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山脈深處,一道身影靜默盤坐,仿若磐石一般,端坐于一塊巨石之上。
盤坐的身影不是他人,正是燕初天。
他盤坐下來,雖說這裡不像他之前閉關的洞穴那般隐秘,但在周遭地域,已是有着屬于他的警醒陣法布下。
但凡有人接近,哪怕是能夠避過他的感知,但或多或少都是被觸動陣法。
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他才在這山脈深處盤坐下來,緊接着似乎仍舊難以壓制欣喜的同時,終是緩緩擡手,将先前收起的晶髓都是取出。
伴随着燕初天的動作,六道晶髓接連從其掌心浮現,随之懸浮在其軀體周遭。
雖然這一次得到的晶髓數量不多,但隻要仔細看,便能發覺最前方的那一塊晶髓,那髓體中的髓心,已然達到了五團。
隻是稍稍可惜的是,最後一團髓心并不完整。
不過就算是這樣,但這道晶髓,也是要比尋常四品晶髓好上太多。
就更别說,在剩下的五塊晶髓中,還有一塊四品晶髓。
如此不小的收獲,方才讓燕初天欣喜,也是讓他有了不少破入天府境三層的把握。
而晶髓都已是被他取出,那燕初天自然再不會猶豫,即刻靜心閉目,徐徐祭出靈力,煉化起懸浮的那一塊準五品晶髓。
煉化的時間并不漫長,饒是準五品晶髓,也是在不過小半日的時間後,便被燕初天煉化吸收。
或許不得不說,五品晶髓哪怕隻是準五品,也是要超出四品晶髓太多。
因而饒是當日,花費一道四品晶髓都毫無效果,但在燕初天将這道準五品晶髓煉化吸收後,精緻的天府深處,終是有着異動産生。
仿若冥冥間,有着一股力量想要破殼而出,隻是還有着一層薄膜阻擋。
如此情況,燕初天哪裡還會猶豫分毫。
當即手勢變動,靈力爆射而出間,将剩下的五道晶髓都是包裹,緊接着便用靈力迅猛煉化起來。
突破契機已是近在眼前,就算這麼做會有些浪費,但也顧不得更多了。
五道晶髓被迅猛煉化,雖然如此煉化速度極快,但也是使得其中的損耗,難以計量。
不過燕初天已經顧不得這種損耗了,此時的他雙目緊閉,心神已然降臨于天府,盡數降臨于那元嬰小人之上。
元嬰小人望向天府深處,那裡的波動極端紊亂,但這并不是糟糕的情況,反而是極好的局面。
因為這是突破契機的征兆!
至于接下來,除了竭力至最後一刻,就唯有靠自身的氣運,決定真正的突破能否到來。
燕初天運氣一向不差,今天似乎也是如此,因而不過十數息的功夫,元嬰小人便是面露笑容。
随即他更是踏空而起,喚動山海般的靈力,凝聚成一道又一道的靈力重斧。
真正的突破都已是到來,他自然更不能攜帶!
待到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已是一日後的事情。
一日之後,望着體内已是臻至三千七百丈的天府,饒是以燕初天的定力,也不禁滿面歡喜。
因為這一次他的突破,天府足足開辟了一千四百丈的範圍。
哪怕說他的基礎不是尋常的千丈,而是一千一百。
但在這基礎上,他還是硬生生多開辟了三百丈,這怎麼不會是意外之喜!
