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可能?
”
甯無缺似笑非笑的看着在風中淩亂的陳龍象,反問道。
他心裡自然清楚……
陳龍象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反應,都是因為林英他們十個人,正是陳龍象為了對付他而特地“精挑細選”出來的。
每一個都是天生殘疾不說。
更是有幾個連神智都是迷糊狀态。
更别談武道修行了!
可現在……
甯無缺卻告訴他,這四五萬名山匪都是林英他們獵殺的。
陳龍象如何能信?
如何能接受?
陳龍象陰沉的目光落在林英他們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仿佛要将他們看穿看透。
林英等人面對着陰陽境的陳龍象,隻覺得有千鈞重擔壓在身上。
額頭上滲出豆大的冷汗。
“陳将軍這是何意?
”
甯無缺身形往前一踏,擋在了林英等人的面前。
輕描淡寫之間。
陳龍象身上釋放開來的強大威壓便是煙消雲散,林英等人隻覺得渾身一松,看着擋在面前的甯無缺,眼神中滿是火熱和崇拜。
陳龍象陰沉着臉,死死盯着甯無缺:“甯無缺,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
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甯無缺身後的林英幾人,正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故意用于刁難甯無缺的十人小隊。
隻不過……
相比較三天前。
林英他們十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甚至可以說是脫胎換骨,逆天改命!
已經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這在陳龍象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甯無缺突然朝着陳龍象拱了拱手,一臉玩味的笑容,開口說道:“此事倒也是托了陳将軍的福,若不是你特地将林英他們安排給我的話,我也不可能被逼的動用祖傳手段為他們幾個洗精伐髓,逆天改命!
”
“……”
陳龍象眼角狠狠抽了抽。
明知道甯無缺是在故意氣他。
可聽着甯無缺的話,他依舊是感到氣血上湧,整張臉都是變得通紅一片。
險些被氣的怒噴一口老血。
甯無缺心中冷笑。
從始至終。
他都不曾主動招惹過陳龍象,可此人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更是欲将他置于死地。
若非看在鎮南王的面子,他早就出手将其轟殺了。
察覺到甯無缺眼神中的冰冷殺機,陳龍象瞳孔微微一縮,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三天前被甯無缺摁在地上摩擦的場面。
雖說當時是甯無缺趁他不備出手,但依舊是讓陳龍象不敢掉以輕心。
隻是。
倘若就這麼放過甯無缺,陳龍象卻着實不甘心啊!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
突然。
陳龍象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的歐陽錦程,他的眼睛一亮,直接越過甯無缺出現在歐陽錦程的面前。
“陳将軍!
”
歐陽錦程朝着陳龍象拱手行禮。
陳龍象點點頭,暗中給歐陽錦程使眼色的同時,開口問道:“歐陽錦程,本将軍記得你與鄭奇峰、劉宏和錢多多他們三人一塊進入老虎溝。
怎麼現在隻有你一人回來?
”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謀劃。
正是他讓鄭奇峰等人去找金鵬帶領的獅鹫山、白虎的威虎山等山匪團夥。
可現在……
金鵬、白虎等人都死在這裡。
鄭奇峰、劉宏和錢多多更是至今未歸。
陳龍象心中已經猜測出鄭奇峰幾人怕是已經遭遇不測,而最大的可能,他們便是死在甯無缺的手裡。
隻要坐實了這件事情。
那麼。
甯無缺依舊是死路一條。
然而。
歐陽錦程卻好像沒有發現陳龍象使的眼色一般,神色平靜的說道:“我在進入老虎溝之後便與他們分開了,也許他們都死在山匪的手裡了吧!
”
陳龍象:“……”
他那凜冽的眼神死死盯着歐陽錦程,黑着臉道:“歐陽錦程,你最好先清楚再回答本将軍。
”
“陳将軍,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在老虎溝中山匪橫行,他們到現在還沒回來,要麼迷路了,要麼便是死在山匪手中。
您總不能讓我胡編亂造,給你杜撰一個理由搪塞您吧?
”歐陽錦程一臉無辜的說道。
“歐陽錦程,你當本将軍是傻的嗎!
”
陳龍象氣得破口大罵,“且不說鄭奇峰和劉宏二人都是通玄境第九重的高手,單單是錢多多那通玄境第四重的修為便足可以橫掃所有山匪,你丫跟老子說他們死在山匪手裡?
”
歐陽錦程朝着甯無缺的方向看了一眼。
甯無缺負手而立。
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個混蛋……”
歐陽錦程心中暗罵不已。
隻是……
鄭奇峰等人卻是他親手殺死的,他哪敢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
陳龍象注意到歐陽錦程眼神的變化,沉聲道:“歐陽錦程,你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隐?
可是遭人威脅,讓你不敢說出實情?
你不用擔心,隻要你告訴本将軍真相,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本将軍都會給你主持公道。
你若覺得本将軍不夠,還有闵大人……”
一旁的闵大人也是點點頭,沉聲說道:“陳将軍說的沒錯,武道科舉乃是國朝第一要事,本官身為監察使便是有監察之權,絕對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
“歐陽錦程,你還在顧慮什麼?
”
陳龍象循循善誘,“可是對方身份太高?
”
闵大人接着道:“哪怕是國朝皇子,若敢幹擾武道科舉,那也是重罪,你若有隐情但說無妨,本官保你無事!
”
二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歐陽錦程。
面對着二人的勸說,歐陽錦程幾乎要快忍不住脫口而出,告訴他們事實真相。
可是……
當他一接觸到甯無缺那玩味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也是被生生咽了回去,歐陽錦程深吸口氣,搖頭道:“我并沒有什麼難言之隐,也沒有人逼迫我。
我的确不知道鄭奇峰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
陳龍象眼中戾色一閃而過。
一想起不久前在中軍營帳内,他還信誓旦旦向闵大人保證的話,他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他當時的自信,與甯無缺現在的平靜。
形成了鮮明對比。
猶如一隻無形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正當陳龍象和闵大人陰沉着臉,為處心積慮的謀劃落空而失神的時候,甯無缺的聲音卻是陡然傳來:“陳将軍,闵大人,如今州試已經結束多時,為何二位還遲遲不肯宣布此次州試結果?
”
陳龍象回過頭,黑着臉狠狠瞪了眼甯無缺:“本官才是考官,何時宣布成績是本官說了算,不是你能指手畫腳的!
”
甯無缺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你是考官,你牛逼,行了吧?
”
“你……”
陳龍象氣的咬牙切齒。
一旁的闵大人卻是很快調整了心态,呵呵一笑,道:“陳将軍,甯無缺說的沒錯,州試已經結束,是該宣布成績了。
”
“闵大人,怎麼連你也……”陳龍象不解的看着闵大人。
見後者輕輕搖頭。
他隻能咬了咬牙,點頭道:“好,本将軍這便宣布此次州試成績……”
片刻之後。
一名軍士捧着花名冊走上前來,陳龍象看了眼那位于最高處那三個鮮紅的字迹,隻覺得無比刺眼,咬了咬牙,沉聲開口:“我宣布,此次武道科舉州試,南江城考點前三百名,獲得武舉身份的分别是洪利、鄭巧、林濤……”
“第三名是廣陽城羅集,積分兩千五百分。
”
“第二名是南江城的歐陽錦程,積分三千五百三十五分。
”
“第一名,也就是本屆州試的魁首是……呼……”
“南江城甯無缺,積分四萬八千五百九十九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