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推門下車，蹲在路邊的草叢裡一陣狂吐。

　　霍想看她很難受，“怎麼樣？

　　要不要看醫生？
”

　　程諾搖搖頭，“不用了。
”

　　“你别不用了。
”

　　霍想記起以前那個肖揚，“我跟你說，你這病可大可小，嚴重起來會割胃……”“呵呵。
”

　　程諾被他逗笑了，搖搖頭。

　　“沒事。
”

　　她這又不是胃病。

　　剛開始的時候，其實她也害怕。

　　但她這種嘔吐，吐完沒什麼不舒服，甚至還能接着吃。

　　“真沒事？
”

　　霍想有點不懂，這還能笑？

　　“嗯。
”

　　程諾站了起來，笑着點頭。

　　看她的臉色，确實是沒什麼，霍想鬧不明白，也就沒有多問。

　　“走吧，上車。
”

　　程諾笑着搖頭，“不用了，前面就是了。
”

　　“……”霍想愣了下，點頭。

　　“那行，我就送到這裡了。
”

　　“謝謝。
”

　　程諾道謝。

　　霍想上了車，沒多停留掉頭開走了。

　　程諾站在那裡，臉上的笑容迅速斂去。

　　她扯扯嘴角，自嘲的笑笑。

　　“我是怎麼對着他，還能笑出來的？
”

　　程諾搖搖頭，往裡走。

　　這邊，霍想開着車。

　　卻聽到手機鈴聲。

　　嗯？

　　霍想疑惑，這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側頭一看，副駕駛上躺着隻手機。

　　程諾的？

　　隻可能是是她的。

　　沒多想，霍想方向盤一轉，往回開。

　　這裡，程諾拖着行李箱，正狼狽的往外走。

　　突然，身後一個男的沖了上來。

　　“程諾！
”

　　程諾轉身，看着他。

　　“李賀。
”

　　“哼。
”

　　李賀冷笑，“别這麼叫我，現在聽到你喊我的名字，我都惡心。
”

　　程諾睫毛輕顫，低下頭不說話。

　　“這些。
”

　　李賀上前，将手上的一隻盒子扔給她。

　　“拿走！
”

　　程諾微怔，擡頭看他。

　　“連這些，你都不要了？
”

　　這些，都是這些年來，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李賀身體不好，每次過生日，都像是度過一劫一樣。

　　這些禮物，對他們的意義，又豈止是東西而已？

　　“不要！
”

　　李賀咬牙，“你今天跑到我大哥公司鬧，害得他丢了工作，你知不知道？
”

　　“可是，我需要錢……”程諾蹙眉，着急。

　　“哼。
”

　　李賀冷笑，“你難道還會缺錢嗎？
”

　　程諾面色一僵，霎時白了。

　　“程諾，你真髒。
”

　　程諾咬牙，“你不可以這麼說我。
”

　　“不可以？
”

　　李賀冷笑，“那麼，你肚子裡這個東西，是怎麼出來的？

　　程諾，我可從來沒碰過你。
”

　　程諾張了張嘴，“我……”“呵呵。
”

　　李賀嘲諷道，“你看，你自己也解釋不了，不是嗎？
”

　　程諾語滞，的确，她是解釋不了。

　　程諾深吸口氣，“今天的一切，我無話可說。

　　李賀，我感謝你們李家，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
”

　　說完，朝着李賀深深鞠躬。

　　李賀怔住，有片刻的愣神。

　　程諾站起，轉身走開。

　　“把這些拿走！
”

　　李賀咬牙，低喝。

　　程諾沒回頭，隻搖頭笑笑。

　　“不用了，扔了吧。
”

　　那些東西，他不要了，對她而言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李賀盯着程諾的背影，也說不上來的火氣，突然就将盒子砸向了程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