對此,燕初天自然明白,是有着他使用高品級晶髓突破的緣故。
但更重要的緣故,還是因為玄陽氣。
他很清楚,若不是因為玄陽氣的存在供養天府,那他就算比尋常修者強上一些,也是強得有限,不可能到達這般地步。
而三千七百丈的天府,這已經能夠給燕初天極大的底氣。
至少此時若是再碰上那肖山,他有十足的把握讓對方知曉,今時可已經不同往日了。
欣喜許久,燕初天倒是也沒有忘記正事,那些雲天一脈的弟子多半還在等着自己,他可必須要盡早趕回去才是。
于是下一刻他便腳尖一點,速度爆發開來,比之先前更為的鬼魅,百丈距離,不過隻是眨眼般的功夫。
當燕初天趕回時,果然就算過去了近乎兩日的時間,但那些雲天一脈弟子,都是還等候着自己。
而眼見燕初天的歸來,那諸多雲天一脈弟子都是神情一震。
因為就算他們還不自覺,心中也已是下意識地,将燕初天當做了真正的支柱。
對于燕初天的歸來,那葛山與另一個席位弟子雖然沒有如此激動,但目光看向前者,察覺前者竟已是踏入天府境三層時。
他們的臉色,終是忍不住一愣。
因為他們完全可以想象,之前天府境二層的燕初天,便是強大到那般地步。
此刻他已是破入天府境三層,那又該強悍到什麼程度?
隻怕是那肖山再出現在其眼前,恐怕輕易都是能夠鎮壓了吧?
對于葛山與另一個席位弟子瞳孔中顯露的震撼,燕初天早有所料,淡然視之。
随即隻是詢問起來,他們接下來準備的動向。
若是繼續到處搜尋晶髓礦,那他也就不同行了。
因為若是到處搜尋晶髓,那他自然是要帶領自己麾下的銅牌弟子。
不過兩人語出驚人,吐露的消息,俨然讓燕初天,打斷了離開的念頭。
兩人的彙聚,并不隻是意外,而是收到了來自另一位席位弟子的消息。
那一位席位弟子,誤入外圍一座潛藏的神秘山脈。
而那山脈内,髓獸遍地,饒是以其近乎天府境四層之力,也隻是勉強逃出,麾下弟子被淘汰大半。
至此,他已然知曉僅憑着自己一人之力,不可能占據那一片山脈。
因而便趕緊将消息傳播開來,召集同脈弟子。
兩人便是收到了這個消息,這才不約而同地朝着那個方向彙聚,随之相遇。
燕初天不覺得兩人會用這種消息欺騙自己,換言之這個消息定然屬實。
至于對方為何能夠通訊,想來是如同自己與沐毅一般,有着特殊的通信之法。
隻可惜他與沐毅之間,雖然能互相知曉方位,但還無法通信。
不然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将這消息,也是傳遞給他。
畢竟自己麾下的弟子,此時恐怕已經在其庇護之下。
而且他也是有所感,恐怕那一片髓獸遍地的山脈,絕不是多出一兩個人便能攻克的地方。
甚至于恐怕是集一脈弟子之力,都難以攻克的地方。
因而接下來,燕初天便跟着兩人,向着他們知曉的那片山脈不斷靠近。
隻不過在這過程中,他赫然發覺自己所去往的方向,竟是與導引羅盤上,沐毅趨向的方向相同。
并且前者已是走在了前方。
燕初天從來不感覺世間有這麼多的偶然,往往許多的偶然都是有着緣由牽絆。
而這般情況,便是讓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恐怕那一片神秘山脈的存在,已經不是秘密,而是傳揚開來了。
隐約察覺到了這一點,燕初天也是毫不藏私,當即便将這消息,告訴了身周的葛山兩人。
知曉這消息時,兩人都是一愣。
不過他們也是明白,燕初天不可能對他們說謊,所以這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其實想想也是簡單,一片機緣之地,但凡是靠近者自然都能知曉,因而這消息的傳揚開來,也就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是如此,那他們也就得做好準備了。
因為這意味着,那神秘山脈周遭,甚至都不可能隻出現他們雲天一脈。
而若是多方弟子齊現,那般激烈與壓抑的程度,恐怕要比起之前的三脈對抗,都是要鄭重太多。
畢竟先前隻是三脈,但在那般神秘山脈之前,很有可能就不隻是局限于三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