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周遭陡然浮現的大陣,使得這數位崆峒一脈弟子都是心神一緊,以為自己遭受到了埋伏。
但緊接着,當他們感知到這大陣,似乎都根本沒有多少攻勢威力可言時,那一張張面孔不禁都是浮現出驚疑。
随之,更是有面孔冷然發笑。
他們現在想想也是,這裡并沒有外人,也就隻有眼前那兩個雲天一脈弟子。
雖說不知曉對方既是通曉陣道,卻為何不加入天陣一脈而是加入了雲天,但想來其所謂的陣道造詣,就隻是半吊子的水準。
而半吊子的陣道造詣,可想而知能布置出來的陣法,也就是如眼前這般,徒有空殼的孱弱之陣罷了。
“呵呵…看來這便是你們最後的手段。
”
崆峒一脈數位弟子中,那紅眸青年冷冷一笑,視線掃視開來,那瞳孔之中浮現的滿是輕蔑。
的确,如此陣法在他眼中,也就隻是徒具外殼而已。
虧得他方才竟是還有一瞬的慌亂,此刻想起來當真是屈辱不已。
而跟着這紅眸青年,除了那青袍男子外,其他幾人也都是面露輕視。
他們的想法與前者相同,在他們眼裡,這陣法規模的确不小。
但就算再為龐大,若是傷損不了他們,又有什麼威脅可言。
并且這般陣法,隻怕自己隻是伸手便能捅出一個窟窿。
這一刻不說是他們,哪怕就是舞寒衣,她雖說俏臉堅定,但其實内心深處也是不确定得很。
畢竟她并不通曉陣道,自然也無法知曉對方這布置的陣法,究竟能調動起何其龐然的威力。
唯有燕初天,面對着崆峒一脈這些弟子的輕視,突然詭異一笑,緩緩道,“那接下來,就讓崆峒一脈的諸位驕子,好好享受這一場陣法盛宴。
”
話音落下,其身軀已然消失于原地,同時消失的還有舞寒衣。
而伴随着兩人的突兀消失,則是這座浮現不久的龐然陣法,如同被注入了能源一般,緩緩運轉起來。
大陣運轉,難以言喻的玄奧氣息,在那陣法各處悄然浮現。
隻不過面對這一幕,那崆峒一脈的幾人,卻都還是輕視得很。
那紅眸青年更是率先走出一步,朝着先前燕初天所在的方向,毫不顧忌地嗤聲譏笑道,“什麼陣法盛宴,不過隻是一層窗戶紙罷了。
”
“也好,今日便讓我,捅穿你這破陣!
”
譏笑聲落,其掌心之中靈力四湧,耀眼的光芒綻放開來,仿佛要将整個天地都是照亮。
這一刻,他周身蔓延而開的威壓也是龐大,因為他的修為可是比之舞寒衣也絲毫不弱。
當掌心與周身靈力彙聚至某種程度,紅眸青年即刻低嘯一聲,而伴随着其低嘯,已然從那靈力之中,沖湧出一頭金色巨獅。
“金戈鐵獅!
”
黃金巨獅踏天動地,那席卷開來的驚人波動,就是空間都在其踏動間如同玻璃一般輕易破碎。
可想而知,這一記靈術之威,已是強大到了何種程度。
黃金巨獅沖湧而出,那紅眸青年滿是獰笑,而雖說舞寒衣是燕初天這邊的人,她的芳心以及玉手,都早已緊緊揪在了一起。
因為這一擊,她也能夠大緻看出,燕初天所布置的陣法,威力究竟是否能夠如其所言。
若是連這般攻勢都化解不了,那麼别說将這些崆峒一脈弟子驅趕,就是自己兩人今日能否安全離開,都是個問題。
因此看那黃金巨獅踏動,舞寒衣美眸緊盯,就連眨動都不眨動一下。
微微感知着身邊麗人的緊繃心緒,與之相比燕初天自己的心緒,倒是平靜得很。
他也是清楚這種事情無法用言語來解釋清楚,那麼接下來,就用事實來證明吧!
