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異變,立即便是讓衆人,都是停下了激鬥,繼而緊緊望向倒地不起的燕初天。
可事實上在第一時間,燕初天便已經昏死過去。
洶湧的炙熱陽氣瘋狂襲來,不說是他的軀體,連同着他的腦袋,也是被即刻侵蝕而過。
不過就在這時,卻是有一道倩影陡然爆射而出,直接将倒地的燕初天包攬而起,随之當即閃身離開。
至于這倩影,除了是那牧幽雪,還能是誰?
牧幽雪突然帶人逃離,那居于首位的天洋谷弟子,縱然覺得那陽氣至寶,似乎并不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麼一回事,但也不可能忍受,對方眼睜睜從自己手中,将其奪走并成功逃離。
因而片刻之間,他便咬牙大喝,即刻喝道,“我們追,别讓他們帶走了陽氣至寶!
”
聽言,他身周的其餘兩個天洋谷弟子,大概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因而他們便同時,迅速閃身而出,直奔先前逃遁的兩人。
片刻時間,這神秘黑塔之底,便空空如也,隻剩下了沐嚴一人。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有着劇烈的掙紮,掙紮着自己要不要追上去。
但仔細思索之後,他終究還是放棄了追趕上去的選擇,
他是擔憂牧幽雪的安危,但是他也很清楚,若是自己追趕上去,也隻是狼狽保護那元丹蝼蟻而已。
但那蝼蟻,分明已經必死無疑。
所謂的陽氣至寶,根本不是寶物,而是陽氣孕養的一團濃烈火毒。
如此火毒,隻怕是自己觸碰,都難以将其煉化。
隻能倍受煎熬,就更别說是他那麼個蝼蟻。
所以,自己又何必苦心費力,去保護一個必死的家夥?
而待其一死,牧幽雪放棄了最後的希望,就算無法與那三個天洋谷弟子相抗,但也能有着逃脫的能力。
除了這些原因,還有一個極其主要的緣由,那自然是如今的他,想在這底層再找找。
說不定在暗中,正藏匿着真正的陽氣至寶。
極速逃遁間,牧幽雪不忘掃視了一遍燕初天的情況,然而此時對方的情況,就讓她也感覺到了一股束手無措之感。
因為燕初天的身軀各處,都是不斷散發着炙熱的陽氣,這陽氣雖然沒有将其焚燒成虛無,但卻無時無刻不在炙烤着他的軀體。
若是長久下去,就算他的血肉之軀還能承受得住,腦子也會被焚毀,變作一個徹徹底底的癡呆。
可是對此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如此猛烈的陽氣,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抹滅,除非是能夠,找到同等程度的極陰之氣…
一念至此,牧幽雪俏臉陡然一動,因為她已然想到了一個地方,這地方不是它處,正是她與燕初天曾到過的湖底。
那湖底存在着一座,龐大的紋路封印,而在那封印之下,似乎就是極陰之地。
一念至此,燕初天當即朝着那湖泊所在方向,越發竭盡全能爆射而出,毫不停留。
這時候,她就連身後緊追不舍的三個天洋谷弟子,都是不管不顧。
同一時刻,緊追間那三個天洋谷弟子間,自然也是呈現着交流。
“我們還要繼續追趕下去?
那所謂陽氣至寶,不過是一團濃烈陽毒,而那元丹蝼蟻中了這陽毒,必死無疑!
”
“呵…當然要追,而且還是越快越好!
那牧幽雪極為關心這蝼蟻的死活,而隻要我們在那蝼蟻死前追上動手,哪怕不能将牧幽雪斬殺,也極有可能将其重創。
”
“而在這陰陽之地内無法修煉,恢複也是極為不易,無論那牧幽雪隕落或是受創,都能夠蒼神宮造成巨大的打擊!
”
“哈哈,言之有理!
如牧幽雪般的陣道天才,蒼神宮可不多,隻要将其斬殺或是重創,那麼蒼神宮在最後時候的反抗能力,就又少了一分!
