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踏出山洞刹那,燕初天便迅速朝着另外的方向掠去。
他既是要保全這女人,自然不可能暴露其位置,不然以對方此刻毫無還手之力的狀态,就是燕初天也沒有任何把握,能夠護其周全。
畢竟燕初天并不難,從對方境界,推測出那印記之主的修為。
恐怕那印記之主,最低都是天府境五層境界。
當掠離山洞,與那進入感知的靈力氣息越發靠近時,燕初天也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哪怕還隔着不近的距離,他也是能夠清楚感知到,那蔓延而來的靈力氣息,确确實實超越了如沐毅那般的天府境四層。
也就隻有天府境五層者,方才能夠企及。
并且同一時刻,他也是能夠察覺到,對方已是将自己的氣息鎖定。
對此燕初天倒是并不覺得奇怪,畢竟對方可是貨真價實的天府境五層修為。
雖說沒有自己靈眼這般助力,但能感知的範圍也是極為廣闊。
就别說,兩者已是處于同一片山脈之中。
兩方都是察覺到了對方的氣息,緊接着不過數息時間,兩道身影更是直面而對。
隻見燕初天盤坐于一塊凸起的石壁之上,其眼眸微開,朝着前方看去。
視線所向,赫然可見一道黑衣身影懸空而立,舉手投足間強橫靈力流轉不息,就是周遭空間都是碑這流轉的靈力,壓迫得不斷有裂痕彌漫。
眼見燕初天,這黑衣身影面色波瀾不驚,雖說他原本還想不到那舞寒衣為何能夠受創逃離,但現在看見這眼前的家夥,倒隐隐已是明了。
想來,就是這家夥救下了那奄奄一息的舞寒衣。
而對方是救下了舞寒衣,不是直接淘汰,應該也是雲天一脈的弟子。
隻是讓他有些始料不及的是,其修為似乎都還不曾破入天府境四層?
難不成,對方隻是銅牌弟子,是跨越靈河進入内圍?
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多問哪怕一句,因為一切隻待将其擒下,自然就會明了。
并且黑衣身影望着燕初天,心中總是有一種極其厭惡的感覺,仿若兩者之間,早便存在着因果。
因此不過轉瞬,黑衣身影便輕輕踏出一步。
這一步看似簡單,卻是讓其在下一刻,便出現在了燕初天身後。
緊接着,他不由分說便是一掌抓下。
對于連天府境四層都不曾踏入的家夥,他根本不會多看一眼,更是有十足的信心,這般一掌便能直接封鎖其靈力,将之如同小雞一般抓在手中。
然而待得這一掌真正抓落,卻是讓得黑衣身影面孔陡然一凝。
清晰可見,其一掌抓落下,其掌下的燕初天頓時如同雲煙般散去。
所以這一掌抓落,顯然是落了空。
雖說面色一凝,但黑衣身影很快便恢複了正常,收起手掌的同時,目光更是望向了某個方向。
在那裡,一道略顯瘦削的身影正緩緩顯現,而這道身影,除了是燕初天,還能是誰?
“呵呵…有點意思。
”
再次望着燕初天,黑衣身影不禁露出一縷淡笑,似是毫不在意先前的情況般笑道。
但隻要聽得仔細些,便能察覺在其這淡笑間,已然有着一股極緻的鋒芒之意,若隐若現。
顯然,讓一個自己不屑一顧的雲天一脈弟子,竟是在自己手中逃脫了一把,已是讓黑衣身影心中,有着惱怒之意滋生。
而也是因此,再度動手之間,黑衣身影明顯比起先前狠辣太多。
擡手之間,浩翰靈力席卷而起,緊接着方才一步踏出,直奔燕初天身後。
不過就像是先前一般,在其動身之時,燕初天又是緩緩消散于原地。
但這般時候,黑衣身影卻是毫不慌亂,那冷漠的視線掃向周遭,直至望向某個方位時方才再度一凝。
伴随着其眼眸再度一凝,那早便彙聚的洶湧靈力,當即化作浩然巨掌,從天而落。
“轟…!
