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天冷漠發聲,讓舞寒衣根本說不出任何的言語,隻得心中不滿着,自顧自盤坐恢複起來。
不過一開始恢複,她倒是也顧不得自身的不滿。
畢竟體内先前傷勢隻是穩固了下來,都還說不上恢複。
因而開始恢複自身,她哪裡還能顧得上外界。
這般盤坐,足足持續了近乎一日,舞寒衣方才漸漸從長久的恢複之中回過神來。
始一回神,她才猛然想到,對方應該還有問題要問自己,可自己這一恢複,隻怕過去了都是一日光景。
這一日,對方居然沒有打擾自己,這讓舞寒衣心中原有的不滿,倒是消散了不少。
與此同時,感知到舞寒衣的回神,燕初天便是散去了自身的靈力,旋即望向後方的舞寒衣。
兩人視線在半空交彙,燕初天的眼神倒是坦然無比,反是舞寒衣,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她顯然不想在這一點上弱勢,所以輕咬紅唇下,更是搶先燕初天語道,“你應該也是我雲天一脈弟子,而且以你的修為,應該還隻是銅牌弟子。
”
“既是如此,你應該稱呼我為師姐。
”
舞寒衣故意語道,但對此燕初天就像是根本沒聽到一般,隻是自顧自爆出了燕雲二字。
對方全然不理會自己的姿态,讓舞寒衣心中又是不滿,但她終究還是說不了什麼,故此就算氣惱,也隻能鼓着氣爆出了自己的名字。
兩人都是報上姓名,氣氛卻依舊冷漠,這讓舞寒衣都是有些不解起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美女,在銀牌弟子甚至金牌弟子中,都有追求者。
可對方居然對自己如此冷淡,難不成他是瞎子不成?
還是說,對方故意以這種冷漠的姿态接近自己,目的就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舞寒衣難以确定,而燕初天不會知道,也不會理會她是什麼想法,隻是如同早便所想般,詢問起了天漠内圍的情況。
知曉對方應該是從天漠外圍,跨過靈河進入内圍,所以舞寒衣并不覺得他的問題奇怪,反而是知無不言,将天漠内圍大緻的情況,都是一一道來。
對此燕初天也才知道了,天漠内圍的情況,可比外圍要激烈了太多。
天漠内圍,人盡皆知便是有二十一處,有可能出現七品甚至八品晶髓的寶地。
除此之外,更是有五座不曾探明,新出現的寶地。
伴随着寶地的開啟,也已是有一場場激烈争奪,不斷在那寶地上爆發。
而至此為止,諸脈隻怕是都有所得到寶地,唯有他雲天一脈,卻是一座都沒有占據。
說到這一點,舞寒衣明顯變得極為氣氛起來,“若不是那天陽一脈與崆峒一脈暗中動手動腳,哪怕我雲天一脈綜合勢力在八脈中略差,又怎麼可能一座寶地都占據不到。
”
“還有那暗中對我下黑手之人,他自以為隐藏得好,但哪怕不是天陽一脈,也定然是崆峒一脈的弟子!
