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碰到那個見錢眼開的老變态。
”
我上了七樓,心裡終于松了口氣,剛才在電梯裡的時候,電梯門每開一下,我都有點慌,看見這個白大褂像李茜希她爸,那個白大褂也像李茜希她爸……
拿出電話,撥通了顧磊的電話:“我到醫院了,你在哪間病房啊?
”
顧磊說道:“7—506房。
”
“哦哦,馬上到。
”
挂掉電話,我便照着506病房去了,這一樓層的人基本大多都是骨折的,脖子上纏繞着繃帶挂着打着石膏的手臂,又或者一整條腿都打着石膏。
到了506房。
病房裡有三張病床,兩張有人,一張空着,顧磊在中間那張病床上,老何他們幾個工人圍在一旁,等我進去的時候,發現還有幾個醫生在跟顧磊說些什麼,手裡好像還拿着X光片,被老何他們擋住了,有點看不清。
“你胳膊怎麼樣啊。
”我走進來,問顧磊。
顧磊聽到我的聲音,側過頭來:“不知道呢,片子剛出來,醫生在看呢。
”
“嗯。
”
我恩了一聲,然後看向那幾個醫生,想聽聽他們說說顧磊的傷情怎麼樣,有沒有骨折或者骨裂什麼的。
但是當我把頭扭過去的時候,我怔住了,隻見幾個醫生中間一個年齡比較大,表情一絲不苟的醫生正憤怒的看着我,在他旁邊的醫生胸口别着骨科主任标識,而他的胸口别着院長标識。
卧槽,居然是李茜希他爸,李國峰。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
李國峰似乎也有些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看見我,一想到在銀行,銀行職員說那是空頭支票的時候,李國峰就仿佛感覺到了當初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看一個傻子一樣。
他一個市級人民醫院院長,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氣?
簡直丢人丢死了。
李國峰再次看到我,簡直感覺肺都要快氣炸了,一臉怒容的瞪着我:“是你?
你把李茜希藏哪去了?
”
“呃……你認錯人了。
”
我轉身就往病房外面跑,心裡對躺在病床上的顧磊默哀三聲,不是兄弟不陪你,而是這個情況下,我真的沒辦法陪啊,你是沒去李茜希家,哪知道她家裡是何等的龍潭虎穴?
後面傳來李國峰怒吼聲,好像是讓我站住,我聽見,非但沒有站住,跑的更快了。
李國峰旁邊的主治醫師,辦公室主任都驚呆了,從來沒有見過李院長發這麼大火,而且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發火。
李茜希不是院長的女兒嗎?
難道剛才那男的把李院長的女兒拐跑私奔了?
一個個跟随李國峰的尋房醫生都覺得發現了一個大新聞,在心裡八卦起來。
顧磊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李茜希?
很耳熟。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昨天還是前天,敲他車玻璃,來找陳升的漂亮美女,就叫李茜希,并且她爸是什麼醫院的院長。
再看眼前,這個手裡拿着自己胳膊X光片,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院長标識的醫生,難道他就是李茜希她爸?
從他剛才暴怒的态度上來看,陳升那個狗比肯定是把他得罪的不輕啊,媽的,他到底幹嘛了?
這畜生總不能當着人家父母面,把人家小姑娘給舔了吧?
李國峰氣壞了。
但是現在是上班時間,也不可能去追剛才那個王八蛋,那一百萬假支票可以說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恥辱。
好不容易克制住讓門口保安攔住那人的想法,李國峰轉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都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剛才那個人是你朋友?
”
“不,我不認識他,誰認識那個神經病。
”顧磊吓的臉色都白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老何他們幾個工人也是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哪裡經得住市醫院院長的壓迫力?
李國峰無動于衷,問道:“他住哪?
”
“我不知道。
”顧磊說着,見李國峰臉色不好看,連忙補充道:“我真不知道啊,但是我可以幫你問一下他。
”
李國峰聞言,這才表情好看了一點,轉身對旁邊上了年紀的骨科主任說道:“老張,你親自幫他做一下體外夾闆固定,就不用打石膏了。
”
顧磊聞言,終于松了一口氣,不打石膏還好,打石膏的話,操作電腦設計圖紙就有點麻煩了,做事也不方便。
而這個時候,我已經開車去公司了,我想看看公司被砸成什麼樣子,至于顧磊,看一眼就行了,活蹦亂跳的。
還沒到公司,顧磊的電話就打過來:“卧槽,你什麼情況,哥哥我手骨裂,跟我在這整一個仇人出來?
還特麼是醫院院長,老實說,你幹嘛人家女兒了。
”
“我沒幹嘛他女兒。
”我說道:“我不是從你那裡拿走一個支票本嘛,我見那老家夥一家人老喋喋不休,說我窮,比不上那個美國留學生什麼的,那男的也在,兄弟我總不能丢面子吧?
然後我就把寶馬液晶鑰匙往桌子上一放,然後寫了一張一百萬空頭支票,砸她爸臉上了……”
“卧槽,陳升,你可真牛逼,一百萬的空頭支票你也敢開,你這不是坑我嗎?
”顧磊抱怨着,然後突然問我:“你想現在家住哪裡啊?
你搬家了,我還沒去過呢。
”
我蓦然警覺:“你好端端的問我住哪裡幹嘛?
”
“就是随便問問啊。
”顧磊幹笑着。
顧磊這個語氣,我就知道他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給了他一句你猜,便挂掉了電話,再打,我也不接。
這特麼孫子,為了自己,居然要出賣我。
我罵了一句,然後到了公司門口,公司的門沒有關,有一個新來的工人在裡面守着,門口玻璃渣碎了一地,應該是玻璃門被敲碎了,裡面的盆栽,電腦全被敲碎了。
“顧磊有沒有說是誰帶人過來砸的。
”我強忍着心裡的怒火問新來的工人。
這工人也知道我是公司老闆之一,回答說:“不知道,都是陌生臉孔,我們做工的也不認識混社會的人,顧總說等你過來,讓你先報警。
”
“嗯,知道了。
”
我面無表情點了點頭,打了報警電話,其實是誰讓社會上人來砸公司的,我心裡也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