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拳擊勝,五哥被秦肆拳擊手套氣哭
秦音站在包廂内。
目光所及,便是姜銳突然對秦肆惡劣一笑的模樣,他自己摘下的耳麥,是自願放棄“軍師”,相應的要秦肆也要放棄“軍師”。
難怪姜銳後面與秦肆拳擊的回合裡能互相打來回。
她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這與她了解分析過姜銳的拳術不對應。
因此,秦音需要現場分析姜銳新的拳法,導緻秦肆也敗下陣好幾個回合。
他背後也有幫手,在為他調整對戰自己技法的戰略。
秦音在布局分析,眼神也越來越深。
在聽到秦肆“撒嬌”似的叫姐姐去他身邊時,秦音又忍不住展顔一笑,道:“麻煩鬼。
”
秦肆在取下耳麥之前還不忘又回了一句:“姐姐最好了。
”
“……”秦音的心霎時間就軟了,好似墜入蜜罐子,被需要的感覺讓她有種久違的滿足感。
曾經她對君家人掏心掏肺,換來的隻有更多的壓榨與嫌棄。
可現在,她對秦肆才那麼一點點好。
這小子便快要粘死過來了。
真乖呀。
有這麼乖的弟弟,當然要寵着呀。
于是秦音轉身,拉住墨亦琛的手腕便往外走,她要趕緊下去在拳擊台前給他分析戰術。
更需要警惕。
姜銳既然敢故意以摘掉耳麥作為排除秦肆身邊對他而言智力障礙的“軍師”。
那麼,很可能他的“軍師”也在周圍。
這最後一局,必然是至關重要的。
兩人很快來到八角籠旁,站在秦肆身後最近的地方。
一路暢通無阻,也沒再遇上君家人的糾纏。
八角籠内。
秦肆和姜銳迎面而戰。
台裁激動不已。
這場“初賽”不知不覺已經打出了“總決賽”的即視感。
分數咬合那麼緊的對決更是少數。
今晚最刺激的拳擊賽非這一場莫屬。
台裁一聲令下。
兩人便很快纏鬥起來。
秦音看着秦肆不斷在發起攻擊,但最後一局是意味着平局還是秦肆勝。
姜銳卻居然一反常态地開始嚴密防守抱架,秦肆攻他便退,仿佛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一般。
姜銳之前不察被攻擊過下巴。
此刻用抱架的姿勢恰好能遮住下巴,搖擺退守間,姜銳還不斷用挑釁的眼神看着秦肆挑眉。
秦肆到底是少年,火氣也被一寸寸撩起。
“用擺拳攻擊他的太陽穴。
”
秦音拿着一個粉色的小喇叭,突然對秦肆呐喊,場上不少人都被這一聲少女音吸引。
「哪兒來的懂王啊?
一個女的懂什麼拳擊策略?
?
」
「姜銳這種防守姿态下,要是用擺拳,倒起了一個不破不立的趨勢,這小姑娘嗓音雖然嬌,但知道擺拳,看來也是喜歡拳擊的,可惜太業餘,一定沒有專業性。
」
「那少女音我好熟悉啊,這是CV秦吧?
她一個聲優,還敢來跨行解說拳擊賽啊?
」
「CV秦?
那她就是秦音吧?
好好的豪門闊太不做,企業女總裁不做,倒是不務正業地來這種地下拳擊場摻和……」
而八角籠内。
秦肆眼角眉梢蓦然染上笑意,緊接着趁着對手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擺拳過去。
命中地就在姜銳的太陽穴上。
果然,姜銳的防守也順勢被攻破。
甚至他還沒反應過來。
就聽到秦音再次開口:“打出1-2連擊,瞄準右側胸腔下方打一記勾拳!
