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好像完全恢複了
說起抛妻棄子一事,顧決頓時惱羞成怒,差一點點,就要把巴掌揮過來。
顧西風全然不在意他的态度,昂首挺胸,眸光悲涼,“顧大人叫我來,便隻是說教養?
”
想起正事,顧決拳頭松了松,又緊了緊,“你心裡不滿就沖我來,别在背地裡搞些小動作。
”
“小動作?
”顧西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别拐彎抹角的,做什麼都要猜來猜去,你累不累?
”
“你!
”這次,顧決再忍不住一巴掌呼過來,可卻被顧西風半路攔下。
“這就是顧大人您的教養?
”
顧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猛扯回自己的手,手腕處微微發麻。
緊咬着牙道:“我問你,你對思琪做了什麼?
”
“呵,你到底想說什麼?
”
顧西風的冷笑,在顧決看來就是挑釁一般,他氣急敗壞指着顧西風,“你明知道顧思琪跟你的關系,為何要哄騙玩弄她?
”
“玩弄?
”顧西風被自家爹豐富的想象力氣笑了,“不知你說的是何種玩弄?
”
“你知道我的意思!
”被他這麼一反問,顧決一時無言,那種話,他實在沒臉說。
顧西風大抵也能猜到他的意思,心中不免生出許多悲哀。
真是思想龌龊的人,看什麼都龌龊。
他欲反駁,可看到顧決氣到臉黑的樣子,忽然撩唇一笑,模棱兩可道:“那你就要問你自己的女兒,問問她做了什麼,想必,她比我更清楚。
”
哼,想知道,偏不告訴你,你自己去猜。
顧西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拉開門,揚長而去。
冷風刮來,臉上火辣辣的巴掌印降了些溫度,可卻更疼了。
“公子,你的臉……”石斛一見他,頓時驚道。
“先回去。
”
坐上馬車,顧西風挺立的肩膀垮下了,無人的時候,他才能卸下所有的堅強。
石斛擔憂問:“公子,你……可是惹惱了顧大人?
”
顧西風淡淡“嗯”了聲。
惹惱了,他現在應該惱得很,恐怕恨不得殺了他。
雖然挨了一巴掌,不過看到他咬牙切齒,看不慣自己又幹不掉自己的樣子。
他可算是明白了路清那丫頭,從前遇事為何會咄咄逼人,非要争輸赢了。
把别人氣到臉色鐵青,真的很爽。
顧西風開始猜想,以顧決那龌龊的思想,他會想到什麼程度去呢?
會認為,他玩弄她女兒,還是她女兒勾引他?
不過,說到底還是沖動了。
倒是不怕顧決因他模棱兩可的回答,壞他名聲,畢竟事關他的寶貝女兒,他笃定,顧決是要面子的。
隻是怕他會利用見不得的人手段對付他,讓他分心乏力。
石斛好幾次想開口問,可見着顧西風落寞的樣子,就不知該如何安慰。
馬車停在常府,顧西風還呆呆坐着沒有回神。
“公子,公子,咱們到了,要下車還是再去藥房醫館轉轉?
”石斛小心翼翼問。
顧西風耳朵現在還嗡嗡嗡的,石斛的聲音聽在耳朵裡,有些飄渺。
他摸了摸臉頰,這副模樣,如何見人?
尤其是路清,若她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定會擔心。
“去轉轉吧。
”顧西風說着,從醫藥箱裡翻出一小盒膏藥,才打開,就被石斛拿了去。
“公子,小的幫你擦吧。
”
顧西風點了點頭,側過臉,“今日之事,回去别跟任何人說。
”
“小的明白。
”石斛認真地給他抹着藥。
他的力度很輕,特别細緻,讓顧西風忽然想起了白風。
這小子,比白風小兩三歲,呆呆愣愣有點小笨,很多時候,還挺像白風。
擦完,顧西風把藥收起,“石斛,今後同我,不必以‘小的’自稱,就直接稱‘我’吧。
”
“公子,這不行。
”
“沒什麼行不行的,這樣我心裡比較舒服。
”
“小的……我知道了。
”石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說轉轉,就真是轉了轉,一路上都沒下過車。
直到晌午過後,臉上的紅腫消去,顧西風才叫車夫把馬車往回趕。
路清抱着湯婆子坐在火爐邊,跟前鋪了紙,嘴裡銜着毛筆,擡眼構思着圖案。
以字作畫興起後,市面上很快就有了跟風仿制的。
一些權貴人士,想要特别,還要獨一無二,便委托一枝梅做定制款。
梅老闆找到路清,讓她先畫個三十種新奇圖案,不限定題材。
什麼三隻松鼠、唐老鴨、藍精靈、流氓兔、功夫熊貓等等,都被她拿來用了。
見得顧西風來,她猛地跳起,朝他奔去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
這樣溫暖的懷抱,讓男人潮濕的心,頓時明媚起來。
銜在嘴上的毛筆,在男人臉上掃了兩圈,冰冰涼涼的。
顧西風寵溺一笑,幫她取下筆,“筆不能放嘴裡咬的,說了多少遍了,你就是不聽。
”
“嘿嘿。
”路清龇牙一笑,“不小心把你的臉畫花了,我幫你擦擦。
”
她捏起手帕就擦,顧西風忽然一抖,這丫頭,怎麼這麼大力!
路清頓了一下,“怎麼了?
”
“被你弄疼了。
”男人拿過她手中的帕子,自己擦。
“你别動。
”路清拽着他的手,踮起腳尖,皺着鼻子在他臉上嗅了好幾下,又眯着眼盯了他好一會兒。
“你的臉怎麼了?
”
“沒怎麼啊。
”顧西風揚起笑臉,一臉純真樣。
“沒怎麼你為何擦藥?
”
“我是大夫,身上有藥味是很正常的。
”
“真的?
”路清狐疑地看着他,根本不信。
“真的。
”顧西風環住姑娘的腰,“才出去一會兒,就想你想得不得了。
”
路清笑道:“嘴上抹蜜了?
”
“你嘗嘗看有沒有。
”男人扣住路清後腦勺,低頭吻了下來。
這一吻,身體莫名就起了反應,他急忙放開,拉她坐下,“今日感覺如何?
”
“很好,就像……從未生過病一樣,好像已經好全了。
”
“真的?
我不在的時候,沒再吐血了吧?
”
“沒有。
”
顧西風不信,前幾日吐得那麼嚴重,她都一直瞞着自己,這次,他說什麼都不信。
把拂冬叫了進來,聽到拂冬說,的确沒吐血,他才信。
拂冬一出去,路清就掐着他的腰,咬着牙,“好你個顧西風,我說的話你不信,别的女孩子說話你就信,幾個意思啊?
”
“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麼?
”
“……”無話可反駁。
“不過,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男人額頭抵着路清的額頭。
看到她恢複,他心裡别提有多高興。
高韻給的那粒藥吃進去後,她的脈象慢慢地變得平穩,身體也在快速恢複。
這是好事。
可顧西風心裡,卻比先前更加不安。
他和常老頭研究幾月,都沒研究出來根治的辦法,為何,高韻一粒藥就能解決?
再者,路清中的是蠱,那蠱始終還在她體内,不管她表象狀态看起來如何,他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