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
許朝光看了一眼馮健,沒罵出聲來算是好事了,陳升的話,他也不怎麼在乎,小人物一個,就算混的再好,上限擺在那裡了。
很難再有什麼高度。
除非說宋靜秋願意拉他一把。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
宋靜秋還真的願意拉他一把。
在吃飯之前,許朝光也和楊龔泉确認過,今天真的就是隻是吃飯,不搞當年的事情,結果馮健這丫的腦子一抽,居然拿槍追出來了。
這不扯淡嗎?
馮健見許朝光要問,也沒辦法,隻好把自己開車追上陳升,撞停車,然後用槍指着陳升,讓他跪下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了,中間省略了自己卻跪下來的事情。
許朝光見陳升沒中槍,心裡松了口氣,然後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許朝光說道:“算你運氣好,你要是真敢在這四九城開槍,不要說你爸媽了,就算你爺爺從八寶山公墓裡爬出來,也不一定保得住你,宋靜秋不可能會放過你的,這件事情已經成了她的逆鱗了。
”
冷靜下來的馮健低着頭沒敢吱聲。
楊龔泉關心的卻不是這個,他看着馮健問道:“那他給你跪下來沒有?
”
“沒,沒有……”
馮健擡頭臉上無光的說道。
許朝光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遞了一根煙給楊龔泉,接着說道:“這樣看的話,這個陳升還算是個人物,被人用槍抵着腦袋,居然不肯下跪,而且還全身而退了。
”
“你想說什麼?
”
楊龔泉黑着臉說道:“你想說他有當年楊青志的本事?
”
“那也不至于。
”
許朝光知道楊龔泉十分忌諱這個,笑了笑,看向宋靜秋家的方向,然後吐了一口煙霧,說道:“不過至少也算是像點男人了,比剛才在俱樂部裡沉不住氣要強不少。
”
楊龔泉聞言沒說話。
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最開始,宋靜秋跟楊青志在一起的時候,楊龔泉心裡是一百個不爽,從小他就一直跟在宋靜秋後面當跟屁蟲,也暗戀了幾十年。
憑什麼被一個外來戶把燕京的掌上明珠給搶走了?
和楊龔泉一個想法的不止一個人。
于是便有了當年的鴻門宴。
其實那個時候,已經不是說和宋靜秋有關了,而是和男人的意氣之争有關,如果單純和宋靜秋有關的話,那麼楊青志早就已經赢了。
但這是男人之間的意氣之争。
楊青志便不得不過來了,對于楊龔泉等人也是一樣,哪怕得不到宋靜秋,他們也想把不可一世的楊青志給打壓下去。
但最後是兩敗俱傷。
結果現在許朝光說這個陳升居然有當年楊青志的幾分影子,楊龔泉怎麼可能會開心?
所以楊龔泉臨走時候,都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馮健,這才離開,要不是他,也不會出現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害的他都不知道現在該主動打電話給宋靜秋交代一切,還是打電話給陳升解釋一下。
但最終楊龔泉什麼都沒有做。
一來,這樣等于是把馮健給賣了。
二來,也等于他楊龔泉低頭。
楊龔泉雖然這次看馮健很不順眼,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和驕傲,從來不屑于去解釋什麼事情,哪怕被人誤解,也無所謂。
……
這個時候。
我正在宋姐家不遠處的護城河邊上,把車停好後,然後把槍扔了下去,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後,我這才和李長生開車回家。
坐回車裡。
盡管剛才與死亡交叉而過,但我眼神依舊平靜。
不是說剛才我不怕。
而是身為一個男人,遇到事情的時候,應該做的是遇山過山,遇河過河,而不是什麼去害怕,或者去想太多,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話說回來。
槍這東西雖然是違禁品,但我還真的挺喜歡的。
隻要是男人,誰又不喜歡槍這種東西?
但也還是那句話,槍這東西是違禁品,和這世界上很多東西一樣,可以喜歡,這沒問題,但不能伸手,伸手就要出問題。
回到四合院。
我剛和李長生把車停好,讓李長生回去休息,打算也房間休息的時候,卻看到月光下,一個女人的身影正坐在一張藤椅上。
月光下。
那張皎潔端莊的女王面孔,不是宋姐又是誰?
“宋姐……”
我看到宋姐,心裡也是一陣心虛,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了宋姐的面前,語氣極其友好,甚至有些獻媚,最主要的是我的車尾撞爛了。
想瞞的瞞不住。
修的話,也來不及。
宋靜秋性格沉穩,她擡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吃飯回來了?
”
“回來了。
”
“在哪裡吃的?
”
“長安俱樂部。
”
“陳麗華的俱樂部。
”
宋靜秋語氣平靜的說了一句,這話要傳出去,簡直驚世駭俗,要知道,陳麗華什麼人?
富華國際的董事長,國内紫檀女王。
誰見到她,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陳董事長?
哪怕是在燕京,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别的不說,光看長安俱樂部裡面的幾個理事成員,就足以證明了。
但宋靜秋就是以平靜的語氣說出來了,她也有這樣的傲氣和底氣,本身宋家的背景在燕京就數一數二,而權這個字也永遠比錢字要重。
不過宋靜秋有資格說這句話。
我卻是沒有的。
所以宋姐說的時候,我便站在她面前不吭聲。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宋靜秋擡頭看着我,語氣随意的問道:“跟楊龔泉去體驗了一下,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被打擊到?
”
“有是有點。
”
我苦笑着說道。
“打擊了也是活該。
”
說到這裡,宋靜秋站了起來,然後瞥了我一眼,說道:“在滬市也就算了,我也懶得說你,到了燕京,明知道是在人家的主場,打電話給你,你還傻乎乎的跑過去讓人家秀資産,秀人脈,你被打擊了,這不是活該是什麼?
”
“那我不能當縮頭烏龜吧?
”
我無奈的對着宋姐說道。
宋靜秋被氣樂了說道:“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那就叫拎不清自己,也叫愣頭青,為了一時之氣值得嗎?
”
“值得!
”
我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