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春扯了成自己的衣裙,沒能扯回來,索性就放棄了。
她直接問那哭嚎的婦人:“你男人得的什麼病?
”
婦人哭嚎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閃爍,“我…我也不知道,你們、你們不是大夫麼?
你們給我男人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
跟在元寶身邊這麼些年了,衛春什麼樣的牛鬼蛇神沒見過,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婦人的不對勁。
她直接厲聲喝:“要想讓我們給你男人看病,就老實交代!
你要耍心眼,就到别地兒耍去!
”
聞言,那婦人連忙雙手合十,跪在地上,沖衛春告饒:“錯了,我錯了!
您莫生氣,我交代!
我什麼都交代!
”
元寶來到門前,掃了眼躺在地上那不省人事的男人,淡淡道:“先把人擡進來吧。
衛春,你們都去拿我事前給你們準備好的東西戴上。
”
“好!
”
那婦人的丈夫被擡進醫館後,元寶戴上用藥熏過的面紗,便就開始給男人診起了脈搏。
衛春環手胸前,在一旁盤問那名婦人。
沒多大一會兒功夫,那婦人就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了自己的底細。
她說,她和她丈夫,也就是這個患病的男人,是夫妻搭檔趕船的。
上個月跑了一趟去南邊的船,約莫十日前才從南邊回來,然後她丈夫便就發現染了病。
她們夫妻倆跑遍城内所有醫館,所有醫館都不肯出診,隻肯聽她描述症狀,然後直接就抓藥,生怕染上疫病。
今日,她男人的病情突然惡化,咳血後昏迷不醒。
她吓得連忙去這條街上的百年商氏醫館抓藥。
結果人家把她趕了出來,并給她指路,讓她帶着自家男人直接找元氏醫館。
“對不住!
對不住!
我不是有意隐瞞你們的,我這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
“别哭了。
”衛春聲音微寒,“到旁邊坐着等,沒事兒不要發出動靜,以免影響我家…大夫給你男人診治。
”
“哎!
哎!
”婦人連忙一抹鼻涕眼淚,退到了角落去,眼巴巴地看着。
元寶已經給男人診治過了,來到案桌旁,提筆給男人寫醫案。
她掀眸看那婦人:“你男人叫什麼名字?
”
“蔡大勇!
”
“何時發現染病的?
”
“這個月初六,哦不初四!
”
“過來,跟我細細描述,蔡大勇發病以後每日的症狀。
”
“哎!
”婦人連忙來到案桌跟前,一邊想一邊說。
元寶手下的筆不停,等到婦人說完,她也就寫完了一本完整的醫案。
“現在,你回去收拾幾身衣物。
”元寶擱下筆,對婦人說,“未來幾日,蔡大勇病沒好之前,不能離開醫館,你需要貼身照顧他。
”..
“啥?
”怔了怔,婦人這才反應過來,又哭又笑,“哎!
好,好!
我現在就回去收拾!
您們真是好人啊!
”
說着,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撲通一聲朝着元寶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大響頭。
她男人都病了那麼多天了,城内那麼多家醫館都不肯出診,生怕染病、生怕影響了生意,隻有這個新開的醫館肯收容他們!
婦人磕完響頭,麻利地爬起來,小跑而去。
衛春收到元寶眼神示意,跟出去。
沒一會兒氣沖沖回來,“果然有人在盯梢呢!
真是太過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