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

　　 這句話出自西漢著名史學家，文學家司馬遷《史記》中的一句話，當年念書的時候，我在曆史書上記住有限的一句話，也很喜歡的句話。

　　 這社會沒人是傻子。

　　 一個人借東西借久了，還當成自己的私有品呢，更何況王朝酒吧和皇家會所是餘豹和陶棟梁這兩個人的心血？
除了趙魏公親自來收權，不然的話，無論是誰，都會被當成摘桃子的。

　　 所以我很注重利益這一塊，隻要利益談妥了，餘豹和陶棟梁心裡的不滿肯定會少很多。

　　 我站起來，給他們的杯子倒上了茶，然後看着餘豹說道：“之前我也跟豹哥說過了，酒吧，會所，我都暫管三年，三年之後，不管趙爺能不能出來，我都會退出，這期間該豹哥拿的錢一分都不會少，每個月會打到豹哥的卡上，除此之外，年底還會按照業績分紅，豹哥，你看這樣可以吧？
”

　　 “可以。
”事到如今，餘豹也隻能同意，前天晚上當着手下丢了那麼大的面子，餘豹也不想在王朝酒吧露頭了，能多拿點錢，他自然是樂意的。

　　 我又對陶棟梁笑着說道：“至于陶哥的話，酒吧，會所，這兩個場子，您還得受累，看在趙爺的份上，把小弟往前面帶帶，趙爺那邊我想辦法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關系，讓他盡快出來。
”

　　 陶棟梁笑着看着我說道：“陳升，我是跟豹哥出來的，現在你讓豹哥休息，把我按在崗位上，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嘛。
”

　　 “絕對沒有的事情。
”我說道：“豹哥的王朝酒吧，我也隻是替豹哥暫管三年而已，不管最後是趙爺出來，還是李姨接手，最終還是要請豹哥出山的，除了豹哥，也沒别人能鎮住王朝酒吧不是？
”

　　 “這麼捧我？
”

　　 餘豹坐的是太師椅，有一圈圓邊，他摸着邊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說道：“你這是先打我一個巴掌，再給我一個甜棗啊。
”

　　 “真沒有。
”我一臉正常的搖頭。

　　 餘豹似笑非笑的道：“前天晚上找你搭讪的那個女人知道吧？
她叫康淑敏，她的老公叫鄭海亮，鄭海亮早就跟着我了，這點康淑敏也不知道，如果我跟說你當時上鈎的話，鄭海亮就會帶着人拿刀上去把你給砍了，你還會這麼捧我嗎？
”

　　 “豹哥。
”陶棟梁聞言，臉色一變，給餘豹使了一個眼神。

　　 “不用給我使眼色，我餘豹就是這麼個人，他既然想接趙爺的班，怎麼也得讓我看看他有沒有趙爺那氣吞萬裡如虎的氣魄吧？
”

　　 餘豹嘴角微扯，對我冷聲道：“當時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如果你真的禁受不住康淑敏的誘惑，就讓鄭海亮以你跟他老婆偷情的借口把你給砍了，到時候，我往外面一推，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等知道你來酒吧的時候，事情已經晚了。
”

　　 “那鄭海亮呢？
鄭海亮帶頭砍人，不是也得賠我一條命？
”我并沒有正面回答餘豹，而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倒也不會，鄭海亮有一個精神病鑒定書，殺人不用坐牢的，實在不行還可以花錢找關系，讓他判個無期，無期變減刑，一減再減，坐個七八年牢也就出來了。
”

　　 說到這裡，餘豹嘴角勾勒出前天晚上我所沒見過的涼薄：“不過話說回來了，就算鄭海亮撈不出來又跟我有什麼關系？
坐牢的是他又不是我。
”

　　 我苦笑：“豹哥，你可真夠陰損的，我在女人方面意志力一向薄弱，差點就中招了，傳出去還難聽，偷人被人老公砍死，不僅白死，說不定還要上一波新聞，濱海某某男子跟有夫之婦酒吧偷情，被人堵在酒吧砍死……”

　　 “這社會本來就是這樣現實，不注重過程，隻注重結果，很多事，很多新聞欺負的本來就是死人不會開口反駁，活着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

　　 餘豹這一刻身上有了當年在監獄被蓋在被窩裡用牙刷捅，然後反殺的幾分枭雄風範，平靜的說道：“王朝酒吧是我餘豹一點一滴打造起來的，不管是趙爺讓你接手酒吧也好，嫂子讓你接手酒吧也好，想輕輕松松的從我手裡拿走，都沒那麼容易，但我終究老了，戾氣都被磨平了，前天晚上的事情，我認栽了，跟你說這麼多，不為别的，就是不想你把我的心血給糟蹋了，到時候不僅把我的面子丢了，連趙爺的臉也丢了。
”

　　 “豹哥，你放心，絕對不會丢你們的臉。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是一臉鄭重，雖然說餘豹沒有當年傳聞中的那麼難纏，但終究是一個枭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王鋒那樣是一個孤家寡人的。

　　 “你丢不丢人，跟我沒什麼關系，我關心的隻是我的場子而已。
”

　　 餘豹不冷不淡的說着。

　　 這時候，我已經改變主意了，我對餘豹說道：“豹哥，聊到現在，我還是覺得自己社會經驗淺了很多，之前的打算有點腦子一熱，我想了想，過段時間可能還要把你請回來幫我照看一下場子，你還是要做好被我上門打擾的準備。
”

　　 餘豹蓦然笑了一聲：“說了這麼多好話，繞這麼大圈子，感情你野心挺大的啊，居然想踩着我和老陶的肩膀上位。
”

　　 “絕對沒有這意思。
”我正色說：“就是覺得我們都是跟趙爺的，你和陶哥又是我的前輩，有你們在，我有什麼拿不準的事情，還可以問一下，免得我走彎路。
”

　　 餘豹撇頭看向一直沒說話旁觀的陶棟梁：“老陶，你看呢，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

　　 陶棟梁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添油加醋：“我看的真真的，他就是想踩着我們上位，前腳我們替趙爺打工，現在等于要我們替他打工，可不是要踩着我們兩上位麼，果然是想做第二個趙魏公。
”

　　 我放下茶杯，無奈的看着他們：“這茶沒法喝了是不是？
我剛才态度還不夠誠懇？
”

　　 “就是太誠懇了，才讓我有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餘豹嘴角微扯，直到現在，他前天心裡的結才稍稍去除了一些。

　　 ……

　　 出門後。

　　 我坐進車裡，回去的路上心情大好，意想不到的收獲，其實話聊到那裡就不用再繼續往下聊了，大家都有了默契。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餘豹這家夥那麼陰，在我前天和李長生去他酒吧的時候，他竟然連見面的機會都不打算給我，直接讓人準備砍我。

　　 偷情被人老公砍死？

　　 我嘴角微扯，也真虧餘豹糙漢子想得出來，不過說真的，那康淑敏長得是真的很有女人味，和餘豹形容的一樣，很像黃日華天龍八部版裡的馬夫人，如果那天晚上換一個地方，說不定我就上鈎了。

　　 人婦啊。

　　 可惜人婦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