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紅。
一個我隻見過一面,卻印象特别深刻的女人,說實話,我真有點後悔強上了她,關鍵是當時我不知道她是李海龍的女兒。
從資料上面來看,李秋紅就是一個學霸,念書的時候有哥哥李偉罩着,隔三差五的去學校敲打刺頭,有誰欺負李秋紅,要立刻向李偉報告。
接着李秋紅大學去國外留學。
就這麼一份履曆,你怎麼能想得到她能夠一回國能夠在亂糟糟的酒吧捅你?
最關鍵的是,壓根她哥哥的死跟我也沒有關系啊,根本不是我殺的,相反我還幫她哥哥報仇了,就因為現在我等于接了趙魏公的班,王鋒殺李偉的仇就得算在我頭上?
冤枉嗎?
我是真覺得冤枉,但是也不反駁,因為這一兩年來,我真的體會到了,講道理是沒有用的,能講道理的人都是一些拳頭比你大的人,你拳頭小,人家根本不聽你在說什麼,你講的再有道理,拳頭打的人急眼了,說不定揍你揍的更狠,然後來一句,讓你再BB,那可真的是死于話多了。
會不會是她找人把王莉藏起來,然後想辦法對付我呢?
我心裡忍不住這樣想到,可是又不敢去問王莉,生怕不是她,然後讓她想起被我強上的畫面,再惱羞成怒,到時候,不跟我拼命也要跟我拼命了。
我陷入了沉思。
“你有頭緒?
”蘇天河是個觀察力很敏銳的人,見我走神,看着我問了起來。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隻是有點懷疑。
”
我搖了搖頭。
“你懷疑誰?
陳升,現在都這個時候了,我們兩不管在以前有什麼過節,至少在這件事上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希望你有線索的話,不要瞞我。
”蘇天河很關心這個,他不怕明面上的敵人,最怕的就是看不見的敵人,因為不知道敵人會從哪裡捅來一刀。
我擡頭問道:“你覺得李秋紅有沒有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
“李秋紅?
”蘇天河眉頭一皺,接着問道:“哪個李秋紅,你該不會是說李偉那個妹妹吧?
”
我點頭:“就是她。
”
“不可能的,你要說她爸李海龍還差不多,李秋紅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留學生,手哪裡伸的到杭州去?
”
蘇天河搖頭,接着他反應過來了,突然看向我,仿佛捕捉到了什麼信息一樣,問我:“你該不會是對李秋紅做過什麼了吧?
”
“怎麼可能的事情。
”我連忙否認了。
“你要沒對她做些什麼,你會第一時間想到她?
”
蘇天河根本不信,他盯着我的臉笑了起來:“陳升啊,可以啊,你是真不怕李海龍跟你翻臉啊,我跟你說,他跟趙魏公可不一樣,趙魏公早年的時候是強勢,但是李海龍是有主人的狗,他主人不倒,他也倒不了的。
”
我也有點惱火。
他媽的,李偉死跟老子有毛關系啊,偏偏她要找上我,他媽這個跟在甯安的時候,在射箭館被趙敦煌記恨上是一個性質啊。
都屬于走路揍的好好的,然後天上掉下來一個花瓶砸你腦袋上了,花瓶碎了,花瓶主人還要訛你一筆錢。
蘇天河人精一樣,看得出來我和李秋紅之間有貓膩,有點幸災樂禍的那麼幾分意思,我瞧了他一眼,有種想把底牌揭開的沖動。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那是留着作為要挾蘇天河的殺手锏,暫時不能暴露出來,不管是用于一時之快,還是用于收購他手裡的股份。
接着我和蘇天河談起了他之前和李偉一起吃下的股份,我自然是壓價的,但是蘇天河就是咬死了價格,要趙家這邊以溢價百分之五十的價格收回去。
很黑的價格。
不枉蘇天河有一個商界吃人不吐骨頭的稱号。
我敲打着桌面,皺着眉頭看着蘇天河:“你明知道這個價格,不管是李培靈還是外面坐着的夏禾都不可能同意的。
”
“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蘇天河也不急,笑呵呵的說道:“生意嘛,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然的話,我們圖什麼,做善事嗎?
”
“你就不怕李培靈心狠起來,讓你手裡的股份砸在手裡?
你知道她做得出來的。
”我提醒了一下蘇天河。
蘇天河笑呵呵的說道:“這個我還是相信的,夏禾的話,眼皮子淺,看的到的都是眼前的利益,李培靈倒真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女人,有那麼點趙魏公的影子,就憑王鋒能夠被她這麼玩弄在手心,就能看得出來她的本事。
”
“那所以?
”
“所以我就陪她耗着啊,大不了砸在手裡好了。
”蘇天河一副認定了的語氣。
我突然笑呵呵的問道:“對了,蘇老闆,你現在已經算挺有錢的了,你心還這麼黑幹嘛?
這你跟我不一樣啊,我沒錢,所以什麼錢都想要,你有錢呀,錢對你來說就是一個數字,你要那麼多錢能帶到下面去花?
還是你有兒子繼承啊?
”
我這話說的看似無意,但聽者有心。
“陳升,你什麼意思?
”蘇天河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第一次笑不出來了。
我笑呵呵的說道:“沒什麼意思啊,難不成你還能有兒子啊?
”
蘇天河看着我,不說話。
我自然也無所謂,說白了,我現在就是經曆的事情多了,屬于滾刀肉,蘇天河還真給不了我什麼壓力,人的自信心都是由于地位的上漲而慢慢增加的。
兩個人就在這耗着。
蘇天河突然笑了起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為了在看守所裡出不來的趙魏公,要跟我鬥到底?
”
“俗話說,拿人錢财,替人消災,不管怎麼樣,我終究是趙爺帶出來的,他出不出的來是一回事,我是不是忘恩負義又是另外一回事。
”
我轉動着手裡的手機,然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把手裡的股份吐出來,多少賺點辛苦費,我記你這個人情。
”
“行,陳升,這算我送給你在濱海剛剛擡頭的禮物了。
”
蘇天河最終還是松口了,他接着沉聲道:“至于那個王莉,我這邊查着,你也找人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是自己躲起來了,還是被人給控制住了。
”
“嗯,我知道。
”
我在想着,是不是該找個機會跟李秋紅去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