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下了樓。
那輛誇張到極緻的路虎攬勝就停在樓下,駕駛座上坐着一個頭頂鮮豔的大光頭。
上車的時候,我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張小花恐怖的體魄,有點納悶他為什麼買了一個白色的路虎,像他這種走到哪裡都極其惹人注意的男人,怎麼着也應該買一輛黑色的路虎嘛,那樣才夠大氣。
直到後來我才無語的知道,原來這變态買白色路虎寓意是白虎的意思,白虎夠兇,才配的上他。
“花哥,我們去哪啊?
”在曼特咖啡廳的時候,張小花就讓我去找他,我一直拖着沒去,結果他自己找上門來了。
張小花曬然一笑:“到你地方你就知道了。
”
我從張小花的笑容裡覺察到了一絲不懷好意,不禁有些頭皮發麻起來。
等他帶我到了目的地之後,我發現他真的是不懷好意,他居然帶我來拳館了,名字叫“戰虎搏擊”。
拳館場地很大,一個體格雄健的男人穿着搏擊短褲帶着幾個年輕選手正在訓練,一闆一眼的,主要訓練的方向是反應力和體能。
熱身完之後,便開始兩兩對練,一個負責打拳,一個負責陪練。
體格雄健的男人叫阿虎,河北人,早年在深港澳搏擊賽上拿過搏擊冠軍,身手很猛,尤其腿部力量,一個鞭腿下來,正常人根本吃不消。
阿虎看到張小花的一瞬間,眼睛一下子熱了起來,後又苦笑着搖了搖頭,這是個怪物,如果自己巅峰時候還可以跟他過兩招。
現在是完全不行了,主要力量上跟不上,陪練都陪練不了。
“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裡來了?
”阿虎迎了過來。
張小花這變态光頭倒是直接的很,從架子上拿了一副拳套砸我身上,然對阿虎說道:“找個人過來,給我練練他。
”
卧槽。
我都懵了。
阿虎知道張小花的恐怖,他帶來的人肯定不簡單,問張小花:“很強?
”
“很強!
”張小花像想到了什麼極其有意思的事情,嘴角微翹的說道。
我連忙對那個阿虎說道:“虎哥,你别聽他胡說,我都沒學過拳擊的,一點也不厲害。
”
“沒事,就是交流一下,你不用謙虛。
”
阿虎對我滿意了點了點頭,能夠被張小花看上帶到拳館的人,身手自然不用多說,關鍵是這麼年輕,還比較低調就很難得了。
阿虎面向那便正在練習的拳手喊道:“阿濤,過來一下。
”
一個将近一米八,手長腳長,身體肌肉勻稱,腹肌凸顯的拳手,丢下陪練拳手走了過來。
一看就知道打架很猛的角色。
我特麼就當過兩年兵,對付普通人還可以,對付這種專業的搏擊手怎麼可能打的過?
“我真不行的。
”我再次向名叫阿虎的人表示了一下我的不行。
這時,張小花對名叫阿濤的拳手呵呵笑道:“你小心點,這個人叫陳升,他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下手可黑了。
”
阿濤肅然提起了精神。
這個頭頂紋着蓮花的大光頭以前也來過拳館找虎哥兩次,沒事做的時候,也上過擂台,對着沙發一陣亂怼,那力度和速度,阿濤驚為天人。
由于有張小花盯着,我不得不戴上拳套上擂台。
阿濤則站在了我的對面,雙目緊盯着我,一腳在前,一腳在後,在同一直線上,肘關節彎曲伸貼近兩肋,拳頭與面頰平行,拳心向内,左手微微向前,準備出拳,右手放在面頰處。
标準的攻擊加防禦姿态。
我特麼看的頭皮發麻,看了一眼擂台下幸災樂禍的張小花,草了他嘴的心情都有了。
阿濤或許是真信了張小花的話,以為我很厲害,開始的時候,他特别的謹慎,像伺機出動的狼一樣,圍繞着我走動。
我也不想挨打,隻能提起精神,應對着他,其實心髒不停在跳,因為過度緊張,腎上腺急劇飙升。
阿濤也比較納悶。
眼前這個人看樣子完全不會拳擊啊,漏洞百出,可是張小花的恐怖身手他也是知道的,整個拳館,除了虎哥,沒有誰能扛得住他幾個回合。
而且他也是什麼都不做,往那裡一站,氣勢頓生。
難道像他說的,這個叫陳升喜歡扮豬吃老虎,真的在故意漏出陷阱引我上當?
事關拳館的榮譽,要是自己被外來地人打趴下了,那就丢人丢大了,跟被砸場子沒什麼區别。
所以阿濤比較慎重,不敢輕易出擊,但是又不能這樣一直耗着,想了想,隻好找機會嘗試動手。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在阿濤圍着我伺機而動的時候,我就頭皮發麻的在防備着,當過兵的我也知道。
拳擊除了抗擊打能力,體力,耐力,最關鍵的就是反應力。
可以說,一個走神的功夫,說不定就可能挨上好幾拳,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阿濤突然上前,一個鞭腿過來了。
我下意識的腿一擡,擋住了,然而還沒等我慶幸自己反應夠快,一股鑽心的疼痛就順着腿骨傳遞了上來。
那感覺就好像有一把刀刺進去狠狠攪動了一下。
再接着一個人影一閃,身影忽高忽低,便已經到了我面前,一拳勾在了我的下巴上。
下巴一疼。
我直接半昏厥,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眼前直冒金星。
阿濤停在了我的面前,有些傻眼,他一套組合拳還沒打完呢。
不僅阿濤,在場的幾個拳手也都是一臉懵逼,隻有那極其紮眼的大光頭忍不住樂了起來。
阿虎愣了下,很快明白了前因後果,對大光頭說道:“原來他什麼都不會啊。
”
張小花笑的肚子疼:“他要會的話,我帶你這裡來幹嘛,就是想讓這煞筆先學一下基礎的。
”
……
果然,業餘選手跟職業選手是沒法比的,而且我連個業餘選手都算不上,等我緩過神來,下巴疼的不行,如果不是那個阿濤帶着拳套,我估計我牙能被打掉。
阿濤尴尬的看着我:“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你一點都不會。
”
“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啊,你們不信而已。
”我無語的說着,聽到旁邊張小花那死光頭幸災樂禍的笑聲,真的想把鞋子脫了塞他嘴裡。
但是這種事情也就是想想而已。
張小花讓我休息了一會,然後又讓阿虎挑了一個初學者跟我試手,這次我面前能勢均力敵了,你來我往的也能鬥個旗鼓相當。
但是接着,張小花又讓阿虎把我的對手調上了一個檔次,而這時候,壓力一下子壓在了頭上。
拳如暴雨而來!
……
等到我離開“戰虎搏擊”的時候,我已經癱了,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濕透了,身體無一處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