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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快看那裡有人了

野歡 2992 2025-01-16 17:32

   時歡才發現自己有點太過喜形于色了。

   頓了頓,道:“就,書上說的,不是有句老話,‘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嘛。

   江何深知道她沒說實話,但也沒追問。

   這一絲生的希望給了他們堅持下去的動力,他們又往前走了幾十米,果然看到一條穿山而過的河流。

   他們已經一個晚上滴水未進,口幹至極,将就着喝了幾口河水,略略緩過來後,沒有耽誤,繼續沿着河流的方向走。

   隻是河邊都是滑溜的鵝卵石和泥濘的土地,走起來不容易,江何深失血過多,雖然天亮了,但他眼前卻越來越模糊。

   他閉了一下眼,靠說話維持清醒:“你餓嗎?

   “餓,但餓到沒感覺了。
”時歡也問,“二少爺餓嗎?

   江何深聲音沙啞:“餓就别說話了,保存體力。

   時歡捏了捏他架在自己肩上的手:“不是你先跟我說話的嗎?
二少爺怎麼總是這麼不講道理?

   江何深彎了一下嘴角,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冷,大概是失血過多。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手表壞了,對時間毫無概念,隻知道,天已經徹底亮起來了,驕陽挂在山的那一邊,将他們互相攙扶的影子拉得很長。

   隻是。

   别說是遇到人了,就是動物,他們也沒有遇到一隻。

   時歡逐漸心灰意冷,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江何深說話。

   “二少爺,我們會不會困死在這裡?

   “理論上不會,夏特助會找到我們。

   “可是他不知道我們在這裡。

   “他想得到用直升飛機搜救。

   “那如果夏特助昨晚也被抓了呢?
那不就沒人知道我們在這裡?

   “你搶的那輛車的車主也會報警,警察會沿着線索來找我們的。

   “萬一車主不報警呢?
或者是你小姨為了給你下藥的事不敗露,出錢擺平了車主,把這件事壓下來呢?

   江何深好氣又好笑,停下來,用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一定要把事情想得這麼極端?
嗯?

   “……”

   時歡精疲力竭,麻木地擡起頭,本來已經放棄遇到人的美好願望,萬萬沒想到,這一擡頭,在他們眼前,真的出現一座石頭砌成的房屋。

   時歡愣了愣,差點以為是出現“海市蜃樓”的幻覺。

   再仔細一看,不是幻覺,真的是房子!

   房子前還有一個老人在喂雞!
有人了!

   她大喜過望:“二少爺,二少爺!
我們遇到人了!

   江何深也看過去,他本就白皙幹淨的臉,現在已經徹底沒有血色,清俊眉眼被襯得愈發烏黑,他虛弱地扯了扯嘴角:“嗯,過去看看。

   時歡急不可耐得扶着江何深走過去,喊:“奶奶!

   老人家沒注意到他們,被時歡這麼突然一喊,還吓了一跳。

   時歡連忙解釋:“奶奶,您别怕,我們不是壞人。

   她一臉真誠,“我們是去爬山的遊客,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背包丢了,手機也沒有了,我先生還受了傷,想問您有沒有手機或者電話可以借我們?
我想跟家裡說一聲,讓他們來接我們。

   沒有選擇說實話,是因為實際情況太複雜,想取得陌生人的信任,越簡潔越直接越好。

   老人家聞言,看向江何深:“受傷了?

   時歡将江何深轉過去,指着他的腰:“沒有騙您,是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他為了保護我受傷的。

   看到血迹,老人家一驚,連忙放下飼料:“傷得不輕啊,快坐下,我有一個手機,我去拿給你們。

   時歡連連點頭:“謝謝奶奶!

   老人家折返回屋裡,時歡扶着江何深走過去,同時掃視周圍的環境。

   這座藏在深山的土房子,結構非常簡單——就是用紅磚混了水泥砌起來的,外牆是灰白色的,面積不大不小,住一兩個人差不多。

   牆上挂着曬幹的玉米、辣椒和臘肉,門前開辟了兩塊地,一邊種着蔬菜水果,另一邊養着雞鴨,看着是能自給自足的樣子。

   時歡先扶着江何深在竹椅上坐下,江何深眼皮半阖着,時歡拍拍他的臉:“二少爺,你别睡。

   江何深握住她的手,輕輕地“嗯”了一聲。

   “但是手機經常沒信号,不知道能不能打通,囡囡,你試試看。
”老人家拿來一個老人機,就是那種按鍵式的,數字很大,屏幕很小的手機,現在市面上已經基本找不到這種手機。

   時歡不記得夏特助的号碼,但記得江公館的電話,打出去,卻是一陣忙音,她又打了南頌和常加音,還是忙音。

   江何深看着她,時歡抿唇搖頭。

   江何深無力地蹙眉:“……山裡沒有基站。

   時歡:“……”

   老人家問:“打不通嗎?
我也經常打不通,你多試幾下。

   時歡本來以為,找到了人,接到手機,就能聯系到外面,卻沒想到還有山裡沒有基站,沒有信号這種情況。

   時歡不死心地又試了幾次,但不行就是不行,完全打不出去。

   最終時歡隻能放棄了:“奶奶,您有止血藥可以借我們嗎?

   老人家遞給時歡一卷紗布:“沒有止血藥,隻有紗布,你先給你先生包紮,别流太多血。

   時歡連忙接過:“謝謝奶奶。

   她将江何深的襯衫下擺從褲腰拉出來,傷口一敞開,猙獰的血氣即刻撲面而來,時歡指尖忍不住顫了一下。

   江何深整個腰上都是血,血肉模糊,腰上那兩顆性感的小痣現在都被血覆蓋,甚至看不清具體傷口在哪裡?

   江何深竟然帶着這麼重的傷,一聲不吭地走了這麼遠……

   時歡心髒像被一隻手抓住,有密密麻麻的痛感,她咬緊牙齒,用紗布纏繞他的腰,但紗布太薄了,他又一直流血,剛纏上去就被血浸紅,時歡将整卷紗布纏完,才勉強沒再看到血迹。

   包紮完,她擡頭看江何深,他微阖着眼皮,睫毛在眼睑投出一片扇形的陰影,難得一見的虛弱。

   老人家問:“你們怎麼會到這裡爬山?
這座山是荒山,我在這裡住了好幾年,都沒見到幾個人。

   時歡低聲:“我們也是不小心闖入的。

   “你們還沒吃飯吧?
我煮了粥,你們也吃一點,吃飽了再想辦法。
”老人家從菜地裡摘了幾顆青菜,到河邊清洗。

   “别看我了,我沒事,你去幫她。
”江何深靠在椅上休息,“先補充體力吧。

   時歡呼出口氣。

   也是。

   既然暫時聯系不到外面,沒辦法做别的事,那就先填飽肚子,再走一步看一步。

   幹着急也沒有。

   時歡起身,接過老人家手裡的青菜:“奶奶,我來吧。

   “诶,砧闆在這裡,還有刀。
”老人家從牆上取下來遞給她,她看着有六十幾歲,但身子骨還很硬朗。

   時歡利索地切菜,老人家則是在生火——沒有煤氣竈,是用石頭砌成的爐竈,燒的是枯樹枝和柴火。

   看着這完全原始的生活,時歡不禁問:“奶奶,您怎麼會一個人住在這裡?
您平時怎麼跟外面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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