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時清歡橫沖直撞！

　　聊城街頭，一時間陷入了混亂。

　　“喂！
會不會開車？
”

　　“卧槽！
紅燈沒看見嗎？
”

　　時清歡完全充耳不聞，腳下油門一踩，車速飙升到最大。
車輪在地面上碾過，所到之處，卷起一股風！

　　她這無視交通規則，橫沖直撞的舉動，自然引來了交警的注意。

　　身後，很快有交警騎着鐵馬跟來。

　　“小姐！
請您立即停車！
”

　　可是，即使有交警追着，這個時候，時清歡也停不下來！
或者，她壓根不願意停下來。

　　“小姐！
您這樣開車，很容易出事的！
”交警拿着喇叭，算是恩威并施，“請您立即停車！
快！
”

　　身後，跟了交警，時清歡頭疼欲裂。

　　誰能來幫幫她，她該怎麼辦？
如果說，之前，她還抱有一絲希望，可是，今天……她見到了唐綿綿，明白了，楮墨為什麼要和她分手。

　　她清楚，她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她和楮墨在一起這麼久，口中心心念念的，一直是……綿綿！
綿綿！

　　她不是綿綿，那麼，她在楮墨那裡，就什麼都不是！

　　一個晃神，時清歡猛擡頭，前面拐彎處，一輛大貨車開過來！

　　“小姐！
快停下！
危險！
你不要命了？
”

　　身後，交警還在跟着，提出警告。

　　時清歡驚愕，瞳仁驟縮，緊急踩刹車、握住方向盤，急急打了個彎。

　　車子在大馬路上，生生擺出一個漂移。
車尾大弧度的一甩，可是，車速太快，沒有那麼容易停下。
時清歡臉色蒼白，在這一刻，她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危險？

　　她這是，要死了嗎？

　　呵……

　　如果，就這樣死了，因為一場車禍，那麼，是不是就解脫了？
這麼想着，時清歡反而不怕了。

　　災難來臨的那一刻，她甚至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嘭’！

　　一聲巨響，車子狠狠撞向路邊的大樹。

　　在那一刻，車子終于刹住。
慣性作用下，時清歡身子猛烈的被颠了起來，狠狠撞向方向盤。
她隻覺得，腦子裡一陣劇烈震蕩，好像整個腦子都在翻攪。

　　緊接着，額頭傳來劇痛。

　　而後，時清歡往前一趴。

　　疼……這是她此刻最直觀的感受。

　　空氣裡，有血腥的味道彌散開。
時清歡動彈不了，臉頰貼在方向盤上，雙手直直垂下。
好疼……

　　疼痛正在帶走她的意識，時清歡緩緩的閉上眼，有粘稠的液體從額頭滑下，經過眼角。
時清歡竟然還有時間思考，她這是……流血了？

　　“呵呵。
”

　　時清歡揚唇笑了，原來，是流血了，難怪……這麼疼！

　　“小姐！
小姐！
”

　　交警已經下了車，正在拍打着車門。

　　“打不開，砸吧！
車子漏油，很快就要爆炸了！
”

　　“好！
”

　　‘咣當’！

　　耳邊這樣聒噪，時清歡不勝其擾，終于徹底……失去了意識。

　　……

　　醫院。

　　時清歡被緊急送往急診科，她被送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

　　當班的，正好是沈讓。

　　“沈主任，剛送來一個車禍患者，全身多處傷……傷情不确定，您看看吧。
”

　　“好。
”

　　沈讓點點頭，走上前，往擔架上看了一眼。
這一眼，目眦欲裂！
清歡？
竟然是清歡！

　　“沈主任？
”

　　護士長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

　　沈讓臉色鐵青，極力保持着冷靜，吩咐道，“送裡面去，先接上監護……開放靜脈通道，等我一分鐘。
”

　　“是。
”

　　沈讓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蘇染的号碼。

　　“喂？
”蘇染接了。

　　沈讓深呼吸，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和緩，“染染，你不要怕……現在，好好聽我說，出門、下樓，來醫院，清歡……出車禍了。
”

　　……

　　急診室。

　　“加壓輸液！
”

　　“氧氣流量加大！
”

　　沈讓戴着口罩，濃眉緊鎖。
和他一起搶救的人都感覺到了，沈主任今天很緊張……

　　沈主任年少成名，天才醫生的名号，早就聲名遠播。
然而，他始終泰然處之，老道的就像是個滄桑的老學者，從來是不驕不躁，他們什麼時候見過他這樣？

　　“平衡液呢？
為什麼還沒有上！
”

　　“骨科醫生、腦外科醫生會診！
都是死的嗎？
為什麼還不來？
”

　　“是，沈主任，都通知了！
”

　　急診室門開開，各科會診醫生，都匆忙趕了過來。

　　醫院門口，蘇染下了出租車，踉踉跄跄的往裡沖。

　　“哎，小姐，你還沒給錢呢？
”

　　“哦。
”

　　蘇染慌慌張張，掏出一張大鈔，匆忙遞給師傅，“不用找了！
”

　　她等不了，疾步沖向急診大廳。

　　一個不小心，摔倒了。

　　護士過來扶起她，“你沒事吧？
這地上滑。
”

　　蘇染氣喘籲籲，趕緊爬起來。
膝蓋上已經青紫的一塊，皮也蹭破了。

　　“沒事。
”

　　蘇染哪裡顧的？
匆忙爬起來，“護士，有個叫時清歡的患者，她出車禍，剛剛送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

　　“剛剛送來的車禍嗎？
那正在裡面搶救，是個女孩……名字，情況緊急，還來不及登記。
”

　　“哦，好，謝謝。
”

　　蘇染走向急診室，看着上面‘搶救中’三個字的燈亮着，心寸寸往下沉。

　　出大事了！
清歡竟然出車禍了！

　　她看看四周，為什麼隻有她？
沈讓在裡面搶救，那麼……楮墨呢？
清歡因為他，弄成這個樣子，他怎麼能夠不在？

　　蘇染忍着酸澀，掏出手機，給楮墨打電話。

　　那一頭，楮墨猶豫了片刻，才接起。

　　電話一接通，蘇染劈頭就是罵，“楮墨！
為什麼不是你？
你這樣欺騙感情的騙子，出車禍的應該是你！
現在，躺在裡面搶救的，也應該是你！
”

　　楮墨驚愕，瞳仁驟縮，“你說什麼？
清歡……出車禍？
”

　　“哈！
”

　　蘇染咬牙，冷笑，“這下你稱心如意了？
我就奇了怪了，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
”

　　蘇染恨楮墨，恨的咬牙切齒。

　　可是，此刻，她卻不得不忍着眼淚，“楮墨，你快過來！
清歡在裡面搶救！
”

　　那一頭，楮墨沉默了許久。
他往床上看了一眼，他怎麼走開？
丢下綿綿嗎？
他，分身乏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