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青羅抵達樂州的消息,孫瑤眼瞳深深一縮,整個人露出了寒意。
他身旁的蘇空原本就對林白心存芥蒂,如今又聽見林白壞了他的好事,更是恨意連連。
“不知道張家家主要什麼說法?
”
蘇空面色一凝,目中透着寒意殺機。
張家家主心思冰冷,低聲說道:“那夥追殺犬子的賊人,且不管他是不是極樂教的教衆,但我天韻城張家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在發生了。
”
“極樂教于樂州崛起,我張家并未從中作梗,也并未打壓;隻盼我張家與極樂教能和平共處,清水不犯河水。
”
蘇空點頭笑道:“那是自然,同屬于樂州勢力,算是兄弟宗門,我們極樂教豈能對兄弟的宗門自相殘殺?
”
“樹大招風,極樂教這兩年崛起迅速,讓不少宵小之輩借用極樂教的名号,在外胡作非為。
”
“既然張家家主提起這件事情,我極樂教定當協助張家抓住這群宵小之輩,為張家少主出一口惡氣,也還我極樂教一個清白。
”
張家家主抱拳說道:“有極樂教教主這句話,那老夫就放心了。
”
說罷,張家家主帶着一群氣焰滔天的張家族人,坐在了空靈台上,不在插嘴。
不少張家族人面色暗藏怒意,低聲問道:“家主,就這麼算了?
”
張家家主面色一沉,低聲說道:“我原本是想要在婚禮上給極樂教難堪的,可是你們看見了嗎?
如今前來參加婚禮的武者,都已經效忠了極樂教,若是此刻我們與極樂教撕破臉皮,對于我們都不好看。
”
“對付極樂教的事情,暫且押後。
”
張家家主看得出來,極樂教已成氣候,僅憑天韻城張家的實力無法将極樂教扳倒。
要想為張家少主出一口惡氣,還得從長計議。
姜玄素眼眉一挑,對着林白說道:“張家慫了。
”
林白笑着點了點頭:“不慫也不行啊,張家家主精明老道,他已經看出來極樂教已成氣候,若是此刻撕破臉皮,對于張家毫無益處。
”
姜玄素說道:“那現在改我們了?
”
林白深吸一口氣,長歎一聲,無奈搖頭。
姜玄素運轉修為,朗聲問道:“既然教主夫人說曾經跟随過永恒魔宗那位絕世天才修行過一段時間,那麼你應該是對他格外敬重才是,如今你要大婚,不知道那位絕世天才可否在場啊?
”
姜玄素也施展了修為,讓人找不到具體位置。
孫瑤輕笑道:“方才我已經解釋過了,那位絕世天才一門心思都在修煉上,常年都在閉關,就算我邀請他前來參加婚禮,他也不會輕易出關的,我便沒有邀請,也不想打擾他的清修。
”
林白聽見這話,輕輕開口:“你沒有請我,怎知我不會來?
”
林白的聲音,平淡而且陰沉,幽幽的回蕩在雲聖山中,落在了所有武者耳中。
當即,空靈台上不計其數的武者面色大變,有些人驚呼起來:“永恒魔宗那位絕世天才來了?
”
“不知道這位絕世天才會是誰呢?
”
“難道是宮劍嗎?
”
所有人站起來,凝聚修為,雙目靈動,找尋着說話之人。
聽見林白的聲音,孫瑤笑容凝固,面色一沉,她一眼就看向了某座空靈台上,目光落在了林白的身上。
林白端着酒杯,慢慢起身,走到空靈台邊緣之上,一步步走在虛空中,來到雲聖山頂部之上。
“林兄,你……”
李雲奇萬分驚訝,他卻沒想到這幾日與他胡吃海喝,談笑作樂的人,居然是永恒魔宗的絕世天才。
姜玄素随着林白一同起身,走上雲空。
林白和姜玄素二人動身,牽引了全場所有武者的注意力!
張家家主看見林白後,便笑着抱拳一禮:“見過青羅大人。
”
轟隆!
全場武者隻感覺猶如一道驚雷砸在頭頂,愣愣地看着林白。
“他就是青羅!
”
“難道說教主夫人曾經追随過的那位永恒魔宗絕世天才,就是青羅!
”
“我的天啊,這位教主夫人是怎麼想不通啊?
抱着青羅這條大腿不好嗎?
非要叛逃嫁人?
”
“……”
不少武者在短暫驚呼之後,紛紛向着林白抱拳行禮:“見過青羅大人。
”“青羅大人好。
”
“見過青羅大人。
”
在樂州武者的敬畏和恭敬禮儀中,林白和姜玄素走到雲端上,與孫瑤隔着百米距離對視着。
蘇空滿臉陰沉,目光如刀似劍的看着林白。
林白一掃蘇空,冷笑了一聲:“當年在山州,我就該一劍殺了你。
”
當年山州,蘇空多次對林白出言不遜,若非是看在他救過孫瑤的份上,他早已經成為林白的劍下亡魂了。
卻沒想到當年的一念之仁,卻給如今的樂州帶來一場災難。
蘇空冷笑一聲:“如今在我極樂教的地盤上,閣下說出這話,是不是未免太不将我極樂教放在眼中了?
”
林白笑道:“我身為永恒魔宗七大道場藏劍草廬的主人,何須将樂州一個小宗門放在眼中?
”
“極樂教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
林白言辭銳利,帶着挑釁譏諷的問道。
此話一出,聽得極樂教不少武者心中怒火直竄。
“算了,我不願意和一群将死之人計較!
”
林白搖搖頭,沒有在理會蘇空,又看向孫瑤說道:“孫瑤,你離開永恒魔宗藏劍草廬一兩年時間,了無音訊,被歹人蒙騙,誤入歧途,我念你年幼無知,跟我回藏劍草廬吧。
”
青羅……孫瑤呆呆地看着林白,隻從廉州過後,孫瑤無論修為境界多高,她在林白面前,心中都有一種深深的敬畏和忌憚。
那怕如今,她成為極樂教的教主夫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可她依舊不敢直視林白,那股刻在靈魂之中的忌憚,依舊存在。
林白與孫瑤對視着,少許後,孫瑤收回目光,拳頭攥緊,咬着貝齒,似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青羅,多謝你将我從廉州帶出來,也多謝你帶我去永恒魔宗,讓我看見了更高的武道之路。
”
“你對我的恩情,猶如再造。
”
“但如今,我想自己去走自己的路。
”
說話間,孫瑤牽着蘇空的手中,含情脈脈的對着蘇空說道:“我與蘇郎情投意合,懇請公子高擡貴手,成全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