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
我突然感覺自己胸腔裡的氧氣越來越少,直至不能呼吸,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頭頂微秃,單眼皮,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男人。
王鋒!
我大駭,剛想張嘴叫,嘴巴就被捂住了,然後便看到王鋒拿着一把刀抵在了我的脖子處。
脖頸間頓時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恍惚間那個被李長生抹喉的袁偉,命運在我身上重演。
操你媽!
我目疵欲裂,竭力掙紮,接着身體一個失重,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再看周圍,漆黑一片,黑暗中隻有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哪裡有什麼王鋒?
原來是做了惡夢……
我劇烈喘息,身上濕濕的,衣服都被汗水所浸濕,瞳孔不停地收縮着,再次躺下的時候,哪裡還睡得着?
一閉上眼睛,王鋒那陰冷的眼神和面無表情的臉便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裡。
同時李長生對我說的話也一直回蕩着:你要小心一點趙魏公的司機,王鋒。
我從床上下來,打開門走了出去,李培靈的别墅時複式的,上面是一層木制扶手欄杆,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一樓大廳。
王鋒就住在一樓。
夜色中。
我拿出煙點燃一根,然後靜靜地看着一樓大廳空無一人的沙發,茶幾以及李培靈用來上香的佛門三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回到了房間,反鎖上門,然後洗了個澡,把被汗水浸濕的衣服換下,看了會手機,這才重新躺下睡覺。
翌日。
我很早的就起來了,不過下樓的時候并沒有看到王鋒,隻有李培靈一個人坐在客廳吃早餐,每天早上吃早餐是李培靈堅持做的事情。
生活非常的規律。
李培靈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一如既往的簡單大方,臉蛋精緻,現在馬上夏天快到了,我幾乎從來沒有見過她穿裙子。
倒不是說李培靈的身材不好,相反,常年吃素,飲食規律的她身材保養的非常好,看起來也特别的顯年輕。
我想,可能和她身上的疤痕有關系,以前我就聽說李培靈當時被趙魏公養的狗咬的挺狠的,身上留下的疤痕非常猙獰。
我盛了碗粥坐下來,随意的問了一句:“李姨,王哥呢?
”
“何崇信等下到濱海,王鋒去接他了。
”李培靈見我坐下,擡頭說道。
“今天就到了啊。
”
我有些詫異,以為還要有幾天呢,接着我想了想,一邊喝着粥,一邊說道:“李姨,我打算在旁邊重新租一套房子,我之前在禦心苑有個保安同事要投奔我。
”
李培靈沉吟了一下:“這樣吧,16号别墅是我姐妹的,小孩在加拿大留學,她年初去陪讀了,鑰匙在我這裡,我打電話給她說一聲,讓你們先住一下。
”
“不太好吧?
”我有些猶豫。
“沒事,這姐妹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很好。
”
李培靈笑着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身體貼的很近,我甚至能聽見她的軟糯呼吸,她語氣親密的說道:“現在魏公進去了,家裡又都是女人,沒什麼人能拿主意,你住近一點,有什麼事情我還能跟你商量一下,不然你走了,我連個依靠的人都沒有了。
”
這是第一次李培靈跟我表現的這麼親密。
我脊背下意識的有點繃緊,一時間有點弄不清楚李培靈這是什麼意思,再看李培靈,雖然四十多歲了,但是由于保養的特别好,看起來最多三十多歲的樣子。
身材也沒有一絲走樣,反而因為時間的沉澱而更加有女人味起來。
對于男人來說,沒錢的男人有女人玩就行了,不挑,有點錢的男人就會想着要玩漂亮的女人了,再有點錢或者有身份的男人玩女人就更有追求了,女的可以不漂亮,身材也可以說是一般,但一定要很有身份。
比如說良家小少婦,又比如說這女的是某某老闆的女人,某某高官的女人,這種身份對男人來說,簡直是緻命的。
更何況李培靈是趙魏公的女人?
現在趙魏公自身難保,進了監獄,在濱海,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趙魏公的女人列為玩物。
當然了,我是絕對沒有這種意思的,對于李培靈表示出的親密視而不見,得虧王鋒沒在,如果他把這一幕看在眼裡的話,說不定更加記恨我了。
或許也有可能是正因為王鋒沒在,李培靈才會對我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也不一定。
我腦子裡鬼使神差的浮現出這個念頭,接着說道:“有什麼事情李姨你就打電話給我好了,随叫随到。
”
“行,你有這份心,李姨就滿足了。
”
李培靈又和我疏遠了一點,好像她剛才的動作隻是無心的,然後當着我的面打電話給她身在加拿大的姐妹,加拿大時間和國内時差剛好二十四小時。
這個時間段那邊正是晚上,很快就有人接了電話,李培靈把事情跟電話裡的女人說了一遍,然後又聊了一些日常後。
挂斷電話後,李培靈轉身對我說道:“可以了,我跟他說過了,那邊東西都全,你今天就可以搬過去。
”
“麻煩李姨了。
”我真心的感謝道。
李培靈說道:“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趙爺不在,公司的事情我已經是焦頭爛額,那幾個場子,回頭你多費心。
”
“嗯,一定,過些天我找機會去接觸一下。
”趙爺除了有青宮這個标志性的私人會所,下面還有好幾家娛樂場所,有會所,也有酒吧,隻是現在沒有準備,我不想貿然過去。
……
李培靈從樓上拿了一大串鑰匙給我:“這是16号别墅的鑰匙,有什麼需要你再跟我說。
”
我收下了鑰匙。
接着李培靈又似是随意的問了我一句:“那個在酒吧捅你的人,是你做掉的?
”
我目光一閃,接着說道:“沒有啊,我不清楚這回事,不是說殺他的人投案自首了嗎?
”
“投案自首的不是殺他的人,那人有尿毒症,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應該是替人頂罪的。
”
接着,李培靈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陳升,你想現在還年輕,命案這種事情,能不碰最好不要去碰,我不像你成為第二個趙魏公,到最後脖子上被人架一把刀,進退都由不得自己。
”
“知道了李姨。
”
我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沒多久王鋒就回來了,他是先送的何崇信去的公司,接着才回來接的李培靈。
在他們都走後。
我終于感覺到身心輕松起來了,接着打電話給我李長生:“長生,你過來跟我住吧,我這一個人在這雲鼎别墅,真的睡不安穩,黃勇也一起過來,到時候你想吃什麼,我讓他給你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