發表。
”
劉寄農道:
“這個當然,畢竟你才是園區的主人,我要對外公布,總不能侵犯你的權利。
”
看對方還算懂理,張大川也就收回了到嘴邊的警告,點點頭道:
“那劉教授請便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
他就這麼中斷了談話,轉身朝老丁走去。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再看李雨薇一眼。
饒是劉寄農見慣了人生百态,也被這做事痛快的年輕人弄的一愣:
“這就走了?
怎麼這麼放心我們?
”
一旁的李雨薇神色複雜,攙扶着劉寄農邊走邊道:
“或許他就是那樣的人吧,對信任的人不會有什麼提防。
”
“可一旦傷他一次,那就再沒有一點機會了。
”
說完,她自嘲一笑。
李雨薇啊李雨薇,你以前做過什麼難道你忘了嗎?
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再奢求他和你再有交集呢?
形同陌路,已經算是彼此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