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邑三人呆呆的站在屋檐之上。
足足過去了五息時間。
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聲響。
“剛、剛剛是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沈萬千咽了口唾沫。
栾弘毅額頭一滴冷汗滾落:“好、好像是留鴻那逼……”
“卧槽,師尊剛剛是幹了什麼?
為何那個逼人突然就飛了?
而且……”
司徒邑看了眼已經看不見蹤影的留鴻,狠狠咽了口唾沫,"而且剛剛那逼至少飛出去一公裡遠吧?
換成你我哪怕那人站在那一動不動,任我全力攻擊在對方的身上也辦不到啊!
"
以他們的力量,若是抛射一柄長矛之類的,倒是可以随便扔出千米距離。
可是。
若要将一個人丢飛出去千米距離。
至少以他們的實力是辦不到的!
“司徒,你跟老沈守着師尊,我去看看那家夥……”栾弘毅道。
“那家夥實力不俗,還是我去吧!
”
司徒邑搖搖頭,“你跟沈閣主在這保護師尊,剛剛的動靜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我怕會有宵小之徒打擾了師尊!
”
留鴻畢竟是陰陽境第七重的強者。
栾弘毅前去還是不夠保險。
栾弘毅想了想也沒再堅持,點頭道:“那也行,你自己小心!
”
“嗯!
”
司徒邑當即朝着留鴻倒飛出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直追到了一千三百多米,方才是在地上看到了一個兩米深的大坑。
隻不過。
此刻大坑裡已經是人去坑空。
不見了留鴻的身影。
"承受這樣一擊還沒死嗎?
罷了,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廟,先回去保護師尊。
等師尊突破之後,再去留家找他算賬!
"司徒邑收斂目光,折返回青芒酒樓。
而在他離開不久。
在一旁的陰影之中,一道黑影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哇!
留鴻大口吐着鮮血,整個胸口都是坍塌下去,肋骨和五髒六腑都遭受了重創。
他每次的呼吸都讓心肺有種撕裂般的劇痛。
“剛、剛剛那到底的是什麼東西?
哪怕我傷勢并未痊愈,可也不弱于尋常陰陽境第五重的強者,但在它面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留鴻強撐着起身,往口中塞了一大把丹藥,逐漸恢複幾分氣血的眸子中閃爍着猙獰和不甘,“難道就這麼錯過了嗎?
我真是不甘心啊,可那小子身邊的神秘存在實在太過可怕,要對付他們除非動用那門秘法,隻是……”
黑暗之中。
留鴻的眸子逐漸變成了暗紅色,身上隐隐可以看到有黑氣彌漫。
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愈發的暴虐,以及瘋狂。
“不,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
留鴻臉上的掙紮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決然和猙獰,“我絕對不能錯過,絕對不能。
任何人膽敢阻攔于我,都得死……”
噗!
留鴻身形突然一震,張口噴出一團含着内髒碎片的血液。
他的氣息更是在頃刻間萎靡了不少。
“糟糕,傷勢太重了,必須想辦法盡快補充能量……”留鴻蒼白的臉龐之上,閃過一抹焦急之色。
目光在四下掃視着。
突然。
笃!
笃笃!
不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打更聲,留鴻貪婪的眸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來的正好……”
朦胧的月色下。
青芒城打更人王小二提着一盞燈籠,邊走邊叫喚着:“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他的聲音穿透力十足。
傳遍了大街小巷。
突然。
王小二的腳步微微一頓,側過頭看向剛剛路過的一條小巷。
“誰在那?
”
王小二皺了皺眉。
剛剛那一瞬間,他瞥見了一道黑影從小巷子一蹿而過,王小二帶着一絲疑惑的神情朝着小巷子走去:“誰在那?
給我出來……”
可任由王小二走到了小巷子盡頭,也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他不由得撓了撓頭,喃喃道:“難不成我眼花了?
”
王小二皺着眉回身朝着小巷子外走去。
可就在他即将離開箱子的刹那。
一隻幹枯的手掌猛地探出,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唰的一聲将其扯進小巷之中。
片刻之後。
那條小巷子裡便是隻剩下打更的器具,以及一盞熄滅的燈籠。
而在狹長的街道上,則是多了一道身影。
他身影跌跌撞撞的穿過了街頭。
所過之處。
有着一點點血珠凝聚成串……
“我不能放棄!
”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這道身影跌跌撞撞,歪歪扭扭,口中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
在夜色中慢慢行走着。
任由月光将他的背影拖得老長……
奢華的府邸深處。
僻靜小院之中。
留海和留燴椿父子依舊跪在地上,沒有留鴻的命令,他們兩個根本不敢起來。
“咳、咳咳……”
留燴椿劇烈咳嗽了幾下,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先前被留鴻一掌拍飛,可是讓他五髒六腑的移了位置。
加上一直被罰跪在這裡。
得不到有效的醫治,傷勢比之最開始的時候變得更加嚴重了一些。
“小椿,你沒事吧?
”留海擔憂的看着他。
留燴椿搖搖頭,空洞的眼神帶着難以理解的迷茫之色:“爹,從小您就教育孩兒,男兒在世當有誠信,人不誠則不立。
可孩兒始終想不明白老祖宗為何要這麼做。
恩公救了他,我們用傳家之寶作為報酬,這些都是事先說好的啊,為什麼老祖宗要出爾反爾……”
“小椿,男兒在世的确要講誠信,但有些時候,有些東西卻必須要昧着良心,要無視一切的規則……”
留海沉吟片刻,徐徐吐出幾個字,“人生在世有太多的無奈,而在很多情況下,我們為了達到目的,就必須不折手段!
”
對于自己的這個兒子他是非常滿意的。
隻是。
眼下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兩個人的觀念不同。
而是事關留家的興衰存亡。
哪怕向來以忠厚聞名的留海,都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反駁留鴻。
“不折手段嗎?
”
留燴椿喃喃低語着,表情有些掙紮。
顯然并沒有真正認同留海的話。
他正欲開口反駁,卻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你父親說的沒錯,隻要能夠達到目的,有時候就必須不折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