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悍攻勢突兀降臨,燕初天也是能夠清楚感受到,那洞穿空間而來的紫色光柱,究竟是彌漫着何等可怕的波動氣息。
如此攻勢,隻怕他正面抵擋都有些勉強,而現在更是在逃遁之間,又怎麼可能騰出時間來正面抵擋。
不然的話,就算擋下了這般強悍攻勢,已是被那黑衣身影察覺後,也定然再沒了趁機逃脫的可能。
如此情況,不得不讓燕初天也是暗歎一聲,果然諸脈銀牌弟子,又會有幾個簡單的家夥。
而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隐藏,雖是繼續逃遁,但其右掌之上已然有着一團仿若泥漿般的物質,若隐若現。
當那紫色光柱徹底降臨,燕初天手中的“泥漿”也是迎風暴漲,瞬息間便是撐起,宛若一片屏障。
對于這般屏障,那黑衣身影本是毫不在意,但當其紫色光柱真正轟擊在那屏障之上,卻是使其本是不在意的臉色,又是驟然一凝。
因為他清晰可見,在自身紫色光柱瘋狂轟擊之下,在其眼中毫不起眼的屏障,竟是硬生生将之抵擋了下來!
“怎麼可能!
?
”
如此一幕,讓黑衣身影忍不住都是咬牙驚呼。
因為他實在難以想象,對方這不知名的抵禦手段,竟是連自己的靈術都能抵擋下來。
這究竟是什麼抵禦手段,對方又真的隻是天府境三層而已嗎?
!
可這一刻沒人能給他答案,唯一的一人,更是在其近乎咬牙切齒的目光下,已是朝着山脈外界逃遁而去。
但黑衣身影,又怎麼可能真的眼睜睜看着,燕初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已然是決定,今日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将對方捉到手裡!
心念至此,黑衣身影已然右腳重踏腳下山嶽,将這山嶽都是踐踏得四分五裂之下,方才借助着反震之力,如同炮彈般爆射而出,直奔燕初天逃遁的方向追趕而去。
雖說對方掌握的身法速度極為鬼魅,讓得自己也是不得不承認不及。
不過黑衣身影倒是也不相信了,哪怕速度比之不及,但對方在天府底蘊的比拼上,還能強過自己天府境五層的修為嗎?
而且在他看來,對方擁有那般速度,定然還是在消耗大量靈力的基礎上。
如此一來,隻待自己追擊下去,不多時後定然能等到其靈力耗盡之時。
可黑衣身影不會知道,就在他朝着燕初天逃遁的方向追趕而去後,不過片刻之後,在高空下的大地某處,便是有着一道身影緩緩顯現。
至于這道身影,除了是燕初天,還能是誰?
始一顯現,燕初天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便是朝着那舞寒衣所藏身的山洞而去。
因為他很清楚,那黑衣身影之所以被自己蒙蔽,隻是一時的怒氣與錯覺罷了。
待其怒氣漸漸平息,很快就會迅速回過神來,到時也定然會在第一時間趕回。
若是在對方趕回前還沒有逃走,那麼至此為止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白費!
身形仿若鬼魅,不過數息時間,燕初天便出現在了山洞之前。
然而無巧不巧的是,在其掠至洞口刹那,正好也是遇上了,似是要從洞内走出的舞寒衣。
“你…你沒事?