一念至此,那陣法緩緩運轉間,大陣外界的天地各處,突然都是有着一縷縷難以言喻的各色光暈,不斷彙聚融入而來。
隻是這是陣外的情景,況且陣内的崆峒一脈弟子,都是緊盯着那黃金巨獅,因而并未注意到這一點。
與此同時,那踏動天地的黃金巨獅可不會有任何的拖延,在紅眸青年的操縱之下,如同悍不畏死的死士,徑直朝着大陣邊壁沖撞。
“轟…!
”
頓時間,震耳欲聾的轟鳴之音響徹而起。
轟鳴響徹間,那一個個崆峒一脈的弟子,臉色也是從輕視,不斷變得僵硬甚至難看起來。
因為伴随着紅眸青年的靈術攻擊,他們可以清楚感知到,這座陣法根本沒有被撼動。
可是這怎麼可能,這座陣法明明感覺起來隻是徒具外殼罷了,怎麼可能擋下他們之中,實力幾乎僅在姜揚之下的紅眸青年的靈術。
但就算再震撼,發生在眼前的一幕也是确确實實,容不得他們反駁。
而那姜揚,則似是看出了什麼,但他并未直接開口,而是同樣彙聚自身靈力。
片刻間,從其掌心之中,一方仿若足以震碎天穹的手印,緩緩升騰而起。
手印微顫間,天地便也是輕輕顫動,似乎隻要這手印再顫動得厲害些,天地便也會随之崩碎開來。
這般威力,當真隻能用恐怖來形容。
然而就算是如此,當這手印鎮壓而落,卻也是在一番轟鳴後,根本沒有對大陣撼動多少。
這一幕,當即讓陣法内所有的崆峒一脈弟子都是臉色劇變。
因為姜揚,可是他們之中的最強者,所以若是他都打不破這陣法,他們又怎麼可能做到。
但這怎麼可能,方才的對話已是讓他們知曉,這大陣之主是那似乎就連天府境四層,都還不曾踏入的家夥。
可他的陣道造詣,怎麼可能如此之強。
并且這座陣法,明明一開始都沒有威勢可言,怎麼可能突然間,便爆發出如此驚人的防禦力。
臉色蒼白間,他們也是想到,若是對方轉為主動進攻,這陣法的威力會龐大到什麼程度?
到時隻怕就算他們合力,能否抵禦也都是個未知數吧?
心念至此,他們臉色更為蒼白,難不成今日還真的要,屈辱地敗在兩個雲天一脈弟子手中!
這個時候,也就隻有那青袍男子姜揚,方才臉色平靜,旋即更是趕緊開口道。
“這座陣法能與這片山林溝通,調動這片山林内蘊含的力量。
換言之,隻要我們身處陣内,便是要與這整片神秘山林之力相抗。
”
聽言那紅眸青年臉色慘白,咬牙道,“這雲天一脈該死的蝼蟻,竟是如此卑鄙!
”
聞言姜揚冷冷看了眼紅眸青年,先前他就敏銳地感覺不對,若不是因為對方煽動,自己等人也就不會進陣。
不過他也是清楚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所以隻是繼續道,“此陣有這片山林之力為底蘊,不可能直接攻破。
但此陣調動山林内的力量,卻是必定有極限所在。
”
“所以我們要做的,便是試探出其極限所在。
隻要超越其極限,那麼這座陣法便會不攻自破。
”
姜揚的言語,頓時讓這數個崆峒一脈弟子都是臉色大定。
同時也是暗歎,姜揚果然是姜揚。
不僅是其實力,也是其冷靜的心性,方才會讓他們不自覺簇擁為中心。
與此同時,感知着大陣内的一幕幕,舞寒衣不禁紅唇微張,俏臉之上寫滿了震動。
直至先前,她都是難以置信,燕初天所布置的陣法,威力竟是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一時間她望向燕初天的眸子裡,就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地,流露出一抹崇敬色彩。
但這一刻,燕初天可沒時間觀察她的神情。
因為感知敏銳的他,已是發覺大陣之中,那數個崆峒一脈弟子,在那青袍男子的言語下,隐隐形成了一種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