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
你我之間能有什麽恩怨。
”
方塵淡然笑道:
“這件事我從未放在心上,如今見季兄也能放下,那就最好不過了。
”
從未放在心上?
季林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他馬上哂笑道:
“不過梅兄對此事仍是耿耿於懷,你和他之間總要有個了結。
”
“無所謂,也不是第一次導人向善了。
”
方塵道。
“方兄,聽我一句勸,你當初能拜入玄暉學府,也算是機緣巧合,有運氣在其中。
你更加不能浪費這短短一千年的初學期。
不成采氣聖位,始終都是夢幻泡影。
繼續按照慈悲山的路子走下去,遲早有一天你會白白浪費了眼下的大好機會。
”
季林勸告了一句。
頓了頓,“我和吳瓊還要去訪友,就不與你閑談了,先行告辭。
”
“告辭。
”
雙方道別之後各自離去。
季林和吳瓊沒飛出多遠,吳瓊便笑道:
“我們哪裡要去訪友?
你不是聽說他在這才特意趕來的麽,怎麽也不為當年之事,出一口惡氣?
”
季林笑道:
“我如今是聖者,他隻是半聖,已經沒有理由對他出手,若是在學府之外倒是無所謂,就是怕被人拿捏了把柄。
不過讓他知道我是采氣聖者就已經足夠了,想來他接下來會心態失衡,想要再晉升采氣,幾乎不可能了。
”
他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戲謔,直接言明了自己的意圖。
吳瓊微微一怔,開始重新審視季林,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道:
“我沒看錯你,以後你有葵水一脈的支持,一定會有個好前程!
”
“相信我,虛命之位已不是那般遙不可及,甚至我的目標是定世!
”
季林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充滿自信。
小世三大境,到了第二境虛命,就已經能夠在青冥至高聯盟裡擔當地方要職。
如果能晉升第三境定世,再配合葵水一脈的支持,他離開玄暉學府以後,自能成為一方豪強,光宗耀祖!
“對了,五百年後,正好是我季家老祖大壽,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回去,我也會喊上方塵,那時候不在玄暉學府,我隻需要稍稍動一根指頭,就能輕松削掉他一層顏面。
”
季林道。
“如果他不去呢?
”
吳瓊若有所思。
“他會去的,他是通過我季家才進的玄暉學府,如果他不去,這說不過去。
於情於理,他都得去。
”
季林微微一笑。
……
……
“方閻君,看來你在玄暉學府,也不是很好過。
”
赤炎聖者看著大幕上的景象,不由得望向方塵:
“你這位仇家已經晉升采氣聖位,而你……”
他有些疑惑,本來在他估算之中,對方是天象內景地,早該晉升采氣聖位才是。
可如今多年過去,對方卻遲遲無法突破瓶頸。
“是了,他甚少與人交手,就算交手也是藏九分,露一分,這樣豈能在鬥法之中突破?
”
念及此處,赤炎聖者也沒有出言提醒,他心情矛盾,既不希望對方出事,也不希望對方變強。
“其實我這次出關,有一種預感。
”
方塵笑道。
“什麽預感?
”
赤炎聖者有些好奇。
方塵心念一動,隻見內景地裡的氣息開始不斷翻湧,一股淡淡的內景之力,從虛空之中湧動而出,緩緩注入方塵體內。
赤炎聖者先是一怔,以為方塵要催動神通。
但緊接著他便覺得不對。
這並非催動神通的架勢,更像是內景之力在滋養宿主本身!
“這是采氣!
?
”
赤炎聖者愕然道。
可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采氣初期的聖者,修行起來動靜要比這個強上成百上千倍。
“我還沒晉升采氣,但我感覺隨時都能捅破這一層窗戶紙。
”
方塵笑道。
“隨時都能邁入采氣聖位?
那你為何不直接晉升采氣?
”
赤炎聖者想不明白。
他依稀記得自己當初突破采氣聖位時的心情。
是多麽的迫不及待!
一刻都不想耽擱!
“何須如此著急,慈悲山說了,要藏九分露一分,循序漸進便可。
既然玄暉學府給出了一千年的初學期,那就有它的道理。
”
方塵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已經漸漸對此有所領悟。
本來前些年,他也不太確定慈悲山給的路子是不是適合他。
可直到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有了隨時突破采氣的實力後,便明白了。
不與人爭鬥,可以在采氣之前,保持內景地的完整性,不至於底蘊流失。
而一千年的初學期,正好可以利用洞府的神異之力,在晉升采氣,徹底穩固內景地之前,使得內景地的底蘊緩緩增漲。
別看這一絲一毫的差距似乎不大,但他認為這就是在奠基!
隻要奠基越圓滿,對他日後的好處就越大。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亙古不變,絕對適用於任何一件事。
”
方塵衝赤炎聖者笑道。
這麽一個簡單的小道理,今日卻讓赤炎聖者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一座內景地突然在虛空之中浮現。
“方師弟,老師讓你回一趟慈悲山。
”
來者正是淩風,他傳了一句話,便駕馭內景地迅速離去。
回一趟慈悲山?
方塵當即調轉方向,朝慈悲山遁去。
慈悲山。
太史瘟樟這一次帶著數百名新生靜靜的立於大殿之外。
因為上一次慈悲山輪在最後,所以這一次,慈悲山成為了新生的第一站。
這些新生對慈悲山也有過一些聽聞,眼下心中不免忐忑,生怕自己被安排在此間。
“太史瘟樟,最近兩屆新生都是你負責帶的?
今次可有什麽好苗子留給我們?
”
徐善負手而立,淡淡的看著太史瘟樟。
“徐老師,新生的名額是鎮守老師們內定的……”
太史瘟樟苦笑道。
“這群家夥,就知道自己吃肉,清湯寡水也不給他人一口。
”
徐善冷哼一聲,隨後目光落在太史瘟樟身後的梅道光身上:
“你非要在慈悲山挑戰我慈悲山的弟子,是想在新生面前,給方塵一個下馬威嗎?
”
梅道光微微一怔,當即矢口否認:
“徐老師,事情並非如此,隻是湊巧遇上了,便想與方同學再鬥一場。
如若今日慈悲山不方便,我也可擇日再來。
”
不方便?
是怕了吧……
在場的新生互相對視一眼,心中暗暗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