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靜靜注視著梅道光,對方一臉恭敬,沒有任何不敬之處,至少在表面上,沒人可以找出半點錯漏。
“太史瘟樟,你們此行是韋練元默許的?
”
徐善淡淡道。
太史瘟樟連忙道:
“徐老師,絕無此事,韋老師是不管這些事的……”
“既然如此,那我做長輩的,也懶得管你們這種事。
我已經命人傳訊方塵,他回來樂意跟你打就跟你打。
不樂意跟你打,你也別逼迫。
”
徐善衝梅道光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這給在場新生一種感覺,就是慈悲山在人族學院裡地位低下。
完全被九極山壓了一頭。
不少人心情惶恐,不知自己會不會被安排在慈悲山修行。
待徐善離開之後,梅道光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幾息後,一座內景地趕至此間,梅道光目光一凝,看著方塵從內景地中走出,頓時笑道:
“方兄。
”
“梅同學,你領悟到慈悲山的精要,所以今日特意登門求學?
”
方塵熱情的上前,拉著梅道光就要朝殿內走去:
“老師今日也在,如若知曉你改換門庭,拜入慈悲山,定然欣慰。
”
眾人頓時愣住了,神色古怪的看著方塵。
梅道光被拉的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當即揮袖掙脫方塵的手掌,冷聲道:
“我何時說要改換門庭,你不要胡說八道!
”
“你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今日登門是?
”
方塵詫異道。
“前幾次鬥法,我都因為一時大意,敗在你的手中。
今日登門,隻是為了與你再切磋一場。
想起當初我等初入學府,如今已五百年過去。
再有五百年,初學期的時限便已到達。
若不好好求學上進,你我都要被淘汰,黯然離開。
”
梅道光淡淡道:
“如今季道友已經上岸,成為小世第一境的采氣聖者,我們也不能落後太多,對不對?
”
“說的有道理。
”
方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我們就要給在場的新生做一個榜樣,你我再鬥一場,就在此時,此地!
”
梅道光說話間,身後的恢弘內景地已經緩緩顯現。
雄渾磅礴的氣息,給人一種高山仰止之感!
“好強!
”
在場新生裡,就是那幾位五百歲都不到的人族半聖,也感覺到梅道光的強大!
他們這才發現,自己以前都是坐井觀天,乃井底之蛙。
同為人族半聖,有人可以強到給他們一種面臨聖者的錯覺!
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難以丈量!
太史瘟樟見此一幕,不禁感歎:
“曾幾何時,梅師弟在那批新生裡,並不出彩,實力一般。
在這短短五百年間他努力修行,也算是擁有了不弱的手段,日後若能晉升采氣聖位,當為青冥一流。
”
“太史師兄,五百年的時間,就能有這樣的進步!
?
”
有新生驚愕道:“我感覺我再修煉幾千年,隻要未晉升聖位,就遠遠不是梅師兄的對手……”
眾人都很讚同這樣的說法,他們都不是沒見識的存在。
反而因為見多識廣,才知道到了如今這個境界,想要提升一絲一毫將有多困難。
“你們忘了此間的洞府神異?
何況還有五天戰場。
在玄暉學府,你修行五百年,所得之功效,將比外界五千年都要多的多!
”
太史瘟樟微笑道。
在場的新生紛紛生出一抹冀望,心中隱隱在沸騰,興奮。
“梅師弟今日,果真是要給新生立下一個榜樣了。
”
太史瘟樟眼看著梅道光的氣息攀升到極巔之態,忍不住輕輕頷首。
他當初在半聖巔峰時,也不過如此。
“五百年前,方兄單手鎮壓於我。
”
“便是我與幾位同學聯手,也非方兄一合之敵。
”
梅道光看著眼前的方塵,以及他背後那座氣息遠遠不如自己的內景地,眼神感歎:
“我知恥而後勇,在五百年裡,進五次五天戰場,歷百餘苦戰。
終日苦修,天可憐見,亦讓我的修為連連提升。
於當初那批新生裡,我雖不是頂流,卻也能位列前三十。
”
他這番話,說的在場新生都很震撼,有點難以置信的看向方塵。
“太史師兄,這位當初真能單手鎮壓梅師兄!
?
”
一名秦氏旁支女子連忙問道。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太史瘟樟,想從他身上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太史瘟樟輕輕點頭:
“當初那批新生,能勝方塵者不多。
”
這句話等於承認了梅道光先前所言。
眾新生有些驚訝,同時也更加好奇。
梅道光用了五百年,都能成長到這樣的地步。
那眼前這位呢?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最直觀的感受到慈悲山到底是不是傳聞中那般弱雞。
“方兄,爾後我與你連戰數場,有戰有敗。
不得不承認,你的基礎底蘊遠遠強於我。
但驕兵必敗這個道理,想來你也聽說過。
我聞你這五百年來,一次五天戰場都不去,靠著慈悲山給的玄暉令來保障你繼續待在玄暉學府。
他人在進步,你原地踏步,才會導緻你被人一個接一個的超過。
”
梅道光輕輕歎了口氣:
“如今季林已成聖位,無法再與你交手,而我,怕是在兩三百年內,也應該有所突破……”
“嘶——”
眾人心中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梅道光的眼神更加向往。
他們能夠想象到自己在數百年後突破聖位的景象!
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隻有從半聖,突破至采氣聖位,才算真正在青冥至高聯盟之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那之後,我便無法在與你交手,希望這一次,能夠了結我多年心願。
”
梅道光言罷,身形與內景地緩緩消失在眾人眼前,遁入虛空之中。
方塵一直都在靜靜聆聽,見狀也當即遁入虛空。
“這是你們進入玄暉學府以後,看見的老生第一戰,好好看,或許也有所領悟。
”
太史瘟樟言罷,便也遁入虛空。
在場新生見狀,哪裡敢耽擱,紛紛祭出內景地,入虛空觀戰!
慈悲山這邊又變得十分安靜。
不多時,張道月和其餘師弟師妹一起走了出來。
“方師弟這一次不露個兩三分,怕是對付不了梅道光了。
”
有人輕聲道。
淩風自告奮勇:“不如我去勸他一句,這一場就先輸了如何?
”
“方師弟自有決斷,我們不要插手其中,我看方師弟的脾性,可能適合當我們慈悲山的金剛。
”
張道月微笑道:
“總不能每個人,都像我們這樣講道理,也得有一個出面,為我們打壓一下他人的氣焰,你們說是不是?
”
“……”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聽出來了。
張道月希望這位方師弟頂在前面,既能不讓慈悲山丟了顏面,又可以掩飾他們這群向善之輩的真實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