”
言語交流群,三個天洋谷弟子眼中,俨然都是流露出了,極有森冷的色彩。
無論如何,今日對方都休想逃脫。
不斷接近湖泊,牧幽雪的情緒,便也是不斷變得欣喜起來。
不過這種時候,她也是漸漸擔心,身後那三個天洋谷弟子。
她不知道對方,為何明知陽氣至寶是假,還始終緊追不舍。
不過這不妨礙她知曉,對方的來勢洶洶。
所以說,若是讓對方一路追趕而來,就算進入那湖泊湖底,燕初天也根本無法吸收極陰之氣,抵禦體内的陽毒。
但這俨然是一個死循環,因為燕初天的狀況,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停下來阻攔對方。
這種情況下,她的内心,不由自主便是浮現出了一種念頭。
若是當真無法,那便隻能竭盡自己所能,為燕初天争取時間。
抱着這種心思,預料中的龐大湖泊,緩緩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摟着燕初天,牧幽雪沒有任何的猶豫,身周靈力湧動間,便抱着前者徑直射入湖泊之中。
大半刻鐘後,感受着身周陰冷無比的海水,以及那呈現神秘紋路的湖底,牧幽雪隻能将燕初天匆匆放下,便趕緊回身返回。
因為他能感覺到,那三個天洋谷弟子已是即将到達,至于燕初天這裡,自己能感覺到前者的情況,比之先前有所緩和便是極限。
因為自己,已經沒有時間了。
再度浮出湖泊,湖面之上,便能望見那三個天洋谷弟子身影,正靜靜踏浪而行。
其實他們早便是到達,隻是等在這湖面上而已,因為他們已是知曉,牧幽雪一定要趕至這裡的原因。
同時也是能夠猜到,她一定會出來迎戰。
因為她既然這麼擔憂那元丹蝼蟻,自然也會擔憂,自己等人潛入湖中,攻擊那元丹蝼蟻。
而果不其然,此時牧幽雪的再度浮出水面,便是将一切猜想都是證實。
“呵呵…真是想不到,蒼神宮的冰雪美人,竟是如此擔憂着一個元丹蝼蟻。
”
“若是消息傳出去,恐怕會讓不少人,都嫉妒不已吧?
”
“隻是要可惜了,就算是找到了這麼一處陰氣鼎盛之地,恐怕也化解不了侵入那蝼蟻體内的陽毒。
”
“而且如此陰陽侵蝕對抗下,反而會讓他死得更快。
”
三個天洋谷弟子,争相冷笑譏諷而語。
不過聽着他們的言語,牧幽雪卻毫無表情,俏臉始終漠然,就仿佛根本不曾聽到對方三人的言語般。
見狀三人倒是也不再多言,而是争相催動自身氣機之力。
他們始終緊追不舍的目的,可不就是為了此時,能與這牧幽雪正面相抗,将其重創甚至斬殺!
眼見三人都是展露自身力量,牧幽雪輕吐氣息,她知道最為艱難的時候,已經到了。
隻是為了拖延時間,她無論如何也必須為之!
與此同時,在四人腳下的湖泊之底,燕初天依舊昏迷。
不過與之前相比,他的膚色顯然要好看了一些,至少不再向先前那般,赤紅得幾乎都是像要燃燒起來。
隻是這種情況下,就像是那三個天洋谷所說一般,極陰與極陽的互相侵蝕下,他的軀體很快便呈現出一種病态的色彩。
若是如此長久下去,哪怕那陽毒要不了他的命,就是這陰陽侵蝕,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這種時候,就連燕初天自己都是昏死,而湖面之上牧幽雪更是陷入苦戰,又有誰能夠幫助他?
死亡于燕初天而言,似乎隻剩下了時間。
湖面之上,縱然面對三方合擊,但牧幽雪也是展現出了,真正屬于自己的天資。
這雖然有着背水一戰的信念緣由,但同樣讓那三個天洋谷弟子不得不承認,若不是對方踏入元嬰四層不久,恐怕就是他們三人合力,也極難将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