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春憤憤:“雖然咱們開醫館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尋病人研究用藥,可這些醫館的嘴臉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吧!
”
早有預料的元寶嘴角噙笑,“我發現,你今日怎麼這麼暴躁?
”
衛春被問得愣了愣,有些尴尬,“大抵是有些累了吧。
奴婢幹一天雜活都這麼累,更何況您呢。
您還是趕緊去歇歇吧,這病人要是不嚴重,明天再看了。
”
“不行啊,不管這個病人嚴不嚴重,疫症最嚴重的地方還在等對症的方子呢,我得趕緊把方子研究出來。
”
話音落下,元寶寫完一張方子。
她遞給另外一位跟自己學過藥理,懂得抓藥的侍女,讓其馬上抓藥去煎煮。
和鋪子相連的後院傳來藥味之時,裴瑜等人通過後院的小門,帶着用食盒裝着的飯菜回來了。
“怎麼樣?
”趁着侍女們将飯菜端出來的功夫,元寶問裴瑜說。
“都未漲價,城内外的藥材商,依舊是按照朝廷推出新稅前的價格買賣藥材。
”
元寶哼笑出聲,“那也就是說,這城内的大小醫館,是在明晃晃地掙國難錢了。
”
裴瑜扭臉,看了眼躺在角落病榻上的蔡大勇,反問元寶:“你這邊怎麼樣?
那是患了疫病的人麼?
”
“嗯,脈象症狀上看着是,據病人家屬交代,也是從南方回來後發的病。
這病人,還是這條街上的醫館送來給我的呢。
”
元寶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跟裴瑜解釋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裴瑜眉頭微動,“心胸如此狹窄,恐怕還會做出對咱們不利之事。
”
“那我等着他們。
”
是夜,元寶一直在醫館待到了将近亥時,這才和裴瑜回小宅院。
醫館那邊,由那位粗懂藥理的侍女,以及兩位侍衛陪着、也是看着蔡大勇夫妻。
翌日,不出元寶所料,醫館門口門可羅雀。
甚至于百姓們經過時,都是刻意避開了些距離,繞開走的。
有閑着無事的百姓聚在路口閑話。
“這個女大夫拎不清啊!
”
“就是,昨日生意多好啊,照昨日那樣下去,很快就能把城内其它幾家醫館的生意都搶了去。
真是想不開,非收治這麼一個得了疫病的男人。
”
自然也有人不認同這種說法,開口反駁:“你們可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若是得病的是你們,或是你們的家人。
難道你們也是這般避之不及?
”
“哎!
你這個人怎麼說話呢!
”
隻開了一扇門的醫館内。
元寶專心緻志地給蔡大勇看病、試藥,施針助藥效蔡大勇的身體裡更快地發揮作用。
在她的吩咐下,衛春等人也刻意不去理會外頭的議論。
裴瑜則是帶着人繼續調查了解南康城的情況去了。
忽然,醫館的門闆被梆梆梆地敲響。
元寶專注于施針,頭都未擡。
衛春沖着門口的方向應了聲:“誰啊?
”
“出來!
”一聲粗犷的女聲,“快給老娘爬出來!
”後面又接着一段難聽粗鄙的話。
衛春登時蹭一下就站了起來。
她怒火中燒,但仍是看向元寶。
元寶依舊眼眸都不掀一下,“去吧,别吃虧就行。
”
聞言,衛春立馬大步流星朝外走。
醫館外,五六個身寬體胖的男女站在距離醫館大門有五六步遠的地方。
個個都是抱着自己那粗壯的胳膊,兇神惡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