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是一份很容易消磨自己夢想的工作,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除了每年可能調動的幾百塊錢工資,沒有任何一絲變化。
這就好像一隻擇人而噬猛虎進了動物園,衣食無憂,最後失去了野性,成為了一隻溫順的大貓。
當然了,當保安當出特種兵精神頭的這種人我是佩服的,我覺得人家起碼很有激情,人生很多事情是需要激情的。
不過黃勇跟我看法不太一樣,他覺得這不是激情,這就是二逼,有這精神頭,放到女人身上去折騰,多過瘾?
我沒有反駁黃勇,這個從來不會虧待褲裆裡的家夥,人生格言就是為b生,為b死,牡丹花下也風流。
到了下午。
趙一涵這小祖宗有事沒事開始往我這裡跑,表情很奇怪,一副要看熱鬧的樣子,我被這小魔王三番兩次過來盯着,有點發毛。
“你到底要幹嘛呀?
”我實在忍不住問了出聲,對于趙一涵,我想到了一個詞,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哎呀,你個鄉巴佬還好意思問我幹嘛?
”
趙一涵掐腰,挺了挺規模頗為壯闊的胸,瞪了我一眼:“我不還是擔心你嗎?
你不記得你昨天晚上幹嘛了?
你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東西!
”
“我昨天晚上幹嘛了?
”我佯裝糊塗,故意惡心她:“摳完腳,沒洗手拿杯子給你倒果汁了?
”
“去死,你惡不惡心,昨天晚上那杯橙汁就應該讓你喝掉!
”
趙一涵一副被惡心到了的表情,接着對我說道:“你昨天晚上打人家了,你不記得啊?
人家今天要找你算賬的。
”
“那我該怎麼辦?
”我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
“我也愛莫能助啊,你打的是李孟的手下,我跟他關系不錯,不太好插手,不然他得講我沒義氣。
”趙一涵無奈攤了攤手。
我看你是幸災樂禍,就等着好看戲呢吧?
我瞥了趙一涵一眼,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祖宗能那麼好心?
她要真那麼好心,昨天晚上也就不會故意折騰我了,我就完全成了她跟趙靜塵之間的犧牲品,至于揉腳,我承認,我揉腳沒洗手,給她倒飲料了,但是她不睬我腳,我會那麼做嗎?
小小的惡意報複,居然被她給看出來了。
我也隻能哀歎一聲。
“對了,那個李孟是帶百達翡麗手表的那個人吧?
他什麼人啊?
”我在甯安給陳莎莎也送過一塊百達翡麗手表,所以認的出來百達翡麗,而且我的習慣是,看表先看最貴的,雖然我不買……
“他是我同學,他爸是濱海天鼎集團的老闆,在濱海消防這一塊,是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關系網很廣,尤其在設計院和消防的關系特别的好,李孟在社會上關系也挺好的。
”
說着,趙一涵還拍了拍我肩膀,一副很同情的表情:“沒事,我會替你收屍的。
”
“你可别,你替我收屍,我也不會閉眼的,本來就因你而起,你不辦什麼聚會,哪有這事?
”我有些頭疼的說着。
設計院的話,我不太懂,但是消防部門我卻是知道一點的,好像是屬于公安部和武警總部共同管理,都是實權部門。
這人家能關系差了去了?
我不禁再次感歎我的狗屎運,随便踢一腳,都能踢到鐵闆,這幾率簡直能去買彩票了。
我這麼想,趙一涵卻不這麼想,聽我說她聚會的事情,立刻就怒了,那叫一個鳳眉豎起,氣勢十足。
“什麼叫我不辦聚會沒有這事?
現在你怪我了,你幫趙靜塵那個白蓮花跑前跑後的時候怎麼不跟我說?
真特麼像一個狗腿子,陳升,我問你,你到底站哪個陣營的?
”
趙一涵一直叫她姐趙靜塵是白蓮花,說她虛僞,就知道裝,那些圍着她轉的男的,都是瞎了眼,跟圍在廁所尋屎吃的綠頭蒼蠅差不多,當個蒼蠅都不當個好蒼蠅。
我當時聽到趙一涵一臉憤憤這麼說的時候,還笑噴了。
想不到現在現世報,報應來了,見趙一涵一臉怒容,連忙說道;“大小姐,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了啊。
”
“真的?
”趙一涵一臉狐疑的看着我。
我連連點頭:“當然是真的,你也說了,你姐假清高,我這種小保安怎麼可能入的了她的眼?
”
“這麼說的話,白蓮花看的上你的話,你就站在她的陣營,跟我作對了?
”趙一涵臉色不善。
我自知說錯話,連忙說道:“那不可能,我最讨厭的就是虛假的人了,我一直站的都是你這邊,哪怕是幫你姐忙上忙下,我也是忍辱負重,心不甘情不願的。
”
“哎呀,不錯,算你有眼光。
”趙一涵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作嬌羞狀:“這樣說的話,我昨天晚上當那麼多人面,澆你果汁,倒有點難為情了。
”
我簡直是渾身起雞皮疙瘩,突然有一種油膩肌肉男突然做蘭花指的視覺感。
不過我忍住了,接着跟這小祖宗商量起來:“那什麼,既然我們都是一個陣營了,也就是自己人,那個李孟也是你的朋友,他要找我麻煩,你就不能幫我調和調和?
”
“那不行,我輩陣營,何懼一戰?
這甯可死,不能慫啊。
”
趙一涵拍了拍我肩膀,一本正經的說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陳升同志,你的考驗來了。
”
去你二大爺的!
說白了,就是一張嘴,入你這陣營,一點好處沒有,你那二姐趙靜塵雖然骨子裡清高,看不起人,但是人家至少會用錢砸我啊,你這空口白牙的就想收買人心。
于是我轉身就走。
趙一涵在後面喊我:“你幹嘛去啊?
”
“我找一個地方躲一躲去。
”我頭也不回的說道。
趙一涵在身後跳着擠兌我:“卧槽,陳升,你怎麼這麼慫?
我真是看錯你了。
”
“這叫男子漢能屈能伸。
”
我最後回了趙一涵一句,其實心裡一直在想怎麼應付那個要找我麻煩的李孟,躲的話,這事情我也不是沒想過。
關鍵是躲沒有用,人家知道我上班的地方了,躲的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
至于趙一涵的心理我也知道,在她爸趙魏公的羽翼下,衣食無憂,經曆的事情少,有限的腦子都用來跟她幾個姐姐宮鬥了。
其本質還是跟小孩子一樣,對于我别人找我麻煩的事情,她估計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除非我真成了她的狗腿子。
這樣的話,她倒是有可能提着她的棒球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掐着腰:打狗還需看主人,敢打我的狗腿子,許得過我這一關。
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過來了,我心思活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