”
望着面前燕初天安然無恙的模樣,舞寒衣仍顯蒼白的俏臉上,頓時浮現出濃濃的難以置信之色。
雖說她還沒有走出山洞,但這并不妨礙,她能聽到外界響起的巨大動靜。
而在其想來,燕初天此刻恐怕都已是身受重創,甚至奄奄一息。
不然的話,她也不可能等不下去,想要走出山洞。
可此時一看,對方竟然似乎安然無恙,這怎麼可能不讓她吃驚。
但對于舞寒衣的吃驚,燕初天可沒有對其解釋的時間。
他不由分說間,便直接以靈力裹挾起舞寒衣,旋即極速朝着與那黑衣身影追趕相悖的方向掠去。
在這之間,不明所以的舞寒衣自然少不了一番掙紮,直至燕初天一聲冷喝,她方才終是停止了掙紮,一動也不再動。
“你如果想淘汰在那家夥手中,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丢下。
”
舞寒衣如此聽話,一方面是因為燕初天的冷喝鎮住了她,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她漸漸明白過來。
恐怕那印記之主,是被對方不知用什麼辦法引開,但随時都有可能返回。
不然的話,對方也不用如此急切。
可就算明白了這些,舞寒衣心中仍舊難免驚然,因為她根本難以想象,就連天府境四層都不曾踏入的對方,究竟是如何在對方手中安然無恙,又是如何将其引開?
舞寒衣百思不得其解,可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所以隻是任憑燕初天以靈力将自己裹挾,朝着山脈之外極速爆射而去。
與此同時,按着燕初天逃遁方向始終緊追的黑衣身影,伴随着其怒氣漸漸消散,也終是讓他如同燕初天所料,終是敏銳察覺到了什麼。
而越是朝着心中的想法所想,黑衣身影的臉色就變得越為難看,同時哪裡還會猶豫分毫,趕緊回身朝着那片山脈而去。
但待其再次回到那片山脈,這山脈内哪裡還有燕初天的身影,甚至氣息。
這讓黑衣身影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不斷變得難看與陰沉。
此時此刻,他怎麼還會不明白,自己又是被那就連天府境四層,都不曾踏入的雲天一脈弟子,給戲耍了一番!
“該死!
”
盛怒之下,黑衣身影狠狠向着下方拍去一掌,将一座山峰都是拍個粉碎。
可就是如此,也根本宣洩不了,他此刻比起先前,何止濃郁了一倍的怒火。
與此同時,燕初天仍舊裹挾着舞寒衣,不斷朝着前方逃遁。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他方才裹挾着舞寒衣漸漸降臨在一片矮林之中。
雖說他并不知道那黑衣身影的性格,但料想着逃出如此之遠的距離,就算對方有心追趕,也絕不可能尋蹤而來。
降落在矮林内,舞寒衣知道自己應該已是脫險,所以也是輕輕松了口氣。
不然的話,若是被對方追趕而上,恐怕結果就真的隻能被淘汰出天漠。
而如果反正都是被淘汰出去,自己又何必堅持下來,被對方偷襲時,大可就直接被震碎銘牌淘汰。
所以說此刻舞寒衣的心中,難以抑制地已是對燕初天生出了感激。
因為說起來,對方可已是兩次救下了自己。
但就算心生感激,以她舞寒衣的脾性,又實在直接說不出感激之語。
這般複雜的心情,使得她索性不言不語,隻是繼續乖乖地跟在燕初天身後。
她反正也想明白了,對方應該也是雲天一脈的弟子,而既然同出一脈,自己此時又是如此脆弱,那就老老實實跟着對方,大不了日後再報答就是了。
況且在舞寒衣想來,對方雖然說着對自己沒有興趣,但指不定真正的想法會是什麼。
說不定,還是自己在給對方表現的機會。
越是這般想着,舞寒衣雖然依舊不曾言語,但面對起燕初天的姿态,已然變得越為坦然起來。
同一時刻,燕初天倒是沒有在意她的反應,仍舊以先前的口氣,冷漠語道,“自己恢複,另外我呆會也有一些問題想問問你。
”
話音落下,他不待舞寒衣是何反應,已然自顧自盤坐下來。
與黑衣身影一戰,對他本就是不小的損耗,就别說又帶着這麼個累贅逃遁許久。
不過真說起來,真正讓燕初天有些心痛的,還是那被他辛辛苦苦煉制的晶髓真涎。
晶髓真涎本就不完全,而後更是殘破。
就算被他煉制一番,也不可能恢複到之前的程度,而是變成了消耗品。
而之前擋下那黑衣身影的靈術,已然是對晶髓真涎,造成了不小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