”
前前後後,不過一息的功夫,龐大的轟鳴之音便是震天動地,回響在整片山脈之中。
望着動靜的源頭,也是被自身生生震碎的半座山峰,黑衣身影的面孔上,終是有着一抹譏笑之色緩緩浮現。
敢在他面前賣弄手段,下場便是如此。
隻是稍微讓他有些擔心的是,這般一擊會否直接将其銘牌都是擊碎。
畢竟若是直接将其轟出了天漠,也就失去了那舞寒衣的消息。
那舞寒衣怎麼說也是天府境五層,若是被其就這麼僥幸逃離,實在是有些可惜。
然而就在黑衣身影如此想着,當其看見那漸漸散去的龐大塵埃中,一道瘦削身影仍舊懸空而立,似是不曾受到任何的傷勢之時。
本是譏笑的面色,驟然又是僵硬,甚至變得頗為滑稽乃至難看起來。
而望着他這僵硬乃至變幻的臉色,燕初天焉能不知道,其心中究竟抱着怎樣的想法。
對此他倒是不否認,這黑衣身影的攻勢,隻怕是如沐毅那般天府境四層者,也會被其創傷不小,更顯狼狽。
但對上自己,若是想要如此便将他如何,那也未免太小看了他燕初天。
“呵呵…看來倒是讓閣下失望了。
隻可惜這攻勢雖猛,這準頭卻是頗為不足。
”
與此同時,燕初天也不會吝啬自己的嘲諷。
言語之間的語氣雖然淡然,但聽在那黑衣身影耳中,可想而知會是如何的刺耳。
對此黑衣身影并未多言,那不斷變得陰沉的面孔,已然代表了他的情緒。
他焉能忍受,一個就連天府境四層都還沒有踏入的家夥,竟是在自己面前如此耀武揚威,陰陽怪氣!
陰沉着臉色,一言不發之間,他便猛然踏步掠出,同一時刻掌間靈力洶湧,那不斷彙聚的力量生生将空間都是碾碎,可見其強悍。
但奈何他的攻勢兇猛,燕初天卻根本不與其正面相抗,以至于其十有八九的攻勢都是落空。
對此黑衣身影自然變得更為惱怒,眼眸之中都是有宛若實質的怒火,想要噴湧而出。
但不得不說,黑衣身影此刻當真是有些誤會了燕初天。
燕初天不與其正面抗衡,可不是為了戲弄,而是因為他也是明白,自己若是與其正面相抗,情況将變得極為被動。
畢竟自己就連天府境四層都還不曾真正踏入,隔着兩層境界,終究有些勉強。
更何況,燕初天的目的也不是與其相抗,或者說将其擊敗,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隻要能拖延時間,給對方一個錯覺,才是今日他與那舞寒衣,真正脫身的機會。
與黑衣身影纏鬥足有半刻鐘,燕初天方才迅速閃身後退,旋即不言不語間,徑直朝着某個方向逃遁而去。
若是一開始燕初天便直接逃遁,黑衣身影定然不會輕舉妄動,畢竟他覺得舞寒衣極有可能就藏在暗處。
可現在,足足被對方纏鬥了半刻鐘,在他看來對方定然是在為舞寒衣拖延時間。
至于現在,顯然是拖延的時間夠了,這是要跑了!
但讓那舞寒衣都是跑了,他又怎麼可能,讓眼前的燕初天也是逃走。
不然的話,哪怕這件事不會傳出去,也會變成他心中的恥辱。
一個就連天府境四層都不曾踏入的家夥,怎麼能拖延他這麼長的時間!
“給我死來!
”
森冷厲喝之下,黑衣身影陡然揚起右掌,在那掌心之中,一道幽黑眼眸緩緩睜開。
同一時刻,一股狂暴至極的紫色光柱,便是從那睜開的黑眼中爆射而出!
“轟…!
”
紫色光柱洞穿空間,徑直轟向燕初天所在,那席卷開來的力量波動,便是足以碾碎空間,可見其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