”
對于舞寒衣所想,燕初天也是暗暗肯定。
畢竟他與那黑衣身影有過直接交手,所以知曉對方動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商讨餘地。
可一般而言,若是釣魚,怎麼說也是向對方勒索晶髓才是,怎麼可能一言不語便直接動手。
隻怕是對方知曉,舞寒衣與自己是雲天一脈的弟子,方才刻意如此。
而如此針對他雲天一脈,除了那天陽一脈,以及與天陽一脈走得極近的崆峒一脈,燕初天實在想不出來還能是哪一脈之人。
但就算知曉兩脈有意針對,燕初天也不得不承認,就是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能有什麼扭轉之法。
因為越是往上,雲天一脈與其它脈,尤其是天陽一脈的差距就顯得越大。
也就隻有在銅牌弟子以下,方才不會被拉開太大的距離。
所以舞寒衣那一句略差,其實是說得有些好聽了。
知曉了這些,原本想要打聽到消息後就離去的燕初天,不禁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身邊這舞寒衣,怎麼說也是天府境五層修為,這樣的戰力對雲天一脈而言隻怕都極為寶貴,可不能就輕易被淘汰了。
所以接下來燕初天也沒有多問,而是讓舞寒衣繼續恢複。
至于他自己,則是潛心将感知範圍擴散開來。
這般情況,俨然是給前者做起了護法。
與此同時,眼見燕初天明顯給自己做起了護法,舞寒衣本是不解,但緊接着便是美眸舒展,俏臉更是緩緩流露出一抹得意。
在她想來,對方這顯然是與自己佯裝了一會兒,但終究壓抑不住内心示好的想法。
她就知道,以自己的魅力,就算對方佯裝得再好,又怎麼可能不露出馬腳。
而對方既然要表現示好,她倒是也不介意,當即大大方方盤坐下來,繼續恢複起自身的傷損。
這般恢複,又是足足過去近乎兩日時間,舞寒衣方才大概恢複了傷勢。
但這種恢複,也就真的隻是恢複了大概,畢竟她所受創傷實在不小,已是達到了不經曆時日,都根本無法恢完全複的地步。
不過就算是這樣,舞寒衣顯然也是沒有了,繼續盤坐恢複的意思。
她緩緩站起身來,輕輕舒展盤坐已久的嬌軀之時,美眸也是朝着周遭某處望去。
在其所望方向,十數丈外一株巨樹之頂,一道略顯瘦削的身影正靜靜盤坐,不動聲息。
原本舞寒衣自認為洞悉了對方的想法,但在這兩日的恢複後,倒是又驚疑不定起來。
因為這兩日内,對方竟是沒有一次來獻殷勤。
難不成他不知道,若是不趁着自己脆弱的絕好時機,可再沒有了輕易向自己獻殷勤的機會?
心中雖是驚疑,但如今既然已是恢複了大概,那她舞寒衣自然也不會再如之前一般。
至少在她看來,是該給對方的下馬威了。
再者天知道,對方趁自己昏迷之時,究竟有沒有對自己做什麼龌龊的事情。
這種事情隻能不去想,一去想就根本讓人難以想象。
一念至此,舞寒衣頓時玉足輕踏地面,随之嬌軀閃爍間,不出數息時間,她那姣好的身軀,便是出現在了燕初天所在的巨樹之前。
感知到舞寒衣的氣息靠近,燕初天原本并不在意,但當他感知到,前者的氣息隐隐竟是攜帶着壓迫之意時,不禁眉頭一皺。
但下一刻他便明白過來,他大概也是知曉舞寒衣的性格,所以想來是對方恢複過來,不甘忍受先前自己對其的态度。
不過若是其完全恢複過來,自己可能真的隻要退避,但此時這舞寒衣隻是恢複了大概,就想要對自己下馬威。
那也未免太不将他燕初天,放在眼裡了一些。
因而在那舞寒衣氣勢襲來之時,燕初天立于原地怡然不動。
隻不過在暗地裡,已是有在玄陽氣引領下的靈力,不斷彙聚而起。
緊接着,在屬于舞寒衣的威壓真正籠罩而來時,他方才也是将這暗中準備的力量,給徹底催動出來。
力量洶湧而出,狠狠沖撞在舞寒衣的威壓領域上。
而燕初天的這般反擊,顯然是讓舞寒衣也是始料不及,因而隻是第一次沖撞,她的威壓領域便是直接被破開。
領域被破,依舊猝不及防的舞寒衣,嬌軀更是下意識地向着後方跌落。
這讓她心中驚然的同時,更是暗叫不好。
恐怕自己剛剛恢複過來,就要跟地面來一個灰頭土臉的接觸。
但就在舞寒衣都是閉上美眸,準備無奈接受将要發生的結果時。
卻不想其腰間,一隻手掌突兀浮現一拍,同時均勻柔和的靈力蔓延開來,頓時使其跌落的身影如同蝴蝶一般,翩翩降臨于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