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對晚上要見得這些人身份背景有些心理準備。
但當我真的聽完楊龔泉介紹之後。
我内心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這八九個人從事的行業,基本上都和半壟斷有關系,身家也都全部過億,甚至讓我對人生産生了自我懷疑。
現在億萬富豪這麼多的嗎?
包間裡包括楊龔泉在内,全部身家過億,至于還有幾個沒來的主,更加牛逼,這也讓我明白了,宋靜秋當年在燕京是有多麼的受歡迎。
“你叫陳升是吧?
”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推了一下眼鏡,笑呵呵的看着我說道:“你也聽了這麼久,感覺怎麼樣?
”
這個人在最開始的時候,楊龔泉就介紹過。
是許朝光。
是醫藥行業的大佬。
在許朝光對我問話之後,其他人也向我看了過來,目光各有不同,但基本上都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審視着我。
楊龔泉則不動聲色的坐在旁邊慢條斯理的喝着海參雞湯粥。
“感覺你們很有錢。
”
我擡頭看着許朝光說道,原本我是想說沒什麼感覺的,但想想這樣說好像有點嘴硬,于是便直接把心裡話給說了,盡量的讓自己顯得坦然點。
許朝光幾個人聞言,都笑了起來,看着我說道:“除了這個,沒有别的了?
”
其實陳嶽說的對。
自己在不同高度的時候,對方說的同一句話,确實能夠給人帶來不同的感受,但也不完全對,因為有些話大可沒有必要說。
難不成,見瘸子說瘸子嗎?
而且怎麼會那麼巧,偏偏早不提,晚不提,剛好我戴了1000塊錢的手表,就提到了1000塊錢的手表?
于是我身體微微後靠的看着許朝光,問道:“那不然呢,你還想聽到我說什麼?
聽到我以仰望的口吻說你們好厲害,好有錢?
”
本來飯桌的氣氛是很好的。
許朝光和楊龔泉他們幾個人聊天叙舊。
而我坐在這裡,不動聲色的吃飯。
但是當我這段話說完,飯桌上原本平和的氣氛一下子被我給破壞了,所有人都意外的看着我,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楊龔泉卻是依舊沒什麼反應,繼續喝着粥,仿佛身邊發生什麼都跟他沒有關系一樣。
“你這話說的。
”
這個時候,許朝光沒開口,他旁邊一個叫周沖的男人開口了,手腕上戴着一塊百達翡麗,他見我開口說話有些陰陽怪氣。
他拿起毛巾,擦拭了一下嘴唇,接着看着我說道:“陳升是吧?
我發現龔泉把你帶過來吃飯,你丫的還真的拎不清自己,把自己當盤菜了,你是内心自卑嗎,問你兩句,你就在這裡龇牙咧嘴的?
”
“沒錯。
”
我看着這個周沖,說道:“我就這樣的人,一點素質沒有,另外,有一點我得跟你強調一下,來這裡吃飯,并不是我自己想來,或者求着要來的,是你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我希望這一點,你們能夠弄清楚。
”
“那你為什麼要來呢?
”
這個時候,有一個膚色白淨,有些微胖的男人對着我問了起來,眼神中略帶嘲弄。
其實在進來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這些人表面上好像對我挺客氣的,在我進來之後,也沒有故意嘲諷我什麼。
但是他們臉上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卻有意無意的顯露了出來。
而且本身也是事實。
這裡面一桌子人,基本上都是燕京四九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别說他們了,就算一個普通的燕京土著看外地人都是看鄉巴佬的眼神。
更何況是他們?
甚至我還是他們大部分人的情敵,而男人的心理我也懂,沒有人會看奪走自己女神的男人會順眼的,因為我看他們也不順眼。
或者說,我看惦記宋姐的人都不順眼。
不過這個白淨胖子的話,我卻沒有理會,而是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旁邊依舊不動聲色的楊龔泉,接着看向許朝光等人,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各位吃飯的雅興了,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
說完。
我便叫上李長生準備回去。
許朝光這些人也沒想到我會突然要走,紛紛都看向了把人召集起來的楊龔泉,但見到楊龔泉沒什麼反應,但也沒說什麼。
我想的也是事實。
他們确實看我有點礙眼,隻要想到驚才絕豔的宋靜秋居然跟我在一起了,他們心裡便都跟吃了蒼蠅一樣膈應,于是聊天的過程中,也都下意識的冷落我。
現在我走了,對他們來說,反而也是一件好事情。
不過許朝光這些人是這麼想的。
剛才說話被我無視的白淨胖子卻不是這麼想的,包間裡八九個人,偏偏我無視了他的話,讓他臉火辣辣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感覺特沒面子。
緊接着,白淨胖子便眼神陰沉的看向了要走的我。
“你丫有沒有點教養的,别人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
白淨胖子突然站了起來。
我雖然沒這些人有錢,但我很懂人的心理,我知道怎麼去讓一個人破防,所以我依舊當做沒聽見白淨胖子的話,離桌走到李長生的旁邊,準備兩人出去。
白淨胖子叫馮健。
馮健見我還是不搭理他,氣的臉色都扭曲了,但也不願意下場跟我動手什麼的,覺得跌份,但也不肯讓我就這麼輕松的走了,于是陰陽怪氣的看了一下左右兩邊的人,故意提高聲音的刻薄說道:“果然是一個沒教養的鄉巴佬,看他沒教養的樣子,就知道他爸媽是什麼人了。
”
馮健很成功。
我停住了腳步。
同樣停下來的還有楊龔泉,他擡頭看向了馮健,眼神中透着不悅。
“馮健!
”
許朝光也是看着馮健說道:“你過了啊,說話别那麼難聽。
”
至于其他人,有人覺得馮健說的過了,有些人覺得馮健說的沒毛病,這個陳升确實沒什麼教養,比如說剛才也跟我說話的周沖。
“怎麼,我說錯了嗎?
”
許朝光不開口的話還好,他這一開口,馮健心裡火氣更大了,怒視着我,心道,如果不是我,他又怎麼會這樣?
于是馮健越想越氣,怒視着我說道:“難道他不是沒教養的鄉巴佬嗎,跟他說話跟沒聽見似的,真是有娘養,沒娘教的土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