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在濱海有單獨住的地方,他在普麗思酒店長期包了一個套房,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一個人住着自在,不想住在宋姐那裡。
我把韓東送回普麗思酒店之後,這才和張小花回青宮。
這時,張小花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開車的我,嘴角微翹,問道:“還打算回甯安嗎?
”
“回,但不是現在。
”我沒有猶豫的說道,說實話,當時要沒有趙敦煌這個人,我是不會離開甯安的,甯安市雖然小,但是我很喜歡那裡的生活節奏。
張小花摸了一下铮亮的腦袋,笑着說道:“心裡還過不去趙敦煌這個坎,想風風光光的回去?
”
“很難過去啊,畢竟差點死在他手裡。
”我沉默了一會說道。
“過不去,很揪心啊?
”
張小花帶着一絲睥睨的江湖氣息,笑着說道:“大可不必的,一個人從無到有往上爬,怎麼可能一點坎都遇不到?
人向攀爬的過程中,本來就是要邁過一個又一個坎,趙敦煌算是你的第一個坎,當然了,這個坎對于當時的你有點高了,不過現在你也邁過去了,等你再往上多攀爬過幾個坎回頭再看的時候,趙敦煌也就不算什麼了,這個社會很不好,但似乎也沒那麼糟糕,主要就看你自己怎麼去走這條路,慢慢來吧,你還年輕,年輕比什麼都強。
”
我點了點頭。
張小花嘴角勾起,又道:“年輕就是本錢啊,你看你現在,暮氣沉沉,心思那麼重的樣子,下次再有什麼事情,不要去想了,直接去幹他就完事了,管他媽天王老子呢,還能比你多一條命啊?
”
我苦笑的問道:“那你以前怎麼從四川跑到甯安了?
”
“我說你呢,你怎麼扯老子身上來了?
”張小花聞言,臉色一僵,然後給我後腦勺來了一下,疼的我差點沒撞馬路護欄上去。
我穩住方向盤,繼續問道:“你就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呗?
我就記得你說你從四川袍哥的追殺下逃出來的。
”
說實話,挺不死心的。
我真有點不敢想象,張小花這樣的猛人,居然也有被人追殺的一天,而且還是從四川一直追殺到甯安。
還能讓張小花覺得活下來,覺得是一件極其了不起的事情。
這裡無一不在無聲說明着那個四川袍哥是何等枭雄的人物,我也在百度查過,袍哥就是四川道上的大哥。
“沒什麼好說的。
”
張小花閉上了眼睛,閉口不談,腦海裡卻出現了一個強勢到極緻的身影,劉華強,一個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名字。
他想自己死。
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想他死呢?
會有機會的吧?
張小花在心裡輕念,車裡的燈光照耀在他的頭頂,那一頭絢爛,妖異,層層綻放的蓮花刺青就好像一下子生動起來了一樣。
宛若一隻色彩斑斓的猛虎。
……
回到青宮。
張小花并沒有回去睡覺,而是找到陳世昌,把他拉房間說好久沒見聊一聊,陳世昌則是幹笑着,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我在想,回頭得從陳世昌這裡深挖一下張小花的事情,這張小花到濱海的表現,怎麼都不像剛來濱海的樣子,而且估計還待過不少的時間。
加上陳浮生和宋姐也比較熟,總之我挺好奇陳浮生以及張小花的過去的。
正當我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趙一涵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上了我的車,我有點納悶的問她:“你不是跟陳莎莎在一起的嗎?
”
“我媽說要來找我,我便躲出去了。
”趙一涵郁郁寡歡的說道:“如果不是她騙我,打電話也不接,我以為她真自殺了,根本不會回來。
”
我問了一句:“真不打算見她了啊?
”
“不想見,我心裡過不去那個坎。
”
趙一涵搖頭,接着對我歉意的說道:“陳升,對不起啊,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我媽估計設局讓我打電話給你。
”
“沒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我笑笑,示意自己沒放在心上,也确實沒放在心上,是非的源頭在哪,我還是分辨的清的。
我接着說道:“可是你這麼一直躲着你媽也不是辦法啊,總要解決的。
”
“先這樣吧,等莎莎姐回甯安,我就跟她一起回去了。
”趙一涵顯然不想再談這個事情了,甚至想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我說道:“那你也不能一直這樣待着啊,你可以先去跟陳莎莎睡一起,你媽來找你的話,你不見她不就行了?
”
我有點頭疼。
其實我挺理解趙一涵的,這麼心高氣傲一個女孩,她爸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枭雄,現在弄的,她媽媽居然跟李偉上床。
這換誰也接受不了啊。
接着我又安慰了一下趙一涵,然後送她進去,有什麼事情可以随時打電話給我。
敲門的時候。
陳莎莎在裡面問是誰,當趙一涵說是她的時候,陳莎莎開門了,穿着一個紫色的睡裙,身材修長性感到了極緻。
胸脯高聳。
仔細看還凸點了,裙子下面的美腿修長緊緻。
我差點沒流鼻血,陳莎莎看到我,也有點意外,然後見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身體,一腳就踹了過來。
我腿被她踹的疼死了,嘴裡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沒看過……
這句話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果不其然,陳莎莎對我投來了幾乎可以刺穿我的眼神,吓的我拔腿就跑。
然後陳莎莎砰的關上了門。
“莎莎姐,這陳升該不會真看過你身體吧?
”趙一涵古靈精怪,有點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這些天在甯安,陳莎莎簡直就是她的理想中女人應該有的女強人樣子。
一個人住一個别墅,一個人開一個店。
沒事的時候會去射箭俱樂部,練習射箭,那一瞬間彎弓射箭的英姿,當時就把趙一涵給迷住了,然後鬧着也要學,結果拉半天拉不開來,換磅數小一點的複合弓,一天下來,又胳膊酸痛的不行。
正是因為這樣趙一涵才更加的崇拜陳莎莎,可是陳升居然說看過陳莎莎的身體,趙一涵覺得有點世界觀崩塌了。
陳莎莎聞言,臉微紅,否認道:“怎麼可能的事情,别聽他胡說八道,他在甯安就我一個司機。
”
……
出門的我,當然不知道女王陳莎莎在昧着良心說話。
在我準備上車的時候,看到了一輛白色的奔馳c200,車裡坐着一個特别有女人味的成熟女人。
她看到我出來,降下了車窗。
我臉色平靜的走過去,叫了一聲:“周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