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被楮墨抵在牆壁上，急的眼淚直往下掉。

　　難道，到了今天……她還是隻有讓他欺負的份嗎？

　　聽到她的哭聲，楮墨猛然驚醒了！
他，在對清歡做什麼？

　　楮墨猛地松開時清歡，“清歡……對不起，我……”

　　‘啪’！

　　時清歡紅着眼，揚起手來，迅疾給了楮墨一巴掌，楮墨也不躲，結結實實的挨了。

　　“為什麼？
”

　　時清歡哭着，問他。

　　“我做錯了什麼？
你都已經有了太太了，還不肯放過我？
”

　　“清歡……”

　　楮墨咬牙，神情也是痛苦的。

　　“如果，我能放開你……你覺得，我會任由自己變成這麼不恥的人嗎？
清歡，我不是沒有試過，我想要和你斷了，想要把你忘了，可是，我做不到！
”

　　此刻，時清歡情緒激動。

　　她哭喊着，“為什麼做不到？
唐綿綿和我長的一模一樣……你天天抱着她還不夠嗎？
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

　　她這模樣，看在楮墨眼裡，他隻覺得心疼的要命。

　　胳膊一伸，就将人抱進了懷裡。

　　“沒有！
我沒有天天抱着她……清歡，你信我，我沒有！
”

　　楮墨的聲音低低的，是在對她解釋。

　　時清歡怔愣，什麼……意思？
他沒有天天抱着，唐綿綿嗎？
這是什麼鬼話？
六年前，就曾經那麼親密的人……怎麼可能到了六年後，反而生疏了？

　　楮墨擡起手，輕撫着她的後腦勺。

　　“對，你們一模一樣……可是，不是樣子一樣，就所有的都一樣。
清歡，你明白嗎？
你就是你，誰也替代不了！
”

　　如此動人的情話，讓時清歡脊背一挺。

　　差一點，就要感動了。

　　可是，時清歡最終還是被理智拉回。

　　她擰眉，擡起手來，推開楮墨，“誰也替代不了？
楮墨……你自己想想看，如果，當初你沒有把我當成唐綿綿，你還會接近我？
會愛上我嗎？
”

　　“……”

　　楮墨怔愣，說不出話來。

　　“呵呵。
”

　　時清歡涼涼的一笑。

　　“看吧，你也清楚……我們是因為什麼走到一起的。
楮墨，我不是唐綿綿，我們不是和平分手了嗎？
我不怪你，不怪老天爺，但是……請你放過我，好嗎？
”

　　楮墨濃眉緊鎖，一直沒有什麼反應。

　　可是，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蓦地将時清歡抱入懷中。

　　“清歡，我做不到！
我試過了，你說得對……我們分手了，我不是沒有努力過！
這麼努力，還是做不到……你要我怎麼放開你！
”

　　“你……”

　　時清歡氣結，擡起手來用力捶打着他，“我懶得和你說，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

　　楮墨抱着她，一動不動，任由她捶打。

　　“清歡，你打吧，我不松手。
”

　　“……”

　　時清歡氣的不行，越來越用力，可是，也越來越沒力氣。

　　“清歡，你打，盡管打……消消氣，就和霍湛北分手！
為什麼呢？
你心裡明明就是喜歡我的，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
”

　　楮墨抱着她，下颌抵在她頭頂上。

　　一聽這話，時清歡突然愣住了。
她也不打他了，就那麼無奈的癱靠在他懷裡，突然像是笑了，又像是在哭。

　　“你，問我……為什麼嗎？
”

　　楮墨怔愣，“嗯，為什麼？
等着我不好嗎？
我說過了，我會處理好的……我一定會和你在一起的！
”

　　“……”

　　時清歡哭着笑。

　　“楮墨，我不要啊！
我不要這種負罪的感情……我其實，好普通的。
我從小到大，最最渴望的就是有個家。
我的父母沒有能夠給我，我就很想要個自己的小家，我一個人……真的太孤獨了！
”

　　她啜泣着，淚水越發洶湧。

　　“楮墨，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需要這樣充滿傷害的感情，我的家庭，就是這樣被破壞的！
我隻希望，有個一心一意疼愛我的丈夫，他完完整整的屬于我一個人，就是這樣，而已。
”

　　她哭得如此可憐，楮墨如何不心疼？

　　他擡起手來，替她擦眼淚。

　　“清歡，不哭……我會給你的，一定會給你的。
”

　　“我不要……”

　　時清歡哭着搖頭。

　　“楮墨，我拜托你……你現在在犯糊塗，你喜歡的，其實始終都是那個六年前在延邊和你一見鐘情的唐綿綿！
”

　　楮墨一怔，眸光驟然收斂。

　　是啊，他心底深處，确實是那個六年前在延邊和他相遇，在他受了重傷之際，第一眼看見、便已鐘情，一眼萬年的唐綿綿！
可是，他要怎麼說，現在面對這綿綿，他着實找不回當初那種感覺？

　　“楮墨。
”

　　時清歡哭着搖頭。

　　“你在我眼裡，是個專情的好男人，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不要做個負心的男人……那樣的話，你不但傷害了唐綿綿，我也會很失望的！
”

　　失望嗎？

　　楮墨擰眉，可是，怎麼辦呢？
他已經成了個負心的男人！

　　楮墨默了默，卻是說到。

　　“那麼你呢？
”

　　“……”時清歡怔忪，“我？
”

　　楮墨勾唇，薄涼的一笑，“對，綿綿是我的妻子沒錯，但你不要忘了。
你也一樣是！
在海城，我們一樣結過婚！
”

　　“……”

　　時清歡猛地一震，錯愕的看着他。

　　沒錯，她也一樣，曾經是楮墨的妻子……

　　楮墨淡笑，“同樣是我的妻子，我總要負一個……老天爺給我出了這樣的難題，無論我怎麼做，我都是個負心漢！
既然如此，我怎麼做，又有什麼關系？
”

　　“清歡。
”

　　楮墨擡手，将時清歡大橫抱起，“你的卧室，是哪間？
”

　　時清歡呆呆的，并不說話。

　　楮墨輕笑，“那麼，我來猜。
這間——”

　　他一腳提開門走進去，将時清歡放在了中間的床上。

　　時清歡還陷在剛才的震驚裡，滿腦子都是他的話。
他，究竟什麼意思？

　　楮墨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下，“好好休息……今天你哭的太多了，不許再哭了，不然明天會頭疼。
”

　　時清歡始終怔怔的，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腦子裡，已然亂成了一團。

　　楮墨站起來，轉身出去，“晚安，清歡……”

　　關門之際，楮墨突然又轉過身來，說到，“對了，清歡……生日快樂。
”楮墨離開了公寓，嘴角噙着一抹笑。
清歡和霍湛北的事情，他會安排。
她不和他分手？
好……他會讓霍湛北主動和她分手，這樣，清歡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