”
秦音清冷的嗓音再次傳來,秦肆的動作也在同一時間做出。
他很清楚,在大家都聽得見秦音戰略的時候,對手已知他的拳法,便可以對應防禦。
所以他也必須要比之前更快。
隻見他身形猶如獵豹一般迅猛,依照秦音的布局,飛速給出一拳。
在他打出1-2連擊時。
姜銳自然會下意識抱架上移,與此同時他的弱點也會暴露出來,那就是秦音在樓上就與秦肆講過的。
對付姜銳的最大弱點。
那就是——肝髒。
她研究過,姜銳在打拳時最擅長的就是保持清醒。
在拳擊過程的後期,一般對手跟自己都會帶傷,意識也會模糊不少,特别是腦袋遭受打擊後,更會慢半拍。
可是姜銳不同,每次打到後期,對手會因為他刻意擊打出的連招而意識模糊。
但他卻會越來越清醒,越打越猛。
而秦音讓秦肆擊向他肝髒的位置,也很清楚,擊中肝髒并不會将姜銳“KO”,但在姜銳絕對清醒的情況下,擊中肝髒的痛苦度要比擊中腦袋的眩暈更“緻命”。
肝髒被拳擊的痛苦很難在短時間内恢複。
這也給秦肆争取了更大的益處。
果然,姜銳痛苦地捂住肝髒處,整個人冷汗淋漓,雖然還站得穩,但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
但八角籠外的人群裡,也有人眼神冷戾地鎖定了秦音的方向。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衛衣,身形高大,眼神冰冷,戴着一個黑色口罩,肌膚蒼白到毫無血色,好似白夜幽靈。
他看向秦音。
眼神有種蓄勢待發的狠厲。
他緩緩從衛衣兜裡掏出一把黑色的……
但下一刻。
他在看到秦音身邊不可忽視的高大身影後,默默收回了武器。
與此同時,墨亦琛轉眸看過去,目光淡淡地在人群中鎖定了那個穿着黑色衛衣的男人,他眉心蹙了蹙,給守在他們身邊的周行遞了個目光。
周行瞬間會意。
人群中,兩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消失不見,但人群嘈雜,沒有人會在意少了這麼一兩個人。
台上。
姜銳臉色難看,他還想奮起反擊,但又看向秦肆身後那個俏麗的身影,分明是個嬌弱的小姑娘而已,卻成功命中自己的弱點。
她絕不僅僅是個弱女子。
終于他還是轉頭求助地看向台下一個熟悉的位置,可是那原地居然沒了人的身影。
姜銳臉色徹底變了。
就在他怔愣的瞬間,秦肆的身影已經來到了他面前,此刻他出拳如烈風,腳尖在地上使勁一蹬,身子飛躍而起。
下一瞬,又是一記狠拳砸下。
姜銳隻覺得自己腦花都快被這一拳頭掄散了。
他痛苦地被撞飛出去,跌落在八角籠邊,秦肆追擊而上,提着他的脖子狠狠朝他腹部撞擊。
每一拳都像是有講究地撞擊着不同的位置。
力量雖然不算拳擊裡的最強。
但,他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在移位,不過片刻,他便生生噴出一口血來。
“……救……救命!
!
”
這到底是什麼拳,泰拳不像泰拳,膽散打不像散打。
在秦肆松手的瞬間。
姜銳終于如一條沒骨頭的泥鳅一般滑落在地,趴在地上嘔血不止。
根本站不起來。
台裁激動地沖上前,開始讀秒。
“……五、四、三、二、一!
!
”
“我宣布,沙特拳皇卡洛斯王子獲勝!
!
!
”
宣布的瞬間。
秦肆臉上挂着彩,激動地沖出八角籠,狠狠撲向秦音,又輕輕地攏住姐姐。
“姐,我赢啦!
”
“你在為我驕傲吧?
”
秦音點點頭,擡手有些心疼地去摸秦肆臉上被打出淤青的傷痕:“嗯,我們家小肆最棒啦。
”
“姐姐永遠為你驕傲。
”
而她在撫摸着秦肆臉上的傷,眼中爍動着心疼情緒時。
兩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人群裡。
默默看着這一幕。
君司钰被砸暈,強忍着清醒的意識逼自己醒來,他想要找小音,他隻想見她一面。
不管她認不認他這個五哥。
他願意為她拼命。
為秦谟醒來的最後希望《通血手劄》拼命。
可他強撐着意識好不容易甩開了周訴安排的人,一路摸爬滾打跑回拳擊現場。
看到的是熱烈歡呼聲圍繞着少年意氣風發的秦肆,而他身邊,站着當初會悄悄陪他參加地下拳擊比賽的秦音。
秦音懂拳擊,甚至會打拳擊賽。
這些都是因為他,因為君司钰喜歡,因為這是她的五哥最喜歡的運動。
所以秦音才每次逼不得已陪自己逃課去打黑拳。
她把自己的愛好當做她的愛好。
可現在,她用在他身邊學到的潛移默化的拳擊知識,策略。
讓别人赢了比賽。
在與别人歡呼。
她的眼裡已經徹底沒有自己了嗎?
小音,你還記得你喜歡拳擊的初衷嗎?
君司钰隻覺得喉哽好似一瞬間被噎住,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可他還是忍住了那份酸楚。
邁着大步走向歡呼中心的秦音。
小音,曾經你向我走近過無數次。
這次,換五哥走向你。
可他在距離秦音和秦肆還有七八米距離時,腳步突然再次頓住。
腳上好似一瞬間被拴上烙鐵鐐铐一般再也沒有往前走的勇氣。
因為他看見。
秦肆此刻肆意飛揚的眉角,意氣風發之外的還有他手上那一雙還沒褪去的紅色拳擊手套。
那熟悉的大紅色,和極簡卻又不簡單的繡着名字獨特花紋的拳擊手套……
那分明應該是小音隻做給自己的。
可,此刻卻被秦肆戴在手上。
他不甘心地仔細一看,雙腿更是顫抖到幾乎站立不穩。
那大紅色的拳擊手套上的繡紋繁複精美,居然比他曾經每年得到的拳擊手套還要精美大氣,可見秦音對這雙拳擊手套的上心。
鶴體飛揚跋扈的寫着一個“肆”字。
更是戳破了他心底最後一道防線。
那是,舊的,更精美寶貴的。
隻給秦肆的……
那麼他呢?
小音對他的好,對拳擊的熱愛,到底是因為他是君司钰,還是因為他跟她曾經的養弟有着一模一樣的愛好?
?
他好想上前質問。
但他卻根本不敢跨出那一步,他甚至都能想象小音會給出的答案:
[是啊君司钰,你真以為我曾經對你心心念念的付出,把你當哥哥拼命守護是因為你是我血緣上的親人五哥嗎?
不……隻是因為你像秦肆而已。
]
君司钰難以接受地脫力蹲下身,心如死灰也不過如此。
他,再沒資格做小音的哥哥了。
君司澈也強撐着精神姗姗來遲地走進人群,終于看到了在人群中心為秦肆歡慶雀躍的秦音,但也看到了頹敗灰暗到好似一瞬間要死去的君司钰……
他快步走上去,拉着君司钰站起來,冷眸含淬涼意:“小五,你幹什麼這麼要死要活?
”
“你不是想見小音嗎?
”
“她就在那裡,你為什麼不過去見她?
”
君司钰眼白纏滿血絲,擡眸的一刹那更是眼淚珠子哐哐往外冒。
他認清了眼前是自己熟悉的三哥。
再也壓制不住情緒地撲上去,嚎啕哭出聲:“嗚嗚嗚,三哥,小音不要五哥了。
”
“小音有更愛的弟弟了,小五再也不是她最喜歡的親人了……”
從前從前。
清北大學的很多人都知道。
秦音是不良闊少君司钰的跟屁蟲,不管他對她态度多惡劣,不管他怎麼指使她給自己背鍋所做的壞事,不管他提多麼過分的要求。
她都永遠保持着一副對他關懷備至的笑臉,單方面寵着他,慣着他。
願意為他挨罰受罪,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可現在。
就在他看到秦肆揚起拳擊手套的刹那。
在他看清楚那保存得當卻能看出時間有些陳舊,以及拳擊手套上的熟悉花紋與繡字。
他隻覺天都要塌了。
所以,他得到小音的所有關懷備至。
都是她想要彌補秦肆,而在他身上代為彌補的手段嗎?
這……太殘忍!
!
君司澈任由小五摟着發洩地哭,眉心揪成一團,心更是五味雜陳。
他是心疼小五的。
可他不敢去找小音。
他君司澈何德何能,做錯了那麼大的事,還有資格出現在小音面前嗎?
他本想安安靜靜再看看她。
看到的是她過得很好,身邊圍滿歡聲笑語,榮耀與美好。
他本該替她高興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君司澈的心底卻隐隐升起幾分煩躁。
他忽然忍不住想。
憑什麼小音在他們面前可以笑得那麼肆無忌憚,對他們這些真正的親人,卻隻會橫眉冷對呢?
他是做錯過事。
但他已經去拘留所贖罪過了。
小音看到自己終于出拘留所改過自新,總該為他感到高興的吧?
這麼想着,他安撫地拍了拍君司钰的後背,讓他自己站直,準備走向秦音。
“三哥,你想幹嘛去?
”
君司钰是哭了,不是死了。
他還有理智,他的嘴還會罵人,可怕得很。
“找小音啊,她看見我出拘留所,應該會為我感到高興的。
”
君司澈“天真”地認為,他在拘留所“勞改”結束,從前的事就會跟法院那場案子一樣,清算對錯之後,判決生效,罪過抹清。
隻要他改了,他總是她的三哥,兄妹之間總不會有一輩子的仇恨隔閡。
他願意道歉,願意彌補。
小音遲早會原諒自己的。
君司钰在聽到三哥的“高危發言”後,哭僵了的臉垮得更兇:
“三哥,你在口出什麼狂言?
”
“你以為你出場自帶秦谟清醒BGM嗎?
小音憑什麼理你啊。
”
“好了,小音這會兒正高興呢,你别上去掃她的興,她難得笑得那麼幸福……”
是啊,離開他們的小音。
似乎越來越幸福了……
可他們呢?
還配靠近這麼幸福的親妹妹嗎?
——
秦肆站在輝煌人群裡,驕傲地勾着姐姐的肩膀帥氣地俯視全場,在看到君司钰沖來的身影時,漫不經心地随意揚了揚手上戴着的拳擊手套。
果然,他看見君司钰頓住,蹲下,還哭了!
!
“小肆,比賽都赢了,怎麼還戴着拳擊手套?
”
秦音看他神神叨叨模樣,問道。
秦肆卻是臉上開花:“姐姐為我親手繡制的,我要戴到死!
”
“說什麼晦氣話,快呸呸呸。
”
“呸……呸……呸!
!
”
秦肆笑着呸。
有姐姐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