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是母親記得他的唯一證據
林苒陷入回憶中,眼眶微濕“你能相信麼,在這個年代裡,我在上初中學校開始發校服之前,衣服竟然是有補丁的褲子短了爸就用布料給我接一截接着穿,後來是隔壁奶奶把她孫女兒的舊衣服給我,我才有沒有補丁的衣服穿,可是隔壁家的小姑娘在放學路上攔住我,指着我給同學們看,告訴同學們,我媽是個瘋子,我身上從裡到外從頭到腳穿的都是她施舍給我的。
”
聽着林苒的話,林暖能夠想象的到她這麼心高氣傲的人,當時是何其屈辱。
林暖見林苒眼中積聚淚水,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
她笑了笑擦去鼻涕眼淚,才紅着眼看向岑墨開口“我恨過爸爸的無能,恨他不能讓妻兒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也恨過他為什麼不想辦治一治總是瘋瘋傻傻的媽媽,後來媽去世後我才明白,爸每個月留下家裡的生活費之後,把所有的錢都用來找你了”
岑墨腦海中,能夠想象到那個畫面,他的父親數着手裡的錢預留出生活費,因為想要讓女兒吃一頓肉,又猶猶豫豫從找他的經費裡抽出一點點。
“對不起”岑墨對林苒道。
如不是因為他丢了,林苒不必經曆這些,她能夠好好的在林家當自己的千金小姐,不必不必受這麼多苦。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道歉,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林苒語氣很溫和,她凝視岑墨道,“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爸媽很愛你,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你,一直沒有,直到爸得了癌症,他把我和林暖的身世說出來,然後”
林苒喉頭哽咽,剩下的沒有忍心說出來
他們的父親在頂樓縱身一躍,從此永遠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也就再也沒有人尋找岑墨了。
“我知道”岑墨點頭,他看得出林苒是一個十分善良的姑娘。
不然,她跟着紀韻夫婦受了那麼多苦,回到林家之後大可不必再理會紀韻,可她還是照顧了紀韻,沒有因為恨意遷怒林暖遷怒紀韻,如果不是足夠善良的人做不到。
後來林苒陸陸續續說了些小時候的事情,更多的是說起父親是怎麼賺錢來養活家裡。
他們的父親那麼辛苦卻像是有股子信念讓他堅持着努力下去,林苒說她猜想找到岑墨就是父親的信念。
“隻是,爸爸從來沒有說起過你,就連你的名字我和林暖都是從媽的信裡得知的你叫陸柏邺。
”林苒說着,從包裡拿出紀韻留下的信件原件,小心翼翼攤開然後遞給岑墨。
岑墨雙手接了過來,看到信件照片和拿到曾經被母親觸摸過的紙質信紙,感覺上是不一樣的。
岑墨紅了眼眶,看着信紙上娟秀漂亮的字迹,能夠想象的到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多麼溫婉的女性。
“這個我已經掃描打印過了,我覺得媽的親筆信應該留給你”林苒開口道。
對林苒來說,她和紀韻相處的時間最久,而岑墨是他們三個人中和紀韻相處時間最少,也是紀韻最牽挂的一個,所以她願意把這封對她來說十分寶貴的親筆信給岑墨
她和林暖都有和紀韻在一起的記憶,可岑墨沒有
這封信,大概對岑墨來說,是母親記得他的唯一證據。
“謝謝”岑墨心裡翻滾着複雜的情緒,“謝謝我一定會好好保管媽的信”
“我相信你會”林苒颔首。
那種令人難過的情緒壓得林苒喘不過氣來,她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杯喝了一口,看向林暖“怎麼樣,什麼時候回林家和爸媽說一聲你找到哥哥了還有你懷孕的事情”
“小年夜我會回去”林暖笑着道。
岑墨把紀韻留下的信疊好,放進西裝口袋裡,開口“那天我會提前和林琛打好招呼,帶着宋窈一起去林家,感謝伯父伯母這些年對林暖的照顧。
”
口袋中手機振動,林暖見是方言,起身在包間外接通“喂,言姐”
“你今天和誰去墓地了我認識的一個記者從一個狗仔手上得到了幾張照片,是你在墓園和一個陌生男子擁抱牽手的畫面怎麼回事兒”方言一接通就問。
不是方言信不過林暖的人品,隻是那邊兒照片過來方言一看不是傅懷安也有點兒慌。
方言朋友的意思很明确,那狗仔是想要的是錢,不是非要毀了林暖,所以他建議林暖破财免災,給點錢把照片買下來,有方言朋友在中間作保,不會有後續威脅那種事情,照片一定幹幹淨淨賣給林暖。
方言沒有立刻答複,隻說她相信林暖,挂了電話這邊兒就趕緊給林暖打電話問是怎麼回事兒。
“我和岑墨去了墓園”林暖沒有瞞着方言,“言姐,岑墨是我哥哥,親生哥哥我們剛做過鑒定我是帶我哥去墓園祭拜父母。
我父母找了我哥一輩子,死前都沒有能見到我哥,我們兄妹握手給彼此打氣,告訴父母我們已經團圓了,我覺得這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岑先生,是你哥親哥這太意外了”方言的心放下去一大半,立刻就從裡面看到了契機,她點頭“那好,我明白了,你們兄妹先聚,我這邊兒處理一下這件事兒”
方言沒打算把這件事兒壓着,送上門的熱度方言為什麼不炒
剛才方言的朋友說,4個小時沒有答複,那個狗仔就要曝光照片了,那就讓他去曝光好了
随後再由林暖和傅懷安出來說明,要是能曬出岑墨和林暖的鑒定報告,那妥妥的熱度啊
摩洛哥隐形富豪岑墨的妹妹,啧啧林暖這也算是豪門千金了啊
方言開心的牙花子都露了出來,她真心覺得林暖這是老天爺非讓成名躲都躲不去過,認個哥哥都能弄出個新聞。
方言立刻讓工作室最好準備,等到照片一出來的時候雇傭水軍去罵林暖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