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郵輪屬于一個旅行社,正在進行一場跨國旅行,為期15天14夜。
登船的當天晚上,船長就安排了一場自助餐宴會招待大家,非常熱鬧,所有人都很期待這次旅途。
陸靜因因為成功脫險,心情也很好,因為沒帶太多衣服,她還直接在船上的奢侈品店刷卡買了一條禮裙,換上後,又畫了一個精緻漂亮的妝,翩翩然地去赴這個宴會。
宴會上,有人唱歌跳舞,還有人三五成群打牌遊戲,陸靜因本來就很擅長交際,哪怕是素不相識,也能三兩句話就人家聊成好朋友,她跟幾個阿姨一起打麻将,連赢了好幾局,酒也喝得很多,她将面前的麻将一推:“胡了!
”
“又是小靜赢了!
小靜,你可真厲害啊,不過我們那兒有句老話,牌桌得意,生活就得失意喽!
”
陸靜因不屑一笑,隻當是老阿姨輸急眼了陰陽怪氣詛咒她,不過她本來也不想打了,“我去甲闆上透透氣,你們玩~”
她酒喝多了,走路也有點兒搖搖晃晃,走到甲闆上,扶着欄杆,眺望遠處,欣賞夜下海景。
她想象着,隻要她回到倫敦,她就又是唐人圈第一名媛了,禹城的肮髒,都跟她沒有關系~
陸靜因嘴角愉悅地揚起,忽然,身後有人低低地喊了她一聲:“陸靜因。
”
陸靜因下意識回頭,還沒有看清來人是誰,那個人就撲了上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陸靜因驚恐地瞪大眼睛,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溫隻顔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從牙齒裡擠出一個一個的字。
“你、去、死、吧——”
溫隻顔的力氣不小,她還是溫家大小姐的時候,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柔道黑帶選手。
陸靜因原本也不差,畢竟飛行員有嚴格的體魄訓練,但她現在喝醉了,酒精麻痹她的神經,她根本甩不了她,她隻能拼命掙紮,指甲在溫隻顔的手背上狠狠地抓,把她的皮膚都抓爛了。
可饒是如此,溫隻顔也沒有放開。
她此刻腦子裡都是——她的妹妹溫詩夢是死在她手裡,她的秘書,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真心對她好的人,也是因為她而死,就連她自己也差點折在她的手裡,他們明明無怨無仇,是她要把他們趕盡殺絕。
既然她沒把她們當人,那麼她更不需要對她留情,反正她這輩子就這樣了,手上再多一條人命,也并不會怎麼樣!
“溫隻顔!
住手!
”
海面突然亮起一盞燈,一艘快艇正在逼近他們的遊輪。
夜色下,快艇上有多少人看不清楚,隻能聽出,剛才喊那一聲的人是——溫理!
的确是溫理。
溫理接到匿名舉報電話,說溫隻顔在郵輪上,即将潛逃出國,所以向上級申請了追捕令,萬萬沒想到,會看到她的行兇現場!
他舉起手槍警告:“放開她!
不然我就開槍了!
”
溫隻顔沒有放,隻是分了點兒神去看溫理,可笑道:“溫理,你真的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姐姐啊……我告訴你,她,就是殺害詩夢的兇手!
我隻是在替詩夢報仇!
”
溫理義正詞嚴:“如果她真的是兇手,把她交給我,法律一定會懲處她,但你要是私自殺了她,你就犯了殺人罪!
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
“……來不及了,我就要一錯再錯!
”
突然!
溫隻顔抽出一把水果刀:“你勒死詩夢,我本來也想讓你嘗嘗窒息而死的感覺,既然來不及了,我就直接送你上路吧——陸、機、長!
”
溫理厲喝:“溫隻顔住手!
”
溫隻顔将刀狠狠捅進陸靜因的胸口,陸靜因“呃”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溫理立刻開槍,砰的一聲!
溫隻顔手臂中槍,當場摔在甲闆上!
溫理帶人快速登上郵輪,郵輪上的遊客早已經被驚動,紛紛圍觀過來,這是怎麼了?
溫理首先去看陸靜因,然而陸靜因已經沒有呼吸了……
他又去看溫隻顔,溫隻顔手臂中槍,臉色蒼白,倒在地上,卻有一種終于解脫了的感覺,她閉上眼睛,眼淚沿着臉頰滑落下去。
她報仇了,替溫詩夢報仇了,替因為溫詩夢的死郁郁寡歡的媽媽報仇了,替為了她而死的李倬報仇了,替她自己報仇了,也幫……她的阿稚姐姐,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
——阿稚姐姐,我對不起你那麼多事,最後終于對得起你一次了。
圍觀的旅客裡,有一雙眼睛默默監視着這一切,警察驅散旅客,他順勢離開了甲闆,将這裡的情況彙報了出去。
這個結果,他的老大既滿意又遺憾。
滿意的是知道他真實身份的陸靜因死了,遺憾的是他本來還想借溫理的手把溫隻顔也殺了,永除後患。
沒想到溫理下手這麼有分寸,隻是傷了溫隻顔,人沒有死,那他就隻能去醫院,再下一次手。
要不然,她會把他老大,說出來的。
……
溫理随後将受傷的溫隻顔送去禹城醫院,病房門口,警察看守,閑人進不去。
他又從局裡找來陸靜因的資料,才知道,她原來是恒安的飛行員,恒安……怎麼又跟時歡他們扯上關系?
他考慮了一下,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時歡。
回頭時,他看到一個醫生端着托盤要進溫隻顔的病房,守在門口的警察攔住他問:“幹什麼的?
”
醫生說:“我來給病人處理傷口的。
”
溫理看了一下他胸前挂着的工牌,對比工牌上的照片和他的臉,沒有問題,便點點頭,看守的警察這才肯放他進去。
病房裡,溫隻顔頭發淩亂,靠坐在床頭,表情木讷,眼神空洞,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被手铐鎖在床腿。
醫生走到溫隻顔面前,将托盤放在床頭櫃上,說:“先打一針麻醉,取子彈的時候不會太痛。
”然後就拿起了針管。
溫隻顔一點反應都沒有,任由他将液體打進她的手臂。
門外的溫理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醫生來處理傷口,不用帶護士打下手嗎?
他沒看漏的話,他的托盤裡好像沒有手術刀消炎藥之類的,那他要怎麼取子彈……糟了!
他馬上沖進病房,厲喝一聲:“住手!
”
醫生倏地轉頭,溫理掏出手槍對着他:“放開她!
雙手抱頭!
蹲在牆角!
”
醫生聽話地放下針管,雙手抱頭,慢慢退到了窗戶邊。
然而下一秒!
他一把推開窗戶,直接一躍而下——
溫理“砰”的一聲開槍,但打空了,他跑到窗邊看,這裡是二樓,那個假扮醫生的男人落在地上,而後快速奔跑竄進一輛車裡,車輛一個轉彎,消失不見。
溫理跑去看溫隻顔,溫隻顔閉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他大聲喊:“醫生